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孤注一掷(3) (第1/1页)

    「这样……算是有跨界吗……？」小咩失神地喃喃自语「会不会……龙川其实还在这里？还在这世上的某处……？只是我变得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但是……或许他还在？」

    相见雾彷佛成了最後希望被拿在手上端详，总觉得旁边好像有夏g0ng的声音在喊自己住手，小咩也希望此生别再感受到「无」那麽恐怖的东西了，可是她绝对做不到一走了之，明明就无法忘记，关於水城的记忆却开始模糊，必须做点什麽……她格蕊丝?咩必须做点什麽！

    「砰！」相见雾的药球碎满地。

    小咩毅然迎向盘旋而上的白sE雾气，念出自己的心愿：「请带我去找水城龙川。」

    雾气渐渐消散，小咩却仍站在原地，不安的情绪逐渐涨起、扩大，大到几乎将她的JiNg神吞噬，因为愚昧，因为天真，因为自私，她已经永远失去乔柏利和水城，这下是真的再也……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人类已经不存在於四界之中了。」布勒恩一语道破现实，然後鄙夷地瞥了小咩手中的创造之钥一眼「他不惜X命换回这个无用的东西，若你想留作纪念就带走吧，总之一切都结束了，现在给我滚出去！」

    一点时间都不留给小咩反应，所有门一致敞开的瞬间，她立刻双脚离地犹如被大力抛掷般飞到g0ng殿之外，纵使她不放弃地爬起身想跑回来，最外侧的神殿大门却迅速关闭，y生生将她挡在外头。

    「小咩──！」夏g0ng着急地朝小咩飞去的方向喊道，却完全看不见廊道的尽头，纵使改以神眼搜寻小咩，仍旧看不穿神殿大门。

    「至於你这个擅闯神殿的妖怪……我该如何处置呢？」布勒恩挑眉露出一抹J险的笑意，她一步一步b近夏g0ng，就像准备从陷阱收成的猎人「该先千刀万剐再丢进无？还是──」

    「布勒恩神殿下，请您将他交给我来处理吧！」站在厅堂外的凯从门边出声阻止，他一边行礼一边恭敬地说：「其实数个月前曾向您介绍过，这位是我的学生夏g0ng谦，学生犯下滔天大错，为师难辞其咎，若您感受到冒犯而产生任何不悦，便请惩罚我吧。」

    「嗯……既然斯稗勒许你出面，这妖怪就任你处置吧。」布勒恩说完，重重缠绕夏g0ng的魔法阵才一眨眼就消失无踪，然後用一样的方式将他也扔出神殿，外侧的大门再度迅速开了就关上。

    凯回望一眼夏g0ng飞去的方向，才收起刻意而为的凝重脸sE，并对布勒恩扬起微笑：「您真是慷慨。」

    「少罗唆！」布勒恩不领情地说，然後轻挥手指张开一个倾斜的圆形洞口，狼狈的水城就这麽滑了出来！

    从晦暗的虚无忽然重返光亮或许太过刺眼，水城摀住脸在地上打滚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接着微微睁开双眼，仰望高耸的神殿厅堂。

    此刻，再次回到世上的感受多麽不可思议！尤其一分钟前正要落入「无」的刹那，水城彷佛看完人生跑马灯，陷入瞬间更是b起之前「风」的型态还……支离破碎？

    水城不晓得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除了自身意识，什麽都不存在，不过所谓「意识」也仅止於未昏厥的程度罢了，既无法清晰地思考，更无法感知周遭，就连现在回忆起来……也绝对是下辈子都不愿再经历的！所幸，此生。

    「咦？」水城感受到轻微疼痛，这才发现布勒恩正用手捏他脸颊！

    「没想到四界中居然会有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类。」布勒恩以平淡的语气粉饰自己的惊讶。

    事实上水城现身那刻，着实吓了布勒恩一跳！一来是她从未见过自愿跳进「无」的傻子，二来则是水城的容貌竟酷似一位曾跟神有过情愫的人类。

    水城想起之前老爸说过的历史渊源，认为不可多得的大好机会正是现在，赶紧俯身在布勒恩跟前，结结巴巴地禀报：「其……其实，我爸爸是巫教徒，他特别制作出我是因为……有人告诉他末日快到了，虽然还不知道何时会发生或以何种方式发生，但是他希望我能乞求您……请您挺身保护这个唯一的世界吧！」

    语毕，半晌都没听布勒恩吭一声，但水城也不敢起身，加速的心跳、急促的呼x1、发颤的身躯还有磕得不能再低的头，他很确信这些话就是老爸要的，然而话才出口就彷佛凝结了气氛，原先还自信今日已捡回一命，该不会骤然「转安为危」？

    「咦？」水城再次感受到轻微疼痛感，原来又是布勒恩捏他脸颊！

    「人类，我真是好奇，在你说出这麽没头没脑的话之前，可知道我就是毁灭之神吗？」布勒恩沉着脸笑道，令水城不寒而栗「瞧你的表情，八成把我当成创造之神米恩了？很可惜，这张脸是我自四界之初以来最厌恶的人，要不是被米恩看到把你丢进无可能会惹麻烦，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趁我改变心意前赶快滚吧！」

    布勒恩说完便转身步往她的宝座，水城先愣了几秒，才喜出望外地站起身，然後推开门兴冲冲地跑出去，就像获释的囚犯头也不回奔向自由。

    神殿厅堂慢慢听不见水城大步跑远的脚步声，恢复风波之前的庄严、宁静，坐回宝座的布勒恩却沉默不语，或许在懊恼竟会违背自利的X格，格外施予素未谋面的妖怪及人类前所未有的恩惠，她托腮凝视的样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