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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不曾相问(4)微  (第1/1页)
    他们做了一夜,天亮才睡。    下午三点左右,阳光灿烂,延辞迷迷糊糊转醒,纵欲对他的腰来说实在吃不消,但他也没有更好的方式跟顾延裴产生联结了。    身上很干爽,估计是顾延裴帮他洗过了。他挪动目光,屋里也变得整洁,看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佣人进来过。    视线停在阳台的落地窗前,顾延裴斜侧着身体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接电话,下半身被浴巾遮围住,像是刚洗过澡后的样子。    默不出声的听了半晌,顾延裴语气很不耐烦,听起来对面不是什么好消息,由于顾延裴说的信息太少,他也没听出具体是什么事情。    顾延裴挂了电话起身,对上他迟钝的视线,圆圆的眼睛还在分析电话内容,把他的偷听行为捉个正着。    或许是药物残留的原因,对视一眼,他就硬了。    顾延裴神色阴郁的走过来,掀开被子,没想跟他多说什么,马不停蹄地要干他,要是平常至少要拿他勃起的事情戏弄他的身体各处,玩个遍才会插进去。可是顾延裴没有注意他硬了,眼底情绪很平稳,欲望不是很浓,没有昨天滔天的怒火,像是单纯的想cao他发泄。    顾延裴又让他骑在了上位,漆黑深沉的眸子比鹰眼犀利,他虽然不明所以,心情却有点开心,顾延裴的眼里只装着他,并将roubang凿送至一夜耕耘后包容的后xue,烂熟的像是长了千千万万张嘴,吻着爱人的yinjing。    延辞不止一次确认,顾延裴也想占有他;小到发丝,大到生死,全部只属于他。    延辞的声音已经哑了,却有夜莺低吟的奇效,顾延裴深深的看着他,身体很兴奋,这次不到二十分钟就被他夹射了。    休息期间,顾延裴难得抱着他躺在一起,慢悠悠的无意识的揉他的头发,发尾扫的他眼皮痒痒的。    全程没有说话,延辞觉得很奇怪。    他的大脑已经有些清明了,从顾延裴回来,他都没有听到说不跟卫听阳结婚之类的话,松快的身体顿时像灌铅那般沉重。    曾坚定的认为zuoai是爱,zuoai会产生爱,他们做了一晚上,如果顾延裴真的爱他,是不是应该迫切的告诉他不会跟卫听阳结婚,避免他想不开再做出自杀的举动?    他们还没有直面这个问题。    “你还是会和卫听阳结婚吗?”    “会,”顾延裴的声调听不出情绪,诚实的说:“政治联姻。”    媒体上的经济学家也是这么分析的。    “你要跟她生孩子?”    顾延裴没有立刻的回答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延辞都觉得不会回答,他才听到从鼻腔里“嗯”出一声。    即便心里做过预防,心还是不免酸酸涩涩的抽痛,眼泪像涨潮而来的海水不可阻挡的涌上来。    忍耐声音和胸口起伏尤其辛苦,喉咙像被刀割似的疼。    又过了许久,他再次开口,声音哽咽的嘶哑。    孩子是他的死xue。    “我也期待过的......你拒绝了,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我......你想过吗?如果你结婚了,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说的很慢,没了平时说话的轻快,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    “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什么,我的世界只有你。”    “我以为你关心我的,只是不愿意说,迟早是会爱上我,从没想过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又要怎么办?”    “你可不可以,不要——!”    “你听不懂吗,政治联姻。”顾延裴声调高扬,打断说:“就算我和卫听阳结婚,你我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更难过了,“对,我听不懂。”    如果顾延裴不要他了,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脱离他眷恋的怀抱,顾延裴并没有阻拦,泪湿的脸埋进枕头,闷闷的声音从胸腔发出,好难过好难过。    从一开始他就想错了。    “你不爱我,就算你不和卫听阳结婚,你也不会爱我。”    “zuoai的时候你那么轻易的就看穿我,那现在呢?我的心在痛,你也知道吗?”他自嘲的说:“你那么聪明,当然知道我会痛,只不过你根本就不在意,是不是?”    他并没有企图从顾延裴嘴里听到答案。    他问过的,都是曾经问过的,顾延裴一次也没有回答过,十多年过去,如今根深蒂固像肿瘤一样在大脑里膨胀。    一串沉闷的音长,在空气里很短的停留,咬字轻的像风,模糊地溜过他的耳鼓,“你就当做是这样吧!”    没想到顾延裴回答他了;同时,他听到身体里某部分碎裂的声音。    ......    第四天清晨,天气依旧很好。    他觉得有点可惜,这么好的几天浪费在了床上。    顾延裴不得不离开出发南部,补签为他回来而撂下的两千亿订单。    临走前顾延裴拿了一张卡放在床头柜说:“从第一次开始,我就告诉过你,给不了你爱。”    “无论你做什么,不会改变我要娶卫听阳的决定,你不接受也要接受。下次再敢玩跳楼的戏码,我会直接把你腿打断关在家里。”    他的声音冷静克制,毫无波澜,不知是否这几天没休息好,声音里透出疲倦的意味。脚步声走向卧室门口,咔嗒的开门声后迟迟没有落锁,又听顾延裴说:“等我......”只说了两个字,停顿片刻,继而道:“明年手上的事情都落下帷幕,我带你去瑞士散心......好好的在家待着,不要再想孩子的事情,你我之间绝对不会有孩子,如果你无论如何也想不过,把卫听阳当成是工具吧。”    原来,顾延裴谁都不在乎。    他苦笑。    门关上,顾延裴离开了。    酝酿两天的念头,在延辞脑袋里警告轰鸣。    他从床上跳起来,来不及穿自己的睡衣,仓皇把顾延裴宽大的睡袍罩上,光脚跑到阳台,寻找那抹离开的身影。    顾延裴正快步路过花园,走向门口等待的黑色宾利,司机给他打开门,高大的背影在上车前似乎有所预感,突然回首看向延辞的方向。    顾延裴有点诧异,不由皱眉。司机也跟着回头,对顾延裴说了什么,顾延裴摇摇头没有过多停留便上车离开了。    等黑色的轿车完全消失了,延辞才知道刚才已经泪流满面。    他们之间逐年绷紧的橡皮筋到达了物理极限;其中一人往相反方向走,另一个人只需站在原地,什么样也不用做,橡皮筋也会立即崩断。    两个小时后,顾延裴登机飞往南部的航班。    每年意兴阑珊的冬至,他跟顾延裴从没一起吃过饺子,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幸福和团圆的庇护也不曾顾惜他们本就易折的关系。    橡皮筋断了。    延辞什么行李也没有带,离开了十一号公馆。    他不知道,有两条生命,亦将迎来死亡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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