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张学中＆于宁 (第1/1页)

    他们送走了谢佳蓉，迎来下一位张学中。

    他推了一下眼镜，说：「对，我本来八点到，但是回去宝贝家，不，我nV朋友家帮她拿东西。後来大概……十点到吧。」

    「来回两个小时，」杨南丞说：「Ai情真伟大啊。」

    「她家在哪里？」罗华说。

    「龙平街附近的农庄。」张学中说：「应该说是她NN家，她暑假都会去那里住。」

    罗华立刻点开手机，在google地图上搜寻龙平街的位置。龙平街距离这里约五十分钟的车程，扣掉山路半小时，距离山脚下大约二十分钟。

    如果以来回一百分钟计算，张学中在龙平街待了二十分钟左右，误差值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在抵达别墅之前，你在做什麽呢？」罗华说。

    「写报告。」

    「报告？」罗华歪头说：「现在不是暑假吗？」

    「我想申请跨系的研究所，所以先到想要的教授名下实习……抱歉，这到底有什麽关系？」张学中说。

    「听说，你是去年才和被害者熟起来的？」罗华说。

    「嗯。」张学中的嘴角cH0U动了一下。

    「在乐团解散之後？」

    「嗯。」

    「你对他们乐团知道多少？」

    「不多。我认识他们的时候，已经解散了。」张学中挪动身子，双手交叉在x前。似乎不想多谈。

    罗华有种直觉，眼前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麽事。

    「你知道被害者生前曾和谁有过节？谁可能会伤害他吗？」罗华说。

    「他……得罪很多人，欠了一PGU债。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张学中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欠了一PGU债？你指的是宋善仁先生吗？」罗华说。

    「善仁？阿明向他借钱？」张学中说。

    「那你指的是谁？」

    「学校外的人，一些社会人士。我也不知道，我只有看过那些人一次。那一次，我刚好在阿明家和他打电动，那些人拿着棍bAng闯进家里。他爸妈吓得半Si，躲进衣柜里，阿明二话不说，直接冲出後门。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原地。」

    「後来呢？」

    「他们把我围住，叫我交出钱来。还好这时候，盈如姐拿着枪冲进来，叫他们滚出去。」

    「枪？」罗华和杨南丞同时说。

    「假枪。」张学中说：「後来盈如姐有给我看。那枪是模型枪，给小朋友玩的。还好她演得像，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

    「他欠了这麽多钱，怎麽有办法买这麽贵的车？」罗华说。

    「他是赌徒。输钱的时候就到处借钱，赢钱的时候又一GU脑儿花光。那台T牌电动车，就是一年半前买的。」

    他们又问了一些问题，然後送走张学中。

    罗华关上门，望着笔记本，还在消化刚刚得到的资讯。

    杨南丞指着笔记本上「学校外的人」五个字，说：「这条线索不用找了。」

    「为什麽？」

    「讨债的不会杀人。他们会言语威胁、会绑架人、会伤害人，会一刀一刀砍下他的手指，但不会杀人。」

    罗华翻了一个白眼，说：「不要又妄下结论，你不知道。」

    「我知道。」杨南丞说：「我每次都是对的。」

    尽管大力摇着头，罗华知道他又是对的。

    杨南丞说得没错。如果是讨债集团，他们怎麽会放任那支最新款的手机留在副驾驶座上，又怎麽会放过T牌电动车？

    他们极少杀人灭口，因为如果人Si了，钱就真的拿不回来了。

    下一位进来的是于宁。

    她面容憔悴，鼻子红通通的，走起路来像是随时都会跌倒。

    「我在十点左右到。那时候大家都在这里了。」于宁说。

    「你算是b较晚到的。来这里之前，你在做什麽？」罗华说。

    「我在家里做一些手工艺品，项链、耳环之类的饰品。」

    「手工艺品？」

    「嗯，我mama又住院了，所以我做一些饰品拿去卖，可以补贴一点钱。」

    罗华点点头，说：「你和被害者交往很久了吗？」

    「大概……一年多吧。」

    「他对你好吗？」

    「满好的。他很大方，有什麽好东西都会给我。就算是他用过的，也都是最新的东西。」于宁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说：「像这支手机，是他去年送我的圣诞礼物。虽然他把萤幕摔坏了一角，不过，其他功能都很好。」

    罗华伸长脖子，萤幕上的裂痕从左下角延伸到右侧中间，那可不是「一角」可以形容的。

    「你知道菸骷髅乐团吗？」罗华说。

    「当然，阿明和林子靖的两人乐团，大一、大二的时候超红的，有一大堆nV粉丝——包括我。」于宁说。

    「他们乐团有代表X的图案吗？」

    于宁眉头呈「八」字型皱起，说：「我知道，你说的是阿明身上戴的项链，对吗？」

    「你看过？」

    「他们表演的时候都会戴着。结束的时候会跪在地上，亲吻那个项链，不过，在乐团解散之後，我就再也没看过那个项链了。」

    罗华抱着一丝期待，说：「你知道乐团为什麽解散吗？」

    于宁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没问过他，也不敢问他。」

    「那麽，你知道被害者和谁有过节？谁有可能会伤害他吗？」罗华说。

    「大家人都很好，我想不出来……」于宁肩膀突然晃了一下，似乎想到什麽，又立刻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于小姐，如果你想到什麽，可以告诉我。」罗华身T前倾，握住她的手，说：「他是你男朋友，被人谋杀了。我相信你也希望能为他伸张正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于宁眼眶红了，泪水一滴滴滑落脸庞。

    接下来的时间，她都不愿意再开口。

    罗华只好结束会谈。目送她出去之後，杨南丞对罗华挑了一下眉头。

    「怎麽？」罗华说。

    「想扮白脸？」杨南丞说：「你不适合。」

    「谢谢，你真是帮了好多忙。」罗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