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战纪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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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4页)

一声。盘丝自讨没趣,便左顾右盼,想找找不周的趣事。忽然她惊呼,要往草地奔去,祈父累连忙拉住。

    「说你是丫头还不信,队伍行进岂容你胡乱跑?」祈父累随即松手。

    「人家看见有趣的东西,是很好的炼蛊材料。」盘丝嘟嘴反驳。

    「等安顿好後我再陪你来拾,先安静的走完这段路,已经能看见不周的城墙,别让不周黔首笑话。」

    盘丝开心的说:「真的?你可不能食言,我咒你食言便一辈子不准吃大彘r0U。」

    大彘乃祈父累最Ai的野味,他开始後悔连这事都让盘丝知道。

    队伍进入城门,城内气氛却弥漫诡谲,黔首愁云惨雾半点不乐。前任侯爷薨已近两年,却无新君即位,他们担忧会爆发夺位之战,扰乱安定的生活。祈父累忖公子晷虽懂进退,但公子闳X格y执,若一言不合,掌握军权的公子闳极可能兴兵作乱。不周与邻近的告封为唇齿之交,关系紧密,不周有难,告封不会袖手旁观。

    突然一人奔至礼车前,气喘吁吁大呼:「启秉国母,皋王队伍已到,皋王希望您至城外迎接。」

    风王立刻脸sE大变,他们前脚方进,皋瑕後脚就抵达,这摆明算计好。不周国母愣看风王,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盘丝见队伍停了,便凑到五彩缤纷的象仪队,祈父累把h龙搁下,怕盘丝又有惊人之语。

    「王上,皋王为您册封东伯,不周为侯,按规矩不周侯必须出城接待。」春官惶恐地说。

    「他把这里当作东瑕了,如此颐指气使,根本想与予一人作对。」风王愠道。

    「王上,不如先由国母迎您进殿,再劳烦国母出城。」

    「那岂不成予一人等他?照礼天子候诸侯,为万邦朝贡之时,但天子出狩,便不可本末倒置。」风王不愿在此矮皋王一截,灭天子威仪。

    搁在大路中央也不是,进殿等候也不行,两旁黔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春官也拿捏不出好法子,盘丝突然从後方闯进来,也不管祈父累,附在春官耳边窸窣几句。

    国母不知盘丝是谁,以为她来捣局,正yu撵人时风王却制止,风王说:「这小姑娘古灵JiNg怪,说不定又想到好办法。」

    春官听完後眉开眼笑,大表同意,立即上奏风王:「还请王上与国母至城外迎皋王。」

    「什麽?予一人乃天子,怎能自降尊威,长皋瑕之气。」

    春官又作揖,恳切地说:「若臣此计不行,愿枭首示众,以护王上天威。」

    风王见春官以命担保,看左右黔首眈眈等待他行动,只好允诺。国母便宣令仪队回转,重返城门口。

    「你跟春官说了什麽?没问题吧?」祈父累担心的问。毕竟事关天子门面,非同小可。

    盘丝x有成竹的说:「放心,我只是反借皋王之计灭他威风。」

    祈父累不解,但风王既已信任,也只能任事情继续发展。皋瑕盛大队伍严阵以待,皋王仪仗分别由五头黑兕,五头白兕担任前导。皋王坐在白耳h毛的狌狌扛的大轿子,远远望着风王仪队,心里正乐。

    象仪队气势磅礡,兕不免害怕。皋王年近六旬,b风王大上一轮有余,但目光炯亮,毫无老态龙锺。这般强韧的JiNg神也是让风王苦恼之处。

    「劳烦风王特地迎驾──」

    春官站在象仪跟前,扯着长嗓:「诸、侯、听、令。」这号令是朝贡专用,告诉诸侯天子有诰令宣布。

    但皋王不甩这套,接着春官继续说:「共主T谅东伯老迈,不堪负荷繁琐礼节,故偕不周国母一同迎东伯,还望东伯莫忘王恩。」

    此话一出,大大扭转情势,皋王原本要让风王自减格调,想不到反助成别人气度。皋王只得陪着笑脸,说:「天子气度非凡,令人心悦诚服。」

    风王笑道:「东伯太过客气,论气度予一人远远不b上您。」

    接待问题解决後,这支庞大的队伍慢慢前进不周g0ng殿,皋王跟在象仪队身後,神sE相当难看。此次会晤地点乃建筑於河畔的灵桑台,两边将随行人员安置於g0ng殿,只携轻从前往。

