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试王朝_第44章前夜(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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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前夜(上) (第1/3页)

    雷霆所说的宅子是座古典风格的山间别墅,位於莫赣山的别墅群不远一处曲径通幽的地方,庭院中有花园有水塘还有幢三层高的西式建筑。

    众人来到别墅时天sE已暗,简单的吃过晚饭,邵凡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二楼的客房早早休息了。

    睡到半夜,一阵门前经过的脚步声令睡得很浅的他警觉的醒了过来,这脚步声轻轻的很熟悉,像是隔壁的白琳娜上了拐角的楼梯。

    尽管睡眼惺忪,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邵凡醒来後便睡意寥寥。

    他睁眼望了头顶的天花板一会儿,门外始终没有传来下楼的动静,邵凡不禁有些奇怪,不知白琳娜到楼上怎麽久做什麽去了,好奇之下便穿起衣服开门登上了楼梯。

    三楼的走廊空荡荡、黑漆漆的,丝毫看不到白琳娜的影子,只有通向顶层阁楼的楼梯间投下一抹月sE的凄清。

    於是邵凡上了阁楼,发现阁楼通往屋顶的门开着。在月sE清清、寒风瑟瑟中,白琳娜斜坐在屋顶,望着夜sE下的群山依然是那副伶仃单薄的侧影。

    群山的轮廓在幽暗中延绵如沉睡的巨龙,阵阵松涛随着夜风在院子里悠悠DaNYAn,远处不时传来声声猫头鹰的呼号,除此之外一切都在凝固在周围的静谧之中。

    “你怎麽一个人在这?睡不着吗?”邵凡不解的问,沿着她一边的屋脊上前坐下。

    “你怎麽也醒了?”白琳娜回头道。

    “可能是睡不惯那麽豪华的房间吧。”邵凡笑言。

    白琳娜也不禁一笑,“这座豪宅的确够奢华的,雷霆带我们来这,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的不正当资产有多少………不过他现在摇身一变,竟成了跟我们并肩作战的夥伴,想想真是讽刺得可以。”

    其实不必白琳娜说,邵凡也感觉得到,虽然表面保持礼貌客气,但她心里并不多麽待见雷霆,毕竟雷霆曾经参与过镇压自由同盟会的行动。但话又说回来,没有雷霆的合作根本无法取得眼下的胜利。

    “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雷霆争取过来,他肯与我们合作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知道他以前参与过对抵抗组织的镇压行动,但既然我们现在要联合起来对付更强大的敌人,就必须抛开过去的仇怨。”

    “可你看这别墅有多富丽堂皇,他明明就是个大贪官嘛!”白琳娜简直有些气不过道,“这种人是我最鄙视的,你再怎麽说我还是觉得他信不过。”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吧。”邵凡无奈的说,“他能回头是岸在最关键的时候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总归是欢迎的。”

    白琳娜沉默不语,邵凡也知道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夜风冷飕飕的吹过,白琳娜随即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两人正沉默着,阁楼的门开了,邵凡回头一看,原来雷霆正站在那。

    “喂,这麽晚你们俩不睡觉怎麽跑房顶来了?不会是在约会吧,那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说罢雷霆故作姿态的准备转身走开。

    “好了,少拿我们开刷了。”邵凡喊住他道,“说点正经事吧。”

    “什麽正经事?”雷霆折身走了过来,不无慵懒的斜倚在屋顶上道,“对我来说只有一件正事,就是让导师马克萨斯和他的一切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至於你们抵抗组织的宏图大业,跟我没什麽关系,我也压根上不了那个心,只要你们事成之後信守承诺别过河拆桥就行。”

    “你………”白琳娜一听不高兴了,“我看你就是坏事g的太多,太心虚了……把我们都当成了什麽人!”

