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卑（当众露N马上艾草/扇/欠N嗜痛的小狗需要粗暴教训） (第2/4页)

着讲了下去，话中诘难之意越来越重。

    “恕小妹直言，阿霖jiejie待人处事这般粗鄙，欠缺妻房贤德，也难怪长孙哥哥cao办婚礼时不宴宾客，以至江湖上从未听闻过长孙家娶妻一事——”

    长孙玄客听得眉头渐渐皱起，然而他还未作出反应，梅方旭便已经突地站起身来，一声冷喝打断了南宫清，径直走向雅间门口拉开门帘。

    白衣道人面色比平日里更冷一些，目光如同一柄霜刃刺向南宫清。

    “师妹，几年未见，未曾想你竟变成这番模样。我在长孙神匠和夫人面前丢不起这个人，你现在便走罢！”

    南宫清紧抿的唇角抽搐几下，眼眶也稍稍红了起来，仍然言之凿凿辩道：“师兄怎能如此颠倒黑白？明明是她目无尊长、藐视纲常！她还敢自己占据席间主位，身为女子却这般轻狂行事，自然是要受人诟病，又不是我一面之词——”

    “可阿临乃是双性之身，既是女子，也是男子。”

    太吾戈临只思索片刻，便大致猜到了南宫清忽然发难的原因。

    除了那一套他弄不明白的“贤德”、“尊卑”规矩外，恐怕还从道长对自己的态度里看出了些许暧昧端倪，却苦于言无所证、无计可施，满心苦闷无处宣泄，这才要拿敬茶这档小事做文章。

    这出气筒，他可不愿做。

    他语出惊人，也不再掩饰原本的清亮嗓音，柔柔笑了起来：“这又该作何解呀？”

    南宫清怔愣在了当场。

    她难以置信地环望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再没有任何一人面露惊诧。

    长孙玄客握住了夫人把玩着茶盏的纤纤素手，嘴角噙着一丝笑；而师兄只是伫立在门口，一动不动冷冷瞥向自己。那胡人大夫一脸百无聊赖，正举着筷子拨弄着盘中几块酥糖，而那出言不逊的无礼书童，也只是阴着一张脸双手抱胸，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敌意。

    “你竟然、竟然娶了个阴阳一体之人，作、作正妻？！”

    听这意思，是少有男人娶双性之人作为正妻？

    太吾戈临叹了口气——他直到十六岁出谷之前，都从未见过世间的女子长什么模样。在他看来，男女之别本就只是皮相身量而已，哪来这么多因着某人是男是女还是双性身，而招致的古怪成见？

    南宫清这样的女子，他倒也是第一次遇见。界青门里另外几位七宿鬼也是女儿身，即使位高权重、各怀绝学，还见过他许多狼狈不堪的模样，也从未因他这幅双性之体而假以辞色。

    反倒是争相护着、宠着他，慕容姐妹的界青剑法、宿君还的毒方、盛小妹的占星命术，都同他倾囊相授，逢年过节送他许多珍玩法宝，还总说要帮他看着“那四个臭男人”不许他们下山沾花惹草，令他身在界青崖的辛苦日子里添上许多快慰欢欣。

    太吾戈临思及此处，反手握住长孙玄客的大手，朝剑眉紧促、正欲开口的夫君眨了眨眼，示意他不用动怒。

    反正这些日子里他已然玩了个尽兴，给他们作尿壶也作够了，偷情也偷过瘾了，南宫清既然对他心怀芥蒂、视他作眼中钉，那此人的去留他也不需在乎。

    “夫君娶谁作妻，是否纳妾，恐怕都不关朔清道长的事。”太吾戈临朝门口一伸手，作势送客，轻笑道，“真不巧，长孙家大小事都由妾身做主，既然道长看妾身不顺眼，那便快些离去吧。”

    南宫清一个蜜罐子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般气。她一听这番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怒从心中起、一脚踢开座椅便离了席。

    行至门口时，她回首狠狠剜了太吾戈临一眼，又看向一旁的师兄，似乎想说几句软话劝师兄消气，然而却让梅方旭冷得吓人的脸色震住了心思，只好跺脚抹泪，拂袖而去。

    “终于不用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了，阿临开心么？”顾修远一屁股占了梅方旭的空位置坐下，捏起块方方正正的酥糖喂进太吾戈临嘴里，笑问道。

    “唔、阿临玩尽兴了，开心。”这酥糖松脆可口，又不甜腻，湛蓝眸子都满意地眯了起来。

    见梅方旭坐到一旁，冷着一张脸抱胸不语，太吾戈临边嚼着酥糖，皱了皱眉：“旭哥哥，我方才逞一时嘴快，把她惹恼了……她若是回去跟你师尊说些闲话——”

    “无事，我与南宫澈的师徒缘分早就尽了。”梅方旭微微叹气，“况且我本就是武当弟子，从前去大元山修行，也是因两派交流甚密之故。”

    他面色稍霁，缓缓道：“阿临，我代师妹向你道歉，也向长孙神匠道歉。”

    “好在武当掌门真人为人玲珑通达、毫不拘俗，并不像南宫家这般迂腐世故，阿临大可示以本相，如实告知来历。”

    长孙玄客轻笑一声，将太吾戈临抱到自个儿大腿上坐着，摸着青年圆滚滚的肚子，波澜不惊道：“武当掌门向来待人以诚，的确不需太过提防。”

    “而朔清道长……怕是受她父亲影响太深。南宫澈此人也是这般，日日将些家宅尊卑规矩挂在嘴边，近些年不见他降服过哪方妖魔，护佑了何方百姓，倒见他妾房越纳越多。”

    “乖阿临，她说的那些怪话，你切莫往心里去。”

    太吾戈临脸颊泛起一丝绯红。

    爹爹和旭哥哥，说话可真是讨人喜欢，几句话就叫他心花开。

    “襄阳城这家铺子做的酥糖着实不错。”徐萧茂似乎没把方才的一番闹剧放在心上，也尝了一块酥糖，思忖片刻，“约莫放了芝麻粉和桂糖，哥哥若是爱吃，萧茂今后也仿照做给哥哥尝尝。”

    太吾戈临笑弯了眼，忙不迭地点头，心下欣慰极了。

    小猫也……也算是个懂事孩子，不犯傻的时候，倒也十分讨喜。

    顾修远又往他嘴里喂了块酥糖，忽然啧了一声，唉声叹气起来：“哎……襄阳城离武当山，只剩不到一日的路程了，老子也想试试和小阿临同乘一骑的妙趣滋味……”

    这个人说话，就惹人生厌得很！

    “我不跟你骑！”绣鞋鞋尖毫不客气踢了顾修远一脚，“明日轮着跟小猫和旭哥哥一起骑马，唔、就不跟你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