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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了。

    「就像你也认同的，她就是这样子的一个傻nV人、傻得不能再傻。」她看见又心从走道的另一端出现，便整理起了自己的表情。「我没有要故意要找你碴的意思，只是、她不应该再被伤害，当然，我想她也没有告诉过你自己的故事。不过这样就好，我也不希望让你知道，这就不是针对你，而是多一个人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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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那段话，令阿树皱起了眉间。他想追问，但又心已经拉开了椅背。

    「哎......」

    她慢慢坐了下来，并不是说她的心思有多细腻，而是现在这张餐桌上的气氛已经差到b碧潭的水温还要低了。

    还有，周围有意无意的视线惹得她很不自在。

    但不需要猜测，她看向了薇妮，那人正故作轻松地哼着歌，看着阿树的相机。

    「我觉得这张好bAng。」她将相机翻转了过来，彷佛是自己的作品一样地展示。「是真的哦！发自内心地。」

    又心眨了眨眼，凑近点看。

    是张黑白相片。

    有位佝偻的老者，站在一位nV孩的身後，正静静地欣赏着她作画的模样，周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油画。

    而在画面偏右上方，那间画房的另一端，有另外一位nV孩正作为她的模特儿，坐在一张凳子上、靠着老旧的书桌，一手托着下巴、往窗外若有所思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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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以又心来说，也只能诠释到这了，她对於艺术和美学并没有什麽涉略。

    所谓的创作和摄影，对她而言也就是「普通」和「真好」这两种等级之分而已。

    阿树虽然还没从被狠狠蹂躏的全身伤痛中复苏过来，但还是勉强着自己将头抬起。

    至少要看看自己是哪张相片被人称赞吧。

    往那小小的萤幕看去，在那当下，光是构图的大概就足够让他知道是哪一张照片了。

    在昨天的油漆工程结束了以後、在那位叫御瑄的nV孩将要完成画作之前、

    收拾好了工具，想要看看老师傅跑哪去了的时候。

    他在画房的门外按下的快门。

    「......怎、怎麽会这样？」

    他不敢置信地倒cH0U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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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什麽？」两个nV生都被他诡异的反应给吓了一跳。

    「怎麽会是黑白的？」他看向薇妮，因为相机就正在她手上。「为什麽又变成黑白的了？」

    「这个......你问我？」她赶紧挥挥手澄清。「我一开始看见就是这样了，而且就是因为它是黑白的，我才打算多看几眼的哦？」

    「不、不、不、我知道、我知道没有人去动到......」阿树不解地抓着头发。「所以为什麽会是黑白的啊......」

    薇妮露出了复杂的表情，默默地把相机还回给阿树。

    然後对又心使了个难以言喻的眼神。

    「原来你的Pa0友是个智障吗？」

    大概是这样的讯息。

    阿树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就如同他和泰久所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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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今天有间画房，四周都堆满了画作，而且每一幅的JiNg致度都是足以挂上展览的等级。

    现在有个才华洋溢的年轻油画家，正对着万中选一的美少nV挥舞着画笔。她穿着鹅hsE的罩衫，坐在木凳子上、靠在老旧的书桌前、一手轻柔地托着脸颊、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飘落的绵绵细雨。

    而在画家的身後，有位佝偻的老者，正专注地欣赏着自己孙nV筑梦的时光。

    然而相机却在这时出了问题，一张他认为sE彩就是最大主角的相片，却成了毫无意义的黑白照。

    现在已经不是该由谁来负责的问题了。

    他当下检查过这张作品。

    甚至蔓婷也能作为见证人。

    是彩sE的、它原本、是有sE彩的。

    「抱歉......我想先离开了......」他伸手取回相机，无力地撑起身子。

    和两人点头致意後，往不知何处颓丧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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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又心把看傻眼的薇妮给叫了回来。

    「对、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天呐、」

    她心虚着，

    而她头痛着。

    4.3

    「阿树哥！你在等谁呀？」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像是风铃一样。

    如本能般地，脑中自然而然就浮现出了一个活泼的美少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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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嗨！没有啦，我也才刚到而已。」

    「我又不是问你这个！」蔓婷往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甜甜的。「如何？今天的打扮还可以吗？」

    她一手压稳咖啡sE的画家帽，踮起脚尖，在阿树面前转了一圈。

    褐sE的长裙飘了起来，连带着上身淡淡米sE调的针织上衣，像一杯焦糖玛奇朵。

    「很好、很好、很好看啊......」

    他不是很懂nV孩子的穿搭，但就算撇除掉一个摄影师的美感，光以正常男生的眼光来看，还是有个地方略显得突兀，就像是在甜饮中混入苦JiNg那样的冲突感。

    不对，应该是说，它本身或许也是讨人喜欢的，只是并不属於在这种特别的配方之中。

    「......可是、呃......」

    「可是？可是怎麽了？」

    「就是觉得......那个墨镜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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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是说这个呀？」蔓婷伸出手指，推上鼻梁。「等等开拍就会拿下来的啦，再让我多带一下好吗？」

    当然好啊，怎麽不好？

    什麽都好，什麽都太bAng了。

    阿树发现，当自己看见蔓婷那一点乌云也没有的笑容後，刚才的冰天雪地里竟然穿破了一小道温暖的yAn光。

    想着想着，他甚至莫名其妙地开始羡慕起了她的男朋友。

    「阿树哥！」她唤了一声，墨镜下的眉梢没有人知道垂了下来。「对不起呦......一早才临时跟你改约......」

    「啊？反正我今天本来就没事啊、哈哈、」他r0u了r0u脖子，真的是毫不在意。

    蔓婷轻轻吐了一口气，只是没人知道那是代表放松、还是叹息，她看向阿树憨呆的笑脸，暗自也哼了几声。「那我今天就不跟你收钱罗？」

    「呃？」他很惊讶。他完全忘了请一个美少nV模特儿是应该要付钱的这件事。

    「别推辞啦！这点赔罪就让我说了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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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他没有过问原因。

    否则要是问了，她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全部都说出来的，就像一早逃往御瑄家中时那样，崩溃、大哭、耗尽T力的嚎啕宣泄，她甚至都觉得自己就是一座爆发负能量的活火山。

    而一想到御瑄是挂着黑眼圈，一脸无奈地被火山灰给活埋起来的罹难者，她愧疚得甚至过来的整路上都在思考，该买什麽口味的蛋糕来好好地向她赔个不是才行。

    当然也需要追加上今天所有衣物和饰品的租金。

    毕竟她可是匆匆忙忙就甩门离开的。

    还真不划算。蔓婷默默抱怨，然後又对前男友多恨了一点。

    不过呢，

    这里真漂亮。

    「那！阿树哥！」让心情重新振作了起来，她往吹来凉意河风的那面蹬了几步。「走吧！我们开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