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一个玩笑 (第1/1页)

    林子靖冲下楼梯，挡在他们身前，说：「等……等等，我说错了什麽？」

    罗华闭着嘴不说话，杨南丞只是耸耸肩。

    「好……好……我说，我说。」林子靖说。

    「你只剩一次的机会。」罗华说。

    「那天结束以後，我和阿明招呼完认识的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没想到，却在走廊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啪嗒啪嗒啪嗒。说是奇怪，其实我们都知道那是什麽声音。我们很好奇，跟着声音循过去，竟然发现平常矜持到不行的邓佳书，在跟一个男生……」林子靖压低声音，用手指暗示，说：「在做那种事。」

    「你们做了什麽？」罗华说。

    「我们……」林子靖摇摇头，说：「什麽都没做。就只是在旁边观赏而已，真的。」

    罗华皱起眉头，说：「然後呢？」

    「我们……在事後，想要想逗逗邓佳书，就骗她说我们录了影片。谁知道，她反应超大，哭着求我们赶快删掉。」林子靖说。

    罗华抿着嘴唇，忍住不说话。谁知道？这就像你T0Ng了人家一刀以後，说谁知道他会这麽生气一样吧？

    「我说好啊，我是说……阿明说好啊，如果她可以在我们面前脱光光一次，那就把影片删掉。」林子靖看见两人的神sE，连忙补充说：「当然，这都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们只是想看她被逗的样子，觉得很好玩，这样而已。完全没有恶意。」

    「但是，她不觉得好玩。」杨南丞冷冷的说。

    「唉，她一直都是这麽严肃的人，完全不知道我们在开玩笑。她就这样消失了，连通识课也没来上。我们试着联络她，想和她道歉，却一直联络不上。」林子靖低下头，说：「然後，就在一个礼拜後，我们……我们听到那个不幸的消息。」

    罗华握紧拳头，忍住往林子靖脸上挥拳的冲动。那不是个玩笑，那是恶意的伤害。如果今天是罗芙……罗华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你们害Si了一个nV孩。」杨南丞说。

    「我……我根本不知道。阿明是不应该那样说，可是，她也太脆弱了吧？禁不起一个玩笑？」林子靖说。

    「太脆弱？」罗华说，指甲已经紧紧刺入掌心里，手中传来一阵刺痛。她感觉到杨南丞轻拍她的背，试图叫她冷静下来。

    「那个男生是谁？」杨南丞说。

    「我不知道，没有看到脸。」林子靖耸耸肩。

    「你认为陈哲明的谋杀案，和那个男生有关吗？」杨南丞说。

    「我不知道。」林子靖的眼神飘向一旁，左手搓r0u着右手臂，说：「听着，老兄，我已经把知道的事情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会派人来保护我吗？」

    「我不知道。」杨南丞说：「这要看上级的意思。」他递上名片，说：「如果你遇上危险，或是想起什麽，请立刻跟我联络。」

    杨南丞和罗华回到车上。罗华嘴角下撇，似乎还在为刚刚听到的事情生气。

    罗芙後座探出一颗头来，说：「他是坏人吗？」

    「是。」罗华转过头，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脸，说：「小宝贝，你以後千万小心这样的人。」

    「怎样的人？」罗芙说。

    「长得高大强壮，又自以为是的男生。」罗华说。

    「你也是这样说爸爸。」罗芙说。

    罗华一时语滞，说：「爸爸他……」

    「他也是坏人吗？」罗芙说。

    罗华张大了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也许不是个好老公，却是个心疼nV儿的好爸爸。自从她搬家以来，每个逢年过节，他都会寄礼物和卡片给罗芙。要不是罗华坚持，他早就飞来看nV儿了。

    她该怎麽说？她恨他，可是……她怎麽能让nV儿觉得自己有个坏爸爸？

    「不是，但也算是。」杨南丞替她说出了答案。

    「那是什麽意思？」罗芙眨眨眼，说：「一个人怎麽可以同时是好人，又是坏人呢？」

    「好人、坏人，都是因为我们看人的角度。当我们角度变了，对人的想法也就变了。」杨南丞说：「你有没有看过新闻里，有些杀人犯的爸妈，都会哭着说他家小孩很乖、很善良，都是被朋友带坏的？」

    「有。mama说那是因为他们不愿意面对。」罗芙说。

    「不愿意面对，也是一个原因。同时也是因为，他们看人的角度和我们不一样。杀人犯可能对他们很好，所以对他们来说，是好人。可是当他们出去外面，到处打架伤人，对其他人而言，他们是坏人了。」杨南丞说。

    罗芙歪着头，用食指抵着嘴唇，似乎懵懵懂懂。

    「小宝贝，你知道胖虎吗？」罗华突然说。

    「胖虎，大雄的同学？」罗芙说。

    「他对大雄好吗？」

    「不好，他都欺负他。」

    「那他对自己的meimei好吗？」

    「很好。他会为了她，去和哆拉A梦要道具。」罗芙用力一拍手，说：「我懂了，就跟胖虎一样。」

    「没错。我们要小心的，就是胖虎这种人，只在乎自己。」罗华说：「而我们要交朋友的，就是像静香那样的人。」

    「大雄呢？」罗芙说。

    「大雄？我不喜欢他。」罗华说。

    「我倒是挺喜欢的。」杨南丞说。

    车子的引擎声响起。日光落在林间大道上，层层叶子反S着光芒，就像一盏盏灯泡。

    三个人，一台车，往前方的路奔驰。一路上，是充满欢笑的声音。

    「我也喜欢大雄。」罗芙说。

    「是吧？但我更喜欢哆拉A梦。」杨南丞说。

    「我也喜欢哆拉A梦。」罗芙说。

    「你又学我？」

    「我没有，我本来就喜欢哆拉A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