    祈父累看着皋王带来的人手,除了少数悍勇并无特殊之处,察觉不出有易旗之心,恐怕是真想讨论攻伐狁方。

    灵桑台旁密布原始桑林,台高五丈,砌有八百四十八梯,原为不周侯祭神处,但更久之前作为出征时的祭坛,自两百年前不周奉风京为正朔,便失去此传统。如今除了祭神,还用来招待外宾。台顶能容百人,并能眺望大河风貌,对岸伏隆的山脉也一览无遗。

    「此梯甚长,东伯没问题吧?若不行,可请祈父先生背上去。」风王说。

    「多谢天子关心,不谷年岁虽大,壮志却不b年轻人差。」

    大家各分位置入座,国母先发言:「承蒙天子与东伯莅临敝处,不周地小,无珍馐招待,还望原谅。」

    「不谷才想致歉,让国母出来主事,实在万般不该。」皋王抚须,睖着公子闳,「若让JiNg明能g的儿子早些上位,国母也好早些安享天年,好生含饴弄孙。」

    公子闳眉粗脸阔,虯髯相杂,一副勇夫之相。他不怀好意地望向哥哥。

    风王没想到皋王一上场就拿不周侯位作题,他食指点着白玉桌面,不甘示弱地说:「东伯此言甚好,不周位处大河地冲,政治无常实乃大河不幸,的确需要温文有才的好君侯镇定领民。」

    「不愧是风王,见解果然卓越。现下侯位悬俨二年,扶立新君正是当务之急。」皋王轻拍玉几,露出笑道:「不周摆荡,如何谈征伐狁方之事。」

    不周国母向两王作揖,道:「恕老妇无礼。狁方兵强马壮,人善骑S,杀人如鬼,去年一役好不容易求来和平,何故再战?」

    国母不喜欢皋王强yg涉的态度,她心倾风王,但碍於皋王身分,不得不同意在灵桑台开会。更何况风王无异议,那身为小国国母便无置喙余地。

    「是啊,东伯,牺牲这麽多将士,不就为了换取安定而已。」

    「风王此言诧矣!」皋王忽然声厚如磬,他指着对岸山脉,「怒yAn本为我先民开拓之地,却被狁方占去,他们在那里滋长生养,不时渡过大河劫掠,此仇孰能忍受?」

    皋王说的已是千年旧事,许多人不知道怒yAn山一带从前称为北瀚,皋瑕先民曾垦殖於此,当时风京尚未崛起,还做为大族附庸。狁方强占北瀚後,便有击溃狁方者称王的传言。

    「能够制住狁方,保住河岸安宁难道不好?攻杀无度劳民伤财,予一人身为天子必须顾虑诸侯子民。」风王一再提及天子身分,让皋王莫僭越犯上。

    但东瑕向来没将风王当成真正的共主,所以风王才敕命皋王为东伯,藉以约束。五年前那场战役夏原诸侯联军也是勉强得胜,东瑕虽伤元气,根基却依旧扎实。否则也不会演变出风王需让五分情面的情况。

    皋王摇头,似乎嘲笑风王胆怯,他笑道:「授符钺征伐四方才叫天子,才配称为共主。今日与狁方议和,因便贪和平而忘记武备,待那群豺狼饥饿难耐,受害的还是首当其冲的大河诸侯。风王,王上,若夏原没有征讨的胆气,大可以交由东瑕人来办,古言能者称头,正好我们皋瑕都是能者。」

    「东伯,予一人敬你不是畏你,注意说话口气。」风王尽量语气平缓。

    「王上,那这场仗打是不打?」

    「需从长计议。」

    「非得等到大河遭狁方侵占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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