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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入局》第二十一章-失梦者 (第1/1页)
长沙太守府—— 两名男子相对而坐,以茶代酒纷纷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其中一名男子看上去温文尔雅,嘴角总是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使其动怒。 另一名男子则是绝世出尘,只是眉宇间却若有似无的透露出淡淡的忧伤,彷佛世间所有美好皆与他毫不相g。 神sE迥异的两个人,就这样一言不发的互相往对方的杯子里倒茶。 终於,那名和蔼可亲的男子开口了:「看来那孩子,并没有让我们失望呢。」 忧郁男子不发一言。 「一切都渐渐朝着贾诩大人所期望的发展呢,如果宋大人地下有知,大概就能含笑九泉了吧。」和蔼可亲的男子继续说。 「但是,那些人终究是…」忧郁男子终於开口了。 「是啊…」和蔼可亲的男子这时也没了笑意,「没想到村门口那一别,竟是我与舍妹的最後一面。」 说到此,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伤感了一阵後,张机再度看向忧郁男子:「元放兄,不知您是否愿意再跟我说说,那些年在皇g0ng中发生过的事?」 「…明白了。」左慈点点头,开始诉说起他曾经历过的往事。 纵使已经说过数十遍。 纵使内容总是千篇一律。 但他依旧不厌其烦讲述着两人皆早已了然於心的故事。 而对面那人,也照样默默的听着。 这或许就是两个同样失去挚Ai的人,追忆故人的方式吧。 而另一头,身处长安的贾诩,同样也有客人造访。 是自从武威一别後便再没见过面的窦方。 「文和兄,别来无恙?」两人首先客套了一番。 「也就那样吧。」贾诩不置可否。 「…您是否正忧心京城百姓之安危?」窦方一语道破。 「你小子倒是机灵的很。」贾诩笑了。 「再怎麽说也是在商道上打滚的人,不有点看人的本事怎麽行呢?」窦方亦回以微笑。 「呵,」贾诩摊手,「你说,我是该继续低调行事好呢?还是一举成名震慑那群逆臣好呢?」 毕竟那位少年,可还没正式出现在大众视线之内呢。 他在等待他的小主子行动的那天。 「我倒是认为,兄台应该在那孩子之前,先行成为众人的焦点。」窦方提议,「那孩子在等待明君,而你则可成为那孩子强劲的对手。这麽一来,不仅那孩子扶持之人将名垂千古,连他自己也可声名大噪。这麽一来,何愁国之不平?」 「子矩兄所言,与小弟所思不谋而合!」贾诩大笑,「我也正打算找机会将那孩子推至山河之巅呢!」 两人抚掌笑了一阵,窦方忽然想起一件他憋了许久的问题:「对了文和兄,我记得当初那个张角,可是您一手扶持的啊,而如今却树倒猢狲散,您都不会觉得可惜吗?」 「嘛,毕竟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会失败也是在意料之中。」哪知贾诩却不甚在意的说,「真正的王牌是那位养在袁家的nV孩啊!」 「b起被外力入侵,从内部瓦解不是更为致命吗?」他咧嘴一笑。 窦方明白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为那位前途多舛的少nV默默献上哀悼之意。 视角再度回到长沙,时间则是丑时。 只见左慈静静的坐在窗台上,手中拿着杯子对着夜空不发一言。 今日与张机共同缅怀逝去之人後,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因此才会夜不能寐,独自一人在此触景伤情。 那个nV人是个傻子。 明明自己的立场b他更为不堪,却总是处处维护着他。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lAn好人。 而这麽温柔的人,其结局居然是蒙受不白之冤,满门抄斩。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更可悲的是,明明她所诞下的龙嗣有望成为中兴汉室的一代明君。却由於那件事的缘故,只能以这种见不得光的身份苟活於世。 那个以唐周和苏寞的假名进行伪装,目的是为了与从前的自己断绝关系的孩子。 只能说,大汉王朝气数已尽。 思及此,左慈不禁回忆起当初那名护卫转述的――贾诩原本的计画。 其实他们一开始,只是想利用太平道吓唬吓唬朝廷,让那位迷信的皇帝能稍微善待皇后一些。 只是太平道还尚未形成气候,那件事就发生了。 本来呢,贾诩还有意压制着太平道的发展,避免过度膨胀失去控制。 但既然木已成舟,他索X撒手不管了,任凭太平道如同杂草般无限蔓延。 因此才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没错,杂草。 一群在那孩子的推波助澜下,以超乎常理的速度开拓栖息地的杂草。 明明他可以不用接触这些wUhuI之事。 明明他可以跟着自己隐居避世远离这一切,不再卷入世俗的纷纷扰扰。 但那孩子决意复仇。 那麽,自己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保护好心Ai之人所留下来的孩子。 哪怕是拼上X命。 回过神来,左慈低下头看向手捧之物,然後将其高举过头,向着夜空微微一敬。 「娘娘,您的孩子已经成长为一位极为出sE的谋士了,」他缓缓将杯中之水一饮而尽,「您若地下有知,是否能含笑九泉呢?」 「但愿您和高护卫…在那边一切安好。」左慈终於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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