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苇渡_第一章 金乌台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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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金乌台 (第1/1页)

    chapter1金乌台吃药变双性

    残阳如血,缀在高大繁茂的梧桐枝头,留了水样纹的石砖将洒在路面上的夕照割成交错的玄赤二色,微凉晚风带起叶浪层层,伯劳鸟小巧的身形藏在沙沙作响的枝叶里,偶尔漏出一两声清啼,无端让人心神不宁。

    秘密护送廷羲君的几人就地歇在金乌台的寝院,屋内静悄悄地,他们打坐入定后,连呼吸都极缓极轻。一路有惊无险,终于在晨课钟响起时将任务顺利完成,几人全都是当世有名的大能,境界最低的也是分神期,即便如此,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几天几夜劳心费神,几乎耗空他们的心力。

    大战如火如荼,人界高手全都不要命地往前冲,人族和妖族积怨已深,只有来一场彻底的大战,直到所有抱着不平的人或妖流尽最后一滴血,才能迎来终结。

    而为数不多能决定战局成败的人,此刻正命悬一线,被严密保护在金乌台深处肇息泉的太微造化阵中,仙盟几乎出动了所有医修丹师,齐聚肇息泉,殚精竭虑,讨论了近一天,还是没有人能拿出可靠的手段。

    陆续有医修擦着汗,哆哆嗦嗦地从泉宫出来,被候在外面的徒儿门童搀着,递手帕打扇子,眼下只能靠外界灌注灵力精准护着那位的心脉,拿丹药吊命,平时跺跺脚修真界就要抖三抖的神医圣手,全都束手无策,硬是轮流接力,靠各自的灵力干熬着。

    照这样下去,恐怕撑不到明日天亮。

    几位长老的脸色已经不能更难看,圣祖也被惊动,人远在南海,直接分了元神来东洲,也守在金乌台。

    妖皇级别的蛇妖,本身就是世上罕有的奇毒之物,被它的混着毒液的血侵入筋脉,神仙难救,谁都没有想到廷羲君居然能反杀蛇妖,一口气撑到现在,眼下只能听天由命,祈祷廷羲君的命再硬一点。

    蛇族诡计连环,一役折损了人界最强战力,仙盟吃了大亏,只能严防死守廷羲君重伤的消息,否则其他妖族不免闻风而喜,蠢蠢欲动,给岌岌可危的形势再添一把火。

    泉台别苑,一片愁云惨淡。

    最终还是圣祖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开口道:“火烧眉毛,且顾眼下,依老朽看,不如接了合欢宗的人,或许也是廷羲的造化,此君知情达理,大局所迫,不会怪罪诸位的。”

    没人应声,许多双眼睛都紧紧盯着他,廷羲君是什么人?平时端方内敛,素有三君子之一的美名,可不代表他不会翻脸,拿合欢宗的腌臜玩意给人治病,有没有效果是一说,他身边的人铁定不会放过他们。

    圣祖也无奈地摇摇头,指了位长老出去,亲口承诺一力承担后果,自己老骨头不怕邪火烧,就当了这个坏人。

    楚苇生日夜兼程赶回金乌台,正好遇到这一幕——

    长胡子长老从穿着暴露的合欢宗弟子手里接过人,身形像女子,一袭红袍从头盖到脚,袅袅婷婷地对长老一礼,身上带着的铃铛清脆地响了几声。那些弟子收了谈好的报酬,大摇大摆地下山去了,长老长叹一声,领着女子往泉宫走去。

    他心里泛起奇怪的感觉,合欢宗弟子一向如过街老鼠,如今怎么倒像成了仙盟的座上宾?思绪瞬息而变,师尊的安危立刻占据他的全部心神,楚苇生也拔足向泉宫奔去。

    直到再次见到那个女子,楚苇生心中泛起的惊涛骇浪更加汹涌起来。刚刚他得知那群人提出用炉鼎解毒的法子,如五雷轰顶,炉鼎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师尊那样高洁清正的人,他们怎么敢?楚苇生登时红了眼,手不由控制已经拔出剑来,又被师叔师祖们一起按回去。

