エピローグ (第2/2页)

看起来很漂亮，但它其实代表了分离和终结。我们只在丧礼上会用这种花。」她试着提醒男人。如果收到花的对方不在意，或是不知情的话是还好。若是知道，那可是满尴尬的一件事。她说完後才想起对方曾经住过这里，所以这些风俗民情应该也是知晓的才对。

    果真男人眯起眼，温和地笑了。

    「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他说。「你真是个善良的好nV孩。善良而且T贴。」

    亚曼达一愣。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被人这样称赞了呢？她想。一直以来的自我否定似乎都被男人的一句话给一笔g销了。她忍不住开始对男人抱持了一些友善的好感。

    店里的大门被人推开，挂在门上旧式的铃铛发出了「匡当匡当」的声音。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正站在店门口。男人们的身材高瘦JiNg壮，像是模特儿一般修长。褐sE的皮肤配上棕sE的头发，在晨光的照耀之中带着野生的氛围，像是两头不知名的兽。其中一个穿着黑sE的连帽上衣，正双手cHa着口袋，低着头靠在门框上。另一个则穿着黑sE的衬衫，维持着一手推开门的动作。两个人的眼睛都是清透的琥珀sE，反S着淡淡的晨曦，像是闪着金sE的光。男人们就这样站在门口。拿起手机把这个画面拍下来的话，简直就可以这样直接成为店面的海报似的。

    「??欢迎光临？」亚曼达试着招呼。但男人们并没有要进来的样子。还好这时候并没有往来的客人。她心中暗自庆幸。

    「b利，我们该走了。晚上在别的市有工作。」穿着黑衬衫的那个说道。

    「好。」叫做b利的男人露出了哀愁的表情，站起了身。

    「就拜托你了。」他转头向着亚曼达这麽说。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似乎是要m0索零钱。

    「那个，」看b利要离开，亚曼达也不知道为什麽，擅自地叫住了他。b利停下手上的动作，以疑问的眼神望着她。她接着说道，「需要我替你向他们转达什麽吗？任何事？」

    b利侧着头想了一下，张开口原本想说些什麽，但最後还是闭上了嘴巴，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叠钞票，放在要交给初老夫妇的那朵花旁。

    「请他们喝杯咖啡。」他说着，皱着眉头笑了。

    「先生，这可以请他们喝好几十杯咖啡。」更何况她们店的咖啡还可以续杯。她想。她不愿意收下，但b利却迳自把钞票放在柜台上，有些哀伤地摇摇头。

    「待他们好一点。」他说。说完之後便转身向着门口的两人走去。

    「他们会受到王室般的对待，先生。」她向着b利的背影唤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也有些难过了起来。也许男人的悲伤会传染也说不一定。

    听到她这麽说之後，b利回过头，眯起眼睛笑了。早晨柔和的yAn光映照在他的侧脸，让他的笑容看起来也柔软了许多。

    「谢谢。」他说。

    这是她今天看过他最灿烂的一个笑容。但不知道为什麽，却是最让她感到悲伤的一个笑容。

    ＊＊＊

    「你们两个难道没有分开行动的时候吗？」往机场的车上b利随口问道。他本来以为对方也会随口回答一些「洗澡」、「厕所」或那之类的答案，但尼可拉斯却认真地针对这个问题回想了起来。而且似乎一时半刻之间想不出答案的样子。b利有些感到哑口无言，又有些害怕听到一些太深入的回答，於是赶紧挥了挥手，说了声「没关系，我其实没有那麽想要知道」。

    他们三个并排坐在小型厢型车的後座。负责开车的司机沈默寡言，b利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尼可拉斯斜靠在纳斯特的身上，一双长腿斜斜地横跨到前方的副驾驶座，用感觉对脊椎非常不好的姿势看着手机上的购物网站。纳斯特只是坐着，一言不发地看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b利坐在另一侧的车窗旁，总觉得有些局促。车上静得几乎只能听得到空调运转的声音。以及汽车驾驶时发出的声音。b利也转头看着自己那一侧的车窗。单调的风景不断地往後流动，开出了市区之後周遭一台车都没有。简直像是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似的。再开一阵子後外面下起了雨。细的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安静而无声的雨。对於要回到尼可拉斯所谓「地底人的世界」而言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的场景。

    杰克在他身T里面醒了过来。他可以感觉得到。那是非常奇妙的感觉。

    没来由地他感到有些兴奋、有些期待。他想应该是晚上的工作的关系，身T里杰克的心情直接地传递了过来。他看着车窗上细小的水珠，觉得更加忧郁了起来。车窗上微微映照出的自己正愁眉苦脸的笑着。非常奇怪的表情。

    感觉到身後的视线，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才发现双胞胎那两双琥珀sE的双眼都正在望着自己。他维持着那个分不出究竟是喜悦还是悲伤的表情，挑起了眉表示疑问。纳斯特摇了摇头，双胞胎几乎同时一起移开了视线。

    「你会习惯的。」尼可拉斯低下头，维持着盯着手机萤幕的姿势，头也不抬地说道。

    b利垂下眼睑，沈默了一会儿後才又一次回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我倒希望我永远都不会习惯。」他轻轻地说道。总觉得若是轻易地习惯了这些事，好像就会失去某些什麽似的。他还像现在这样活着。虽然和想像中的不同，但他还活着。这是他做出的选择，是他该永远背负的课题。

    车子在笔直的道路上持续前进着。车窗外的世界不断地向後流逝。他的心里响起了没有听过的歌的旋律。像是他自己在心里哼着歌似的，哼唱着陌生的旋律。他默默的听着心中那持续不间断的音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