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乌托邦的拥抱 (第1/3页)

    商务舱的绅士们站在死亡之巅惊惶地祈祷，人总在无限迫近死亡的时候求助于虚无缥缈的希望。可笑而愚蠢，但总归极具观赏性。

    血腥的杀戮游戏已经在他们眼前上演，氨基酸、肽类和有机酸在掺杂着麻醉剂的珍稀空气中肆虐，铁蛋白和球蛋白大快朵颐般扩展殖民地，尚在呼吸的人类躲在金字塔底战栗不休。

    “商务舱的绅士们，你们将为这场盛宴带来独一无二的重头戏。”K走在最前方，推开商务舱的杀戮之门，站定后行了一个夸张的鞠躬礼。

    “相信各位都听说过俄罗斯转盘，LockP向来遵从命运。所以，命运之轮游戏规则如下：在场的各位绅士两两一组回答问题，率先答对者获得先手优势。而后两位公平竞争，一人死亡后另一人存活。勇敢的骑士们，相信你们一定会带来精彩绝伦的表演。”L跟随在K身后半步，宣布规则。O和P最后入场，送上骑士们的武器——折叠刀，蝴蝶刀，博弈刀.....应有尽有，任意选择。

    “至于出场顺序，第一组....”O难得一笑，停顿片刻细细咀嚼因为紧张而跳动不止的心脏们，而后宣布“国际知名尖端科技公司董事伏青先生和”

    K突然伸手示意，打断O的话语。

    “和你，缩在角落偷懒的小猫咪。”K歪头一笑，径直走向藏在高大身影后纤瘦的青年。

    青年人衣衫整洁得几乎与周遭格格不入，银边细框眼镜历经数小时混乱恐慌竟还架在秀挺的鼻梁上纹丝不动。他在众人眼神包围下堪称睡眼惺忪地对上K的目光狙击。两人一坐一站，瞳孔相对，一时无声。

    巴斯迪？K如此联想并不奇怪。眼前人一身珍珠白青果领礼服，印象油画风丝巾带充作领带打艾尔雷德奇结，端庄优雅中暗含忤逆规常的随意。柔软的长发被松散盘起，用收藏级别的白玉步摇镶嵌无烧蓝宝石簪发，翩翩贵公子风挥发的淋漓尽致。珠润的耳垂坠着一对碎钻耳钉，瞬时擦过K的味蕾。

    还是一只骄矜的布偶猫。

    “来吧，我的小猫，你该伸伸懒腰了。”K伸出手，小猫挑眉，似乎不满意自己的称呼，但还是从善如流，借力起身。

    倘若能够公放在场人的心声，就会发现不少人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感叹怎么还有同伙了。可怜的布偶猫先生着实冤枉，他也不过是K一时兴起挑中的幸运儿罢了。同伙什么的，他还瞧不上。

    “你可真麻烦。”O嗤笑，随手掷出一把博弈刀，小猫先生面不改色地单手去接。他似乎有十足的信心从对面常年健身的伏青手中生还。

    出乎所有人意料，K夺下在半空中舞出一道漂亮抛物线的博弈刀。

    “他不用，他是我的小猫，只要回答问题就可以了。”K说着捏住小猫的手指，是的，他一直没松手。“不公平？有人在这么想对吧。吵到我了，安静一点。”K没有继续公平与否的讨论，当人与人处于完全不水平的天平上时，公平是最无意义的伪命题。

    “你又....好吧。”O无奈，“第一个问题：如何定义人？”突如其来的哲学问题令众人一时无措，当然他们本就是案板上的鱼rou，困惑也该是美味的调味料之一。

    布偶猫很有风度地示意对方先答，K却一门心思把玩纤细的手指，并未向伏青先生投去眼神。这样也好，任谁被响尾蛇盯上都会平生退意。

    “人...呃...”伏青满头冷汗，他曾在无数发布会上口若悬河，但面对决定生死的问题还是握不住对答如流的门把手。“人是一种高等动物，能够熟练地使用和制造工具。”伏青说完屏息凝神，手脚发软，等待着宣判。

    “回答错误。”L瞧着K的神情满目玩味。

    “你呢，布偶猫先生？”

    青年也低着头，瞧的是K的手：锋芒毕露的经脉张扬着能瞬间扼喉取人性命的力量，手腕处是盘旋着一条银质灵蛇链。他有些冷，感觉像是被一条巨蛇绕圈缠绕住，冷血动物的凉意渗入皮肤。

    螣蛇，振翅欲飞的恶魔，舔舐每一秒钟扼杀猎物的喜悦。

    “物质的排列组合。”冷淡地声音拂过。

    螣蛇笑起来，“完美的回答。”随即撂下队友和猎物们，兴致勃勃地拐着猫咪向特等包间走去，边走边将耳返调成单向接收模式。

    玄关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交叠，螣蛇西装背后大面积螣蛇盘金绣在夜光灯下闪烁得更具毒性。拆开精美礼物包装的迫不及待自螣蛇蜿蜒低悬的颈部曲线射出，他低头放纵目光在小猫的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上游走。

    螣蛇一边用脚跟助将关未关，半推半就的门一臂之力，一边用自己的半身环住柔软温热的猫咪，占有欲夹带着被单手解下的领带倾巢而出。

    被狩猎的小猫咪似乎并不恐惧，仰着头一派天真无邪的神态瞧他。猫与虎之间遥远的相似性在此处流露，纵然实力悬殊，猫咪也总是敢于对抗。螣蛇曾无数次狩猎，也有过许多艳遇。日光下，夜灯里，他对视过多少眼眸，男人或者女人，就揪出过多少明显或是暗藏的恐惧。但此时此刻面前的这双眼睛里，流光溢彩中不经意间闪过的是若有若无的挑衅。

    小猫尚且不懂适可而止，左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发间玉簪抽出，及腰墨发飞瀑般泻下。螣蛇的视线被裹挟进柔软的发梢，在似乎更柔韧的腰际摇摆。

    咚！螣蛇捏住小猫的右手腕向上推直至抵住墙面，另一只手从西装内嵌的隐藏正装包中熟练地取出一把匕首，寒光闪现。小猫瞳孔下意识收缩，尚未来得及做出防御，那把匕首就塞进了他的左手心。

    “握紧。”下意识的服从总是令人心旷神怡，螣蛇惬意的同时举起小猫的手臂，连同人和匕首一起钉在墙壁。脚下悬空，小猫半心半意地挣扎几下，神态仍是随意放松，任由螣蛇将领带缠绕在手腕处打结。

    “今晚的演出真的会有人幸存吗？螣蛇先生。”小猫第一次主动开口。

    “你可以听听看。”螣蛇将一侧耳返取下，塞进小猫的耳廓。濒死的尖叫出笼猛兽般尽情挥洒着短暂的回光返照，声音消弭的意味不言而喻。

    “大动脉破裂，死于失血性休克。”小猫闭上眼，放大的触觉感官告诉他面前的男人正略带粗鲁地试图脱下他那双黑色经典牛津靴。堪称皮鞋传统复古之最的牛津靴名副其实的难以穿脱，小猫上臂用力找准支点维持住自己待宰羔羊假面的同时不忘报以一声轻笑。

    “医生？”螣蛇发问，并且放弃了脱下牛津靴的愚蠢行径。

    “外科医生。”

    耳返的另一侧仍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