    只一句:“难道看着廷羲君去死吗?”就把他钉穿在原地。

    泉宫已经清场,楚苇生偷偷跟着那女子溜进来,他看着她袅娜的背影,喉咙干涩,像吞了一车芒硝,嗓音都带着咸苦的酸意:“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冷不防听到问话,吓了一跳,兜帽从头上落下,楚苇生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极美的姑娘,云鬓花颜,水目含情,一开口宛如环佩相击,姿态低微,带着刻意的讨好:“小仙君,奴名阿岚。”

    甚至不是什么正经名字。

    这样一个人,将和他的师尊一起……

    楚苇生没法继续想下去,脑海中纷乱的想法像跑马灯似的,一会是回忆中师尊温和清雅的模样,一会是方才那张浸在水雾里俊美如皎月却苍白无比的脸,无一例外煎熬着他,胸口像插了把鲜血淋漓的刀子,每次心跳,都撞在刀尖上,疼得他快要站不住。

    “阿岚,你……愿意吗?”

    女子苦笑,却很快换上乖顺的表情,似乎已经麻木,像个木偶一样连连点头。她葱白的手指攥紧了长及脚踝的红袍,像沾血的嫁衣,在金乌台清凌凌的月光下,散发出蛊惑人心的光芒。楚苇生在她眼中看到水光,后知后觉地想到,等到事毕,她也许就活不成了,此刻是这个姑娘人生中最后一次看到这般好的月光。

    他的剑终于出鞘,铮鸣声飞过女子莹白的脸庞,罡风稳稳停在她颈边,剑锋如一痕薄冰,冷冽剑光流转,像在她的半边脸上添了一道凄厉的泪痕。

    “全都给我,我自己想办法。”

    阿岚瞳孔骤缩,瞠目结舌,脸上假意逢迎的表情寸寸碎裂,还没来得及反应,寒凉的剑刃已经吻上她的脖子,血线如同扯断的傀儡线,触到剑身,撒了把珊瑚珠般渐次顺着雪亮剑尖扑簌落地。

    “给我。”持剑人目光灼灼,眼球里全是血丝,明明是名门正派的仙君,迫切魔怔的样子与邪魔外道们如出一辙。她忍着眼泪咬牙,给了,就是明天死,不给,就是现在死,多赚一晚,为什么不答应?

    浅尝了血的剑依旧光洁,被主人收回。树丛轻轻响了声,只留下一片衣角,泉宫入口只剩一人,敛了气息,裹好红袍,刻着特殊双修法的玉简金光一闪,没入他的眉心,口中丹药也迅速融化,如烙铁般直直坠入胃袋,热意升腾,突突地烤着下腹,一路烧到髀下腿心。

    他强忍着不适,一步一叮铃,埋头走进寂然无声的泉宫。

    室内水汽酽晕,草药清苦的气息掺在里面,越往里越浓。听到脚步声,留守的最后一批医修也悄悄离开,满室只剩水声涧涧,铃音杳杳。没人好奇这里会发生什么,毕竟圣祖发话,看见不该看的,就要等着一起承受廷羲君的怒火,哪怕有九条命也不够用。

    红袍委地,很快被地上的积水染成斑驳的颜色。

    楚苇生整个人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像害风寒似的,浑身guntang,四肢细细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眼睛一错不错盯着池中心的人影,胡乱除去衣物,腰间的银铃铛随着动作洒下破碎的铃音。

    舔了舔高热干裂的嘴唇,他努力嗅着湿热的空气,妄图从中分辨出熟悉的味道,脚一前一后从最后一件里衣中离开,任由两腿带着他往前走,腿间像夹了块热豆腐似的,又滑又烫,怪异极了。

    衣服明明都脱干净了,怎么还黏着他的胯下。烦躁地伸手去抓,陌生的痛感由下而上,他猛然弓起身体,望着手心里亮晶晶的水迹,不可置信地甩甩脑袋,把散落的头发耙到脑后,低头望向腿间。

    痛感消散,酥麻的痒意生了出来,两瓣小山丘羞涩地挤在一起,缩在他软垂的性器后面,蔷薇色的内里露出一点边,像蜗牛的腹足,彼此摩擦着,藏在粉白单薄的皮rou里,坠了团活物似的,正在自顾自蠕动。

    楚苇生混沌的思绪茫然顿在原地,腿还在锲而不舍地往前走,他的耳边只剩一个声音——这是什么?

    也许是丹药,也许是符文。

    他长出了另一性的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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