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_之十 心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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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十 心慌 (第2/2页)

谈论到商业合作的事,你好像对他公司的投资标的颇有疑虑?」

    「岂止如此,我简直嗅到了一GUY谋的味道。」杨晓曼轻哼了声,「他主导的那几件大案子,共同交集点居然是一间八年前因为经营不善而关门大吉的营造商,好像叫严氏建设还是严氏营造什麽的……就算他公司明面上走的申请程序、提列的担保品跟客户资格,样样都没有瑕疵,但我很清楚他的思考模式异於常人,完全轻忽不得……」

    「……是这样吗?」听到这里,吕沐晨顿时心下一凉,之後杨晓曼又说了些什麽,她已无心思凝神聆听,脑内纷杂的思绪翻飞难定。

    *********

    吕沐晨几经犹豫,末了仍是决定返家一趟——仅有她父母夫妻俩居住的家。尽管时间已晚,但有些事她必须当面向他们问个明白。

    八年前,父母勤恳经营多年的公司陡生巨变,不得已结束了他们大半生拚攒出来的心血。与其惨淡拖沓着再无大起希望的事业T,最终负债累累导致破产,连员工的薪水都发不出来,倒不如在还残留着最後一丝力气的时候,用上最後一份来自商界友人的挹注,果断处分了公司的所有资产和负债,随後解聘员工、解散公司,认赔他们就是犯了致命的决策错误,才导致失败收场。

    这一切的成与败,一翻两瞪眼,如此铁铮铮的现实,不容许他们不认栽。

    对她的父母而言,这自然是极其深重的打击,他们在收掉公司後,连原本自住用的豪宅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转售了,举家迁居到外县市的偏僻小乡村,买了间不起眼的农舍,转而做起母亲原本当作个人兴趣在做的园艺生意,藉此图谋营生,低调过日子。与往昔在商界叱吒风云的人生,也算是切割得乾乾净净了。

    那一年,适逢她成年,她也近乎决绝地为自己作出断舍离——不管是决定独自迁居外地求学、工作,抑或是从外婆的姓氏改名、甚至大幅度整容,都是她几经思索而情愿为之的选择。

    然而,时隔八年,她以为那早已成定局的一切,被她自己亲手狠狠抛弃的过去,却在今天晚上以她彻底料想不到的凶悍之姿反扑回来,令她不由得晕眩且心惊。

    深夜时分,地广人稀的乡下,房舍四周尽是静谧的农田与温室,重机从产业道路驶进田间小路的声响,大老远就能听得一清二楚。已是乡间人家ShAnG入睡的此时此刻,严家原本灯火阒黑的两层楼农舍,二楼的主卧、楼梯间和一楼客厅的日光灯依序亮起。

    当吕沐晨在用作种苗场的前庭空旷处将重机停妥,刚拔下车钥匙,人都还没下车,就已经有人为她由内而外开启了大门。

    「慕宸,是你回来了吗?」一名经过长年日晒而肤sE黝黑的妇人踏出门槛,朝她走来。

    「嗯,是我。」她摘下安全帽,五味杂陈地顿了下,才转身迎向心情与她同样复杂的妇人,「……妈。」

    「我跟你爸以为你上上个礼拜就会回来了。」母亲悠悠地吐出这句话,伴随着心里无声的叹息,但牵着她的手往屋里走的动作却未有丝毫迟滞。

    ——我不想让你们每看见我这张「面目全非」的脸一次,就心堵一次。

    这才是她藏在心里的大实话,但往往最後对着父母说出口的话,总是换了个模样,就像现在连她从镜中也辨认不出半点过去痕迹的自己那样。

    「……爸睡了吗?」

    「你回家来,他才舍不得睡,去厨房里给你煮面当宵夜了。这几年,你在外头工作也忙,难得回家一趟,这次回来了就待久一点,嗯?」

    「妈,我这次回来,是想问你跟爸一件事,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什麽事?」

    在与母亲一前一後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吕沐晨深x1了一口气,积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才勉强压住内心深处的颤抖,问道:「最近这阵子,向yAn曾经来找过你们吗?」

    母亲顿时脚步一愣,「你刚刚说……谁来找我们?」

    「……向yAn。」每每从口中吐出这个名字,她的心总彷佛捱受着心如刀割的折磨。

    这时候,从客厅後方的厨房中突然传来汤勺落地的声音,父亲手忙脚乱地大略收拾了下,快步走到母nV俩面前,脸上的表情也是错综复杂。

    「爸。」

    「慕宸,你不会无缘无故提到他,是发生什麽事了?」

    「我……又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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