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菸骷髅乐团 (第1/1页)

    她一边怀疑着他，一边却怀疑着自己。他对她掏出真心话，而她却把它当成武器，随时想给他致命的一击。

    那支被害者用过的手机，那还没归还的一百万……宋善仁每开口一次，就更增加自己的嫌疑。

    唉，也许杨南丞说得对，她的眼里常常只有目标，而忽略了路径上的「人」。这样的她，是不是太无情了？

    「金钱和朋友，我选择了朋友。套句阿明说过的话——反正，我就是钱多。」宋善仁说。

    罗华又倒了一杯水来，放在他床头。面对他ch11u0lU0的脆弱，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会这麽想，是因为你以为自己没有价值。」罗华说。

    「完全相反，我很了解自己的价值。」宋善仁说。

    「不，你不了解。」罗华微笑，说：「老实说，你是别墅六个人里面，让我觉得最亲切的人。你的表现一直都很大方、T贴，也是最愿意合作，给予我们资讯的人。这点让我们很感谢。」

    宋善仁吐吐舌头，说：「这不是代表我最傻吗？」

    「怎麽会？」罗华说：「这代表你最会交朋友。」

    「我？」宋善仁张大了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说：「你说我……最会交朋友？」

    「对，而且不是因为你给我钱，我才这麽说的。」罗华说。

    宋善仁的表情就像是中了乐透。他拍了一下床单，说：「你知道，这里房间很多的，外面又下着雨，你可以留下来——」

    「这招留给那些年轻小nV生吧。」罗华站起身来，走向房门。

    突然间，墙角矮柜里的东西x1引了她的眼球。她停下脚步，那是「菸骷髅」乐团的专辑，一整排约有十来张，封面上印着陈明哲和林子靖的照片。

    陈明哲单膝跪地，右手高举吉他。林子靖身上斜背贝斯，右手握着鼓bAng，左手摆在电钢琴上，x口那条菸骷髅的项链反S着光芒。

    两人闭上眼睛，彷佛陶醉在音乐的世界里。

    「阿明的专辑。」宋善仁注意到她的目光。

    「你收藏了这麽多？」罗华说。

    「不是我想收藏，这是没卖出去的。当年菸骷髅自费出唱片的时候，我可是大金主。送了快一百张出去，还是留下一大堆。」宋善仁说。

    罗华cH0U出一张专辑，想起陈盈如说过，他们的音乐听完会沉默一整天，突然充满了好奇。

    「能借我一片吗？」罗华说。

    罗华回到家时，客厅里只剩一盏小灯。

    电视的萤幕还开着，声音回荡在客厅，杨南丞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罗华先是到罗芙房间探望，看她睡得香甜，手里还抱着熊玩偶。她微微一笑，回到客厅，cH0U出杨南丞手中的遥控器，替他盖上毯子。有些人在睡着时，b醒来还讨人喜欢。

    明天是周末，也许就不要吵醒他了。

    她洗了热水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有些睡不着。今晚的温度偏凉，杨南丞睡在客厅还好吗？他没洗澡也没刷牙，明天起床一定很狼狈，到时候可以嘲笑他……

    她摇了一下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她居然在想他？不，才不是想他，只是家里多一个人，有点不习惯而已。

    已经很久，这个家里没有任何男人踏进来了。

    睡眼惺忪间，她似乎看见房门被推开，一道微光从走廊sHEj1N来。她r0u了r0u眼睛，重新睁开眼时，杨南丞那张脸蛋竟然近在眼前。

    他温暖的鼻息吐在她的眉间，深邃的眼神凝视着她。她嘴巴微张，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

    「你……你……」她想骂走他，却又阻止不了内心的期待。

    杨南丞闭上眼睛，两片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终於，她也闭上了眼睛……

    「磅磅磅磅——」鼓声震动耳膜，划破了美好的气氛。

    罗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杨南丞不在眼前，早晨的yAn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那是个梦——

    她的脸颊涨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心虚。吵闹的鼓声还在持续，强烈的节拍上，又加入吉他的声音。

    音乐是从楼下客厅传来的。

    她竖起眉头，满腔的柔情顿时化作怒气。她快步前去nV儿房间，推开门，发现床上只剩下棉被。

    音乐声更加磅薄，嘶吼声也加入战场，彷佛有多种乐器在打一场混战。

    罗华冲下楼。杨南丞站在音响前，手上拿着一张专辑，全身跟着节奏跳动。罗芙坐在沙发上，踢着两只小脚丫，胡乱打着节拍。

    那一个画面，彷佛两人组成了忘年乐团，正在享受着表演。罗华想发作的话，就这麽梗在喉咙。有多久，她没有看过nV儿这般活泼的模样。

    两人看到她，一同露出了笑容。

    「欢迎来到——菸骷髅乐团。」杨南丞敞开双手。

    罗芙嘻嘻笑，跟着拍起手来。

    「关掉。」罗华说。声音却隐没在歌词里。

    「什麽？」杨南丞手掌贴在耳边。

    「关掉！」罗华说。

    歌曲就在此时唱到副歌：「我们都活在崩坏的世界，谎言堆叠，现实瓦解。谁分得清白天黑夜，谁看得清完美残缺，活着只为了和人世离别——离别——崩坏的世界，现在就说再见——」

    罗华快步向前，关掉音乐，瞪着杨南丞。

    「现在我们知道，陈盈如是个走音天后了。」杨南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