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菲利普脐橙勾引，阿斯坎尼亚醉倒温柔乡） (第1/2页)

    “爸爸，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呀？”

    视频聊天框里的小夜莺歪着脑袋，两只短短的小辫子翘起来，蓝绿色的大眼睛盛满了天真的好奇。

    “外面？”阿斯坎尼亚笑着，组织着语句，“再过几天就是帝国的光荣日了，外面有很多人，很多车，还有很多条幅和彩带。”

    “哇！那是不是会很——热闹非凡！”赫丝蒂·阿斯坎尼亚前天刚刚从童话书里学会了这个形容词。

    “是的，到时人会特别特别多，也会很危险，赫蒂。”

    似乎是预料到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对话，阿斯坎尼亚很快便略显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他转向菲利普揶揄道：“最近家里的饭菜还可口？我看菲利普是不是胖了，脸圆了点。”

    语毕，怕惹到菲利普不高兴，阿斯坎尼亚又赶忙找补：“还是脸上有rou好看些，显得人精神多了。你之前太瘦了。”

    菲利普用手摸摸两侧脸颊，不想接他的话茬，没吭声。

    他现在看到阿斯坎尼亚这张脸有些生理性反胃。

    控制好情绪，菲利普，别露出端倪。他在心中默念。

    他最近的确胖了些，脸还有些水肿。第二个孩子意外的很安分，从不折腾他，几乎没有早孕反应，不似怀赫蒂的时候他还吐过几个月。相反，怀孕反而使他食欲大增，总是在半夜被空荡荡的胃饿醒。

    见菲利普沉默，空气一时有些尴尬，阿斯坎尼亚只得干笑两声，转而继续和赫蒂聊天。

    “南茜阿姨做的冰淇淋特别好吃，但mama不让我吃太多。”

    “小阿斯坎尼亚”倒是很给“老阿斯坎尼亚”面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哈哈哈，那你可要看好了，mama有没有背着你半夜偷吃，南茜的冰淇淋也特别对他的胃口。”

    菲利普忍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厌恶，干巴巴地挤出个讪笑。

    “南茜阿姨还说，最近白隼星上要举行阅兵仪式，部队会开舰艇过来表演。爸爸，你也是部队里的，那你也会回来吗！”

    “是的，我会回去看你们，又想我了吧，赫蒂？”

    沙星帝国近来在Z96i28星系战果颇丰，将费瑞德联盟Z战区第六特种舰队死死围困在几颗偏僻行星，剿灭了大半有生力量，气势狠压联盟一头。

    战局稍缓，帝国元首塞巴斯蒂安三世皇帝宣布将要在光荣日建国279年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鼓舞士气的同时展示军事力量，对联盟起到威慑作用。

    “想你，赫蒂好想你，爸爸，”赫蒂嘟嘟囔囔地撒娇，“爸爸，阅兵那天，赫蒂可以出门看舰艇表演吗？”

    阿斯坎尼亚的笑容僵住了。

    没想到话题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他最初想要回避的问题上。

    “赫蒂，爸爸说过很多次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你身体弱，其他人身上的细菌会让你生病的。你可以在电视上看到爸爸，爸爸会开舰艇飞给你看。”

    “啊……爸爸……”赫蒂一下子像霜打的秋叶，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可是，可是赫蒂还从来没去过外面……”

    小女孩抬起晶亮的大眼睛，失落地带着哭腔问：“爸爸，难道其他小孩子也都不出门吗？爸爸小时候也不出门吗？”

    阿斯坎尼亚无言以对，视线盯着屏幕里的菲利普。

    菲利普低着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依旧不说话，只默默俯身抱住微微颤抖的女儿。

    赫蒂窝进菲利普怀里，脸埋在他的腹部，小声地啜泣起来。

    那对深蓝色的眸子好像没在看他，但阿斯坎尼亚却总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凉薄目光审视着他，好似锐利的银针，直刺得他坐立不安。

    他知道赫蒂不应该总这么待在府邸别院里，这对她的成长和身心健康都是一种损害。但菲利普的身份实在特殊，赫蒂现在还太小了，他担忧小孩子会一时兴奋讲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原本打算等到赫蒂大一些，更懂事一些，再送她去外面上学。赫蒂的身份也是一个棘手的难题，如果他公开女儿的存在，那菲利普被人发现的风险也大大增加，最好的办法大概是让他搬离府邸另住他处。

    一想到这些，阿斯坎尼亚心底又一阵没来由的焦躁，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别哭了，赫蒂。爸爸答应你，带你去看阅兵仪式，好不好？”

    女儿毛绒绒的脑袋急忙从菲利普的胳膊中间钻出来，仍在一耸一耸打着哭嗝，那双极像菲利普的眼睛露出哀求的神色：“真的？爸爸，你不许骗我。”

    “是真的，赫蒂，”阿斯坎尼亚温柔地牵起嘴角，安抚道，“mama也去，我们三个人一起。”

    屏幕里菲利普的身影顿住了。

    阿斯坎尼亚霎时有些神经紧张，又特意强调了一遍方才的话：“爸爸不骗你，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急切地观察菲利普的反应。

    视频中的人先是表情空白地抬起头，好似不敢相信方才听到了什么。而后他的肩膀开始剧烈颤抖，直至面部表情濒临失控，这才重重地将脸埋进双手。

    “菲尔。”阿斯坎尼亚轻声唤菲利普的名字，心绪激荡，有一种终于做出重大决定的如释重负，又有一丝冒着极大风险莽撞行事的忐忑。

    “别哭，菲利普。我……对不起。”

    末尾道歉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摆脱了行星引力，飘落在浩瀚无垠的星河里；却又重得宛如巨型陨石，相隔遥远的宇宙无线电波，极速坠落至地面，掀起土层引发暴风般的尘埃漩涡。

    赫蒂乖巧地倚在菲利普怀里，仰着泪痕未干的小脸，怯生生问：“mama，你不开心吗？”

    菲利普摇了摇头，有些慌乱地擦着酸胀的眼睛，哽咽着扯出一个笑容：“没有，mama开心。赫蒂，终于可以和爸爸出去玩了。”

    视频里的女儿重新快乐起来，她在菲利普脸颊上亲了几下，激动地捧起通讯设备开始询问关于阅兵仪式的问题。

    阿斯坎尼亚耐心解答着，目光却始终无法忽视镜头远处那人刻意隐去的侧脸。

    他现在在想什么，也在为重获自由而开心吗。

    阿斯坎尼亚看着女儿的笑脸，忽地自觉做了一个十分正确的决定。没错，这是个极好的时机，解开了女儿禁锢，同时也有利于消除菲利普某些深藏的心结。

    虽然此次光荣日阅兵事关重大，他势必要派亲兵全天候贴身看管，随时控制二人的动向，给予的只能是些有限的自由。

    但阿斯坎尼亚依旧盲目地乐观起来，他心中对于未来的美好幻想愈来愈清晰：他与菲利普的关系将会越来越正常化，他们这个三口之家，从今往后会越来越多地生活在阳光下。

    只要他细心筹谋。

    阅兵仪式前夕。

    阿斯坎尼亚如约回来了，他头几天跟随队伍在伯克希尔宫外围彩排，与大家一同住在宾馆里，今天才终于得空返回家中。

    赫蒂兴高采烈地迎接她的爸爸，当然，她更多的是在为难得获准的出行而激动不已。

    而且是一家三口诶，小夜莺幸福地想，就像童话故事书里写的那样。

    回来的当晚，阿斯坎尼亚便流氓且无赖地纠缠着菲利普，将他堵在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