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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生日快乐。 岁岁,你有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有。 十七岁听见的告白,等到十八岁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宣之于口。 但是。 池岁抬起头,被严久深攥在手心里的手无力的任人握着,他低头单手打开了手中的糖果盒,随便找了一颗糖出来,咬在唇边撕开了包装纸,把糖抵在了舌尖。 哥哥,你要不要吃糖? 想说的话在糖果里,什么都在糖果里。 理智崩了天,塌了地。 迎面一个冲撞力,连带着被握着的手都被攥得更紧了。 池岁被迫仰起头,糖果和舌尖一起被咬住,原本只在舌尖上弥漫着的糖果甜味,却逐渐侵占了整个口腔。 好甜。 好甜啊。理智崩裂的间隙之中严久深往池岁身上又挤了挤,喃喃出声,糖果、蛋糕,还有你。 池岁却不得不拽紧了严久深的衣物,喘着气磕磕绊绊哼哼出声:哥哥,你别、别往里挤了,电脑,电脑要倒了 严久深却好像听不见一般,手捏着池岁的后颈,不断地往里挤。 后背早就抵上了电脑,随着动作的逼近,不断地往后退挤着。 池岁在支支吾吾地想要开口说话,就被在嘴里磨着的糖果堵了话语,手起初还能拍打几下严久深,后来脱了力只能落在严久深腰侧,微拽着一点衣摆,不至于和电脑一样摔倒在桌上。 池岁小朋友,我好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池岁趴在严久深身上,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拽着那只被链子扣在一起的手,凑到严久深的耳边说:我听见了哥哥。 我也好喜欢哥哥。 但哥哥下次能不能不要太挤我了,这里都红了,还疼。隔了一小会儿,池岁板着一张脸,举着手腕上硌出的红,认认真真地对严久深说。 当然嘴巴也酸,腿也麻麻的。但他没敢好意思说了。 严久深应得敷衍:我下次,尽量吧。 一到高三,时间就像被摁了快进键,本就只剩两三周的假期,招呼也不打的就结束了不说,转眼离高考就只剩下了百日。 附中也如同往常,举办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当天下午,校园里人来人往,家长学生共聚校园的各个地方,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奖状还有别的纸张。有说有笑的拍照、传写着同学录,热闹又悲伤。 念过誓师词,走过龙门,又跨过独木舟,一切进入尾声。 学生和老师和家长留恋着整个高中学习,好像下一秒就要分别了一样。 白舒语也来了,后来见了严久深过来,笑着叫两小孩自己说话去,自己自顾自地说和老师交流交流。 池岁带着严久深做贼一样往偏路上走,语气惊讶:哥哥你怎么能进来? 半个老校友的身份,让老何头带我进来的。严久深扯了扯池岁身上的校服,你慌什么啊,我又不是翻墙进来的。 万一呢。池岁认真地说,哥哥,还有一百天,我就高考了。 嗯,累不累?严久深眸子带笑,一直望着池岁。 有哥哥陪着,一点也不累。池岁偷摸着从校服兜里攥出了坠着糖果的细链子,绕到手上,哥哥,要拍照吗? 好啊。严久深从容不迫地用第三根银链,将两人的手扣在了一起。 才将转春的天依旧冻人,长长的校服袖子垂在手心,将链子隐约的挡住。 身旁有别的人打闹着走远。 欢声笑语,人群涌动,他们在其中,偷偷地牵手。 谈恋爱。 严久深举着手机,和池岁拍了一张照。 刚放下手机就见到面前站了一个熟悉的人。 严久深的母亲。 最近电话来得多,交流的局面也有见转。 他早就不在乎他在自己父母眼中是一个什么形象了,最开始觉得不可理喻,想不明白,理不清楚,怎么想怎么气。 但母亲软了态度,他又觉得没什么了。 或者说,早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松了挂着池岁手链那端的链子,掉落着的链子在空中明显一晃,严久深揽住池岁的肩膀,笑意盈盈地对自己母亲说:妈,我承认我有坏习惯。 我跟别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但是,也有人喜欢我的不一样。 并为其喝彩,还说他好看。 池岁像绕太阳一样,绕在他身边转悠。 符灯师周身的符文都转得没这么勤快。 不一样的光蹭在一起都会互相影响,更别说不一样的人了。 但光互相影响着,会生长成更亮的光,而人也未必不可。 您面前、我旁边这位小朋友,就喜欢。 池岁想了想望着胡夏的探究的眼神,跟着补充了一句:特别喜欢。 胡夏收回目光:我是管不了你了,电话好几天才接一个,联系不上你,听你老师说你今天来学校了,我就过来跟你说句话就走。 别管你爸说那些废话,妈是对你认错了,想回家就回。胡夏顿了顿,看着严久深旁的池岁,带人回来也不是不行,但得提前说,我出差不一定有空。 别乱玩,认真对待。 胡夏好像真的只是来跟严久深说句话的,说完就走,丝毫不停留。 链子重新勾搭在一起,将碰未碰到一起的手,中间哪怕隔着一小段距离,却怎么也甩不开彼此。 哥哥,刚刚那算见家长了吗?池岁有些紧张。 算啊。 池岁迟疑地嘀咕:那我刚刚 严久深轻笑了一声:你知道慌了?那你当时怎么搞我的还记得吗? 生日完了第二天就跑回去说你谈恋爱了,对象还是我,我就送你回家的功夫就被迫见家长了。 一点准备都没给我,这会儿你也知道紧张了?严久深捏了捏池岁的脸,你哥现在看见我都还想打我呢! 没有,我当时就说的,我十八岁了,我可不可以谈恋爱了。池岁被捏着一边脸,声音说得模糊,哥哥他就一下猜到了,不是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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