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祸（13）相爱是有意义的。 (第2/3页)

一点距离，红肿的眼睛看向别处。

    是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忍住泪水，问了一句：“我能把衣服穿上吗。”

    卢世瑜忍不住笑了：“原来你还会问啊。”

    萧定权看向一旁，不说话。

    “你想穿就穿，我管得着你？”

    萧定权还是不说话。也不看他，撇着嘴，咬着牙，心里不满地哼，都没敢哼出声。

    当然最后还是把衣服穿上了。和老师一起钻进厨房，买菜软件叫了一堆食材，两人合作，半个小时就把饭菜做好端到了餐桌上。

    y邦邦的餐桌椅没有垫子，卢世瑜先坐下，看见萧定权神sE复杂地站在椅子边上，好笑地说了一句：“坐。”

    萧定权很想哭。当然没有真的哭，也没有自讨没趣地问老师能不能准他拿个垫子过来，毕竟卢世瑜说了，“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好几天”。

    以后这会是他生活的常态，那就习惯着吧。

    他坐下了。

    坐下的一瞬间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没忍住，真掉了，落进面前的米饭碗里，好一副被卢世瑜nVe待了的样子。卢世瑜皱起眉头，表情无奈地看着他：“有这么疼吗？”

    萧定权不回话。默默把眼泪擦掉，吃饭。

    下午的安排就是休假。老师的朋友是雕塑艺术家，卢世瑜带他看了各种艺术品和收藏品，还跟房主打了个视频，汇报一下他们到了，萧定权也出镜。卢世瑜揽过他的肩膀，跟对面介绍说这是“我家小孩”，萧定权有点脸红。但脸上那块肿痕更红一些，还好，老师的朋友没有多问。

    “我想出去走走。”

    挂断电话后，萧定权对他说。也没有问卢世瑜的意见，就拿了个口罩，打声招呼便出去了。

    走在滇池的水边，竟然有一种逃离感。原来那个唯一让他觉得世界美好不曾削减的人，也会有让他想要逃离的时候。

    横在他们之间没有说出口的话，或许真的太多了。

    水鸟成群飞过他发梢，身边嬉笑打闹的孩子总也不见少，萧定权盯着孩子们看。面包被撕成一片片扔向空中，引来水鸟争相啄食，家长们拿着手机蹲下，给孩子拍下鸟群簇拥的照片。

    看了许久，他放松下来，口罩底下扬起一丝笑。

    树影摇曳，日sE向西走，滇池迎来夕yAn日暮。

    或许盯着人和景sE看太久了，一直站着，有点站不住。萧定权咬牙忍着身后的疼，蹲下来，缓一缓站得僵y的膝盖。

    旁边家长牵着小朋友们的手往外走，好几个小nV孩还依依不舍地往回看。

    她们已经喂了很多鸟了，再喂下去萧定权都担心水鸟们撑Si。

    不过，自己要是也有块面包就好了，看她们玩得那么开心。

    想着，也没起身去买，就盯着鸟儿们看。舒展的羽翼能达到一米宽，盘旋在空中，柔软又有力。

    他从来都很羡慕这种能飞的动物，以前是因为自由，现在，不知道了。

    是他不想要自由的。是他亲手交到卢世瑜手上，也是他要离开又要回头的。

    那你在逃什么呢。

    还没来得及沉进难熬的情绪里，一只手先搭在了他肩上。卢世瑜拿着一袋面包，见他抬起头来看他，便对着他笑：

    “看了这么久，你不喂一块吗。”

    他接过了那袋面包。

    能握在手心里的小口袋，里面是十来颗更小的面包，两根手指就能捏扁一个。他撕开包装。拿了一颗出来，鸟儿们立刻围拢，一点不怕生地降落在他身旁。

    他有一点想哭。

    这次是真心的。不是疼的，也不是委屈，就是想哭。他默默把面包捏成两半。扔出去的被它们争夺，剩下一半留在手心里，胆子大的鸟就停在了他手腕上。

    它们扑扇扑扇，叽叽喳喳。

    卢世瑜站在他身后，离得很近，大概伸手就能m0到他的头，但没有这样做。他能感觉到老师在看他，用那种从来都很温柔的目光，或许带着宠溺甚至有点骄傲的笑容。

    他把包装整个撕开，十来颗面包全滚了出来，鸟儿们扑上来争抢，叼起面包就拍着翅膀跑路。

    萧定权站了起来。

    转身，卢世瑜终于看见他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Sh的。然后往前一扑，紧紧抱住了卢世瑜。

    又在强忍着不哭，可是做不到。身子一cH0U一cH0U地掉眼泪，SiSi抱着他，怕他跑了一样不肯撒手。卢世瑜好不容易从这桎梏中cH0U出手臂来，一如往常地m0他后颈的头发，又m0背，然后搂住他肩头。四周投来各式各样的眼光，卢世瑜没看，低垂眼眸，难掩笑容。

    嗯，是卢世瑜家的小孩，一点也没变。

    他们牵着手回家。

    还是什么也没说，热菜吃饭，收拾碗筷。卢世瑜从柜子里翻出超轻黏土，跟萧定权说这是“雕塑艺术家的兴趣Ai好”，两个人就拿屋里的艺术品当范本来捏。奇形怪状的艺术品太难捏了，萧定权捏了两个就放弃，开始捏小动物。兔子，很容易，几下就做好了，还给它安了红sE的眼睛。然后是大象，狐狸，老鼠……形形sEsE的小动物摆了一桌面。再看卢世瑜，刚捏好一只鸟，美貌又孤单的小鸟儿跟动物大军对峙，显得尤为可怜。

    “很有天分嘛。”卢世瑜如此评价道。

    萧定权笑了笑。不知为何，得到这句夸奖特别开心。又拿两块h白sE的黏土合在一起，JiNg雕细琢地做一只猫。

    明明是很可Ai的小动物，却一副严肃的表情，坐在地上，两只前爪庄严地放在身前，尾巴也盘起来。

    卢世瑜停下了手，看着他做。萧定权捏了个严肃猫还嫌不够，从白sE黏土里挑了几根，做成一束小胡子，贴在了猫咪圆圆的下巴上。

    把他放在手心里，递到了卢世瑜面前。

    卢世瑜终于笑出声了：“这是我吗？”

    “嗯。”萧定权说，“一脸凶相就是会长胡子的。”

    卢世瑜忍笑忍得发抖。把它接过来，捧在脸边上b划了几下，问他：“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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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模一样。”

    萧定权说。卢世瑜把那只猫放下，萧定权伸出手指，泄愤似的敲了敲猫咪的头。

    卢世瑜也看着那只猫，随口说：“我看见你给我写的备注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