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第2/2页)

眼，又低声叮咛了一遍：「如果舍监点名的时候我还没带徐秉之回来，你千万不要开口，就当什麽都不知道就好，知道吗？」

    小孩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表q1NgyU言又止，最後却还是什麽也没说，转身离去。

    林朝生目送着他，直到见他走到宿舍门口，才匆匆驶入夜sE之中。

    他一路奔驰，骑到了负责舞厅辖区的警局，里头已经闹成一团，连警局外面都听得见争吵声和痛呼声，他心里一紧，就怕徐秉之也受了伤。

    一进警局，林朝生都不必开口就寻到了徐秉之，他正挨着打，一边喊痛又一边毫不退缩的回着嘴，脸上、身上都已经挂了彩，只剩眼里的倔强还撑着。

    「不要打了！」他冲上前制止，将徐秉之护在身後，徐秉之一见是他，晦暗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

    林朝生家里在警界是有关系的，当下直接找了官位最大的出来讲话，只是这次的事情实在严重，警方近期为了逃漏税的问题不得不加强取缔，要是徐秉之当下配合调查，Ga0不好现在人已经被放走了，只是他态度实在乖张，又屡劝不听，才会被警方扣在警局管教。

    「这件事有通知学校了吗？」林朝生问。

    他想着，如果事情没有牵扯到学校，那他自己偷偷摆平就好，免得又给孩子添上几支大过，所幸徐秉之强嘴，Si活不说自己的校级姓名，所以警方到现在还没办法通知学校。

    林朝生向对方拜托了几句，还好对方也卖他面子，便同意让林朝生代替学校去跑流程，填填资料、缴一点钱也就完了。

    走完了程序，林朝生请人替徐秉之解开手铐，徐秉之见他走来，忽然想到两人是在警局相见，不禁心虚起来，脸上的笑都带了一点尴尬。

    「笑什麽笑？你还笑得出来？」林朝生也不知道该训他什麽，只觉得头痛不已，他蹲了下来，低声斥道：「警方只是例行取缔，你g嘛反抗？乖乖接受调查就不会有那麽多事了。」

    徐秉之原以为老师是来救他的，却不想是多一人来训他，便忍不住还嘴：「我们又没有犯法，我们只是听音乐跳舞而已，难道也不行吗？明明就是他们一进门就打人，为什麽要骂我？」

    林朝生没想到他还敢顶嘴，气得就要破口大骂，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才又道：「去那种地方就是犯法，你自己去就算了，g麻带陈晋川一起去？」

    提到陈晋川，徐秉之才如梦初醒，他只顾着反抗，完全把陈晋川的事情抛在脑後了，便着急的追问：「陈晋川有没有怎麽样？他人呢？」

    「我已经送回学校了，你回去一定要跟他道歉，听到没有？」

    一想到陈晋川独自在街头孤立无援的样子，林朝生就沉不住气，「陈晋川根本不认识路，又找不到你，你要他怎麽办？如果我没有遇到他，他可能到现在还在到处找你，你知道吗？」

    徐秉之这下才知道自己错了，心中懊悔不已，因为他知道陈晋川有多麽胆小，也知道被独自遗落在街头会有多麽害怕，一路上都想着要怎麽道歉才好。

    他搭着林朝生的顺风车回校，林朝生又替他向舍监解释一番，总算是糊弄过去。

    闹了这一出戏，宿舍早就过了熄灯时间，所有房间都漆黑一片，徐秉之打开寝室的门，床上忽然有人坐了起来，见他回来了，又飞快地跳下床，一把将他拉到厕所去。

    厕所里有灯，是唯一能让陈晋川好好看看徐秉之的地方，他藉着微弱的光源看着徐秉之，发现他浑身是伤，顿时愧疚地红了眼眶，只管一个劲地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我丢下你一个人自己逃走了，对不起。」

    陈晋川一整个晚上都担心得不得了，担心徐秉之被抓、担心徐秉之回不来、担心徐秉之被退学。他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书也读不下去，就这样绷着神经，直到徐秉之回来的那一刻，他才终於放下心中的大石。

    仔细想想，他这辈子没遇过那样可怕的阵仗，当下只顾着逃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有多麽自私，徐秉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竟然弃之而不顾。

    他怕徐秉之对自己失望，便急着解释：「我有想回去找你，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麽走，对不起。」

    徐秉之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浑蛋。

    他在舞厅被警察压制在地的时候、在警局被警察用警棍管束的时候，都没有现在来的想哭。

    他几乎就要流下泪来，因为他知道错的人是自己，不是陈晋川，他不需要愧疚、不需要道歉、不需要自责。

    「有什麽好对不起的？我们又没做错事。」他x1了x1鼻子，y是挤出笑容，「该道歉的不是你，是那些大人，我们只是跳舞而已，为什麽不行？

    「而且如果不是你遇到老师，我可能就要被学校记大过了。」徐秉之拍拍他的肩，眉眼弯弯，「是你救了我欸！」

    那一个晚上，徐秉之跟陈晋川趴在厕所外面的矮墙上说话，徐秉之花了好久好久的时间才成功说服陈晋川，他没有错。

    他们都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