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一定会杀了你，就像你养的狗一样。 (第2/2页)

了一下，他立刻红了眼睛，整个人不怕危险的探了出去。

    “顾简霄，危险！”向珩生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动作不再缓慢，而是飞快地来到离顾简霄最近的那个点，“你别，太危险了。”

    顾简霄被向珩生的声音拉回了理智，手一下子拽紧了树枝，身子摆正了不少：“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差？”语气是向珩生从未听过的，压低着声音，像是努力地在克制着什么，

    向珩生垂下眼帘，拉了拉自己的领子，试图掩盖什么。

    “谁弄的？向珩生？谁？”顾简霄问道，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来。

    向珩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干裂的嘴唇，上下动了动，最后只是说道：“没什么。”

    顾简霄急了：“什么没什么？你受伤了，向珩生，你知道你受伤了吗？”

    向珩生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顾简霄，他垂着头，打算转身，却被顾简霄喊住了。

    “向珩生，你说过的，会告诉我的。”顾简霄拽着树枝的手开始发麻，也开始疼起来。

    步子一滞，向珩生停了下来，清风徐来，吹得叶间“沙沙”作响，斑驳的阳光一块一块落在了阳台上，也落在了向珩生身上，可阳光没有驱散阴霾，甚至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印在这般苍白的身体上像是难看的霉斑。

    “你说的，会告诉我的。”顾简霄强调道。

    向珩生捏住了自己长衫的衣角，身体是欲离开的角度：“是，但是我现在不想说了。你走吧。”欲离开的角度变成了完全离开，只给顾简霄留下一个微微颤抖的背影。

    “我你让我就来，你让我走我就得走吗。向珩生，没有这样的道理。你把我当什么了？”顾简霄这句话带着点怒气，他其实有些生气，因为太着急，也同样因为太担心，一边气向珩生不守承诺什么也不告诉他，一边气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他原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距离应该拉近了，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好朋友了，可他没想到只是短短四天，一切都归为了原点，向珩生又变成初见时可望不可求的模样，又变成了远远的一道白色影子。

    向珩生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所动容，反而加快了步伐，逃避似的钻进了屋子，关上了门，连同窗帘拉紧得都没有一点缝隙。

    顾简霄一动不动地坐在树上，没有离开的意思。

    ……

    向珩生一走进房间，所有的伪装都卸了下来，他长舒了一口气，随意地把鞋子踢到了一边，然后走到床边直愣愣地躺下，因为身上有伤，这个动作让他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疼痛的表情也只是一秒，随后他就笑了起来。

    他眨着自己的眼睛，盯着什么也没有得天花板，伸了伸身子。

    刚刚顾简霄所有的反应都是他想要的，几乎和他计划里的完全一样。

    现在只要等……

    如果顾简霄离开了，那么所有的表演都会功亏一篑，但是如果顾简霄没有走，那么就意味着，可以继续下去。

    向珩生喜欢自己的表演，也同样喜欢顾简霄这个男主角，毕竟顾简霄长着一张让向珩生讨厌不起来的脸，面对那样的脸，向珩生演起来一点也不痛苦，甚至有点欢愉。

    向珩生并没有特地去看顾简霄在不在，他自顾自地和往常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直到了晚上，向珩生才漫步到窗口，像之前一样悄悄撩开一角，观察着院落的情况，可他环顾了一圈，没有看到顾简霄的身影，他又到了另外一个窗口看了看，还是没有。

    他皱了皱眉，走到了阳台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该出去，他在犹豫，毕竟他一点也不想主动。

    正当他在纠结之际，阳台上传来了东西落下的声音，因为太轻了，向珩生刚刚没有注意到，他愣了愣，过了几秒，他才打开了门。

    一朵花，从天上掠过，落在了他的脚边。

    向珩生就这月光，就着院落里的灯，看到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阳台上，躺满了蔷薇。

    “你出来了，怕你生气没敢喊你。”声音从树上传了出来。

    向珩生循声望去，于是他便看到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很久之后地向珩生回忆这一幕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在这么早的时候就动心了。

    顾简霄坐在树上，怀里捧着满满一堆蔷薇，月光洒满整棵大树，看起来像是流转在树叶之间的绸缎，微波粼粼，朦胧如纱。

    然后他就看到顾简霄对让他笑了笑：“送你的蔷薇，好看吗？”

    这阳台的蔷薇是向珩生精心养着的，向庭裴为了让他难过全部摘下来从阳台上丢了下去。

    原本他是没感觉的，他从小就缺少某种东西，他很少能感受到一些常人能拥有的情绪，可看到顾简霄笑着问，好看吗的时候，他的鼻尖莫名有些酸楚，他不理解这是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不明白，也不懂。

    他只能明白一切最表面的东西。

    比如顾简霄把他哥哥摧毁的蔷薇，一朵朵捡起来，送到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