    雷霆不禁被白琳娜逗笑了,“丫头,要是抵抗组织都像你这麽心直口快多好,我也省得去担心了。”

    白琳娜哼了一声,不悦的站起身来,“你们说你们的吧,我先下楼睡了。”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进了阁楼,不一会儿脚步声便消失在楼梯间。

    “看得出来她挺讨厌我的。”雷霆望着头顶的夜空自言自语道,“不过挺喜欢你,对你很倾心。”

    “没事开什麽玩笑。”邵凡沉了沉脸道。

    雷霆这才收住话茬,转口道:“邵凡,我还是好奇你到底对绝梦说了什麽,竟会让他把‘玄字小队’托付给你。”

    “也没说什麽,算是各退一步达成了共识。”邵凡轻描淡写的说。

    雷霆赞许的点了点头,“不错,学会妥协就证明你真正开始懂得了政治,因为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

    “我从不这麽认为,信念不是用来妥协的,而是坚守的。”邵凡不客气的朝他泼了桶冷水。

    “不,信念可以当做底线,但不能全然当做政治,否则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邵凡本想反驳,但又作罢了事,他不想让粗俗的争吵扰乱这夜sE的清幽。

    然而雷霆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不依不饶的问道:“邵凡,其实我很想知道,对这个国家的未来你到底有什麽憧憬?”

    邵凡静静望着夜空,语气依然云淡风轻,“太理想的憧憬,有时也很危险不是吗?记得有个诗人曾说过——地狱的成因,正是人们设计了天堂。”

    “这句诗准确的翻译应该是‘把一个国家变成地狱的,恰恰是人们想把它变成天堂’——荷尔德林。”

    邵凡转过脸来,有些惊讶的望着雷霆,“你也知道这句话?”

    “不止知道,而且感同身受。我曾经的祖国那段惨痛的历史不正是这句话最痛彻的注释……”雷霆边回忆边说道,“几十年前的柬国,赤sE高绵向人们描绘了一副光辉灿烂的社会理想,以绝对的虔诚和无b的狂热试图建立起马克萨斯主义的人间天堂,但最终却以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结束了自己的罪恶统治,留下了一个个万人坑和Si亡营,让世人明白一种所谓的理想主义可以有多恐怖、多血腥。所以我对所有的理想主义者至今都保持着一份警惕和戒心,越是纯粹无暇容不下半点沙子的理想主义,对我来说越是如此。”

    “可凭心而论,理想从来都是一种崇高的品质,推动了人类社会进步至今不是吗?为什麽会出现那样的现象,此中的缘由难道不才是我们应当真正警惕的?而不是断然否定理想本身。”

    “要说此中的缘由,无非是立足於实际的理想和不切实际的理想,靠强制去推行的理想和靠道理、共识去追寻的理想。不切实际和强制推行,两者只要占其一,这种理想就是极度危险的,如果两者都占,就等於和邪教差不多了。”

    “那以此而论,光明党如今的理想算是哪一种理想?”邵凡意味深长的问。

    “虽然你是在明知故问,但光明党早已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巧妙的将理想进行了拆分,最终的公产主义理想被摆到了遥远的位置,只宣称眼下的理想是实现民族复兴、国家富强,只是从执行来说,它还是立足於强制的。”

    “可在我看来,不切实际的乌托邦并没有那麽可怕,它更类似於每个人年少时都曾有过的种种美好幻想,是每个人梦想的起点和翅膀,毫无必要打击和贬斥。所有产生了危害甚至灾难的理想主义,真正的问题还是在於‘强制’,反映在如今的现实中即强权,这才是由理想滑落到深渊的悲剧根源。”

    “你说强制就是,但试问自由民主难道就没有强制?自由民主的强制难道就不算是强制?”

    邵凡笑了笑道:“强制并非只是对於我们的手脚,还有我们的口舌,是既不让你做,更不容你说,如果这个政府如今的所作所为只是强制你的手脚服从,但嘴上任你去辩解、去申诉,给你一个真正讲道理的空间,我不会说他们是强制,更不会说他们是。但事实上呢,他们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将压制言论看得b强制人们的手脚服从更重要,因为他们知道言语的反抗、思想的力量b手脚的力量更威胁他们的统治,更能摧枯拉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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