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总受的摆烂日常_第四十五章 别离(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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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别离(上) (第1/1页)

    第四十五章别离上

    “他、他贴过来的!”魏慎音颤声细,见着身前人僵滞的面容,便更是着急。

    魏津瞬时间只觉听错了字眼,什么“亲”与“贴”,他是断无法将之套在魏慎同那高位之人身上的。

    他两眼胶着在魏慎一张似愁似悔、含情蕴泪的赤面上,面前人种种神态,却只由不得他不信。

    他反手掐了魏慎手腕,呼吸间好似坠入了那夜的新庆河里,满腔皆是冰凉的河水,便经久发不出声。

    “大哥!”魏慎愈发惶惶,“他、他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什么,我只不信。”魏津禁不住紧了他手腕,更低了脑袋瞧他,满口泛寒,“他,亲了哪儿?”

    魏慎方欲笑的,却不防他有此问,心如擂鼓,只忙躲开他眸色,又掉了几滴泪,抿着唇,哼吐不出半个字来。

    魏津见他如此,只想到底是因着家中缘故,他方去了那高墙内,受人亵戏!他本便懵懂,哪经得起这些?今夜也不知是怎样凑巧方让他漏了话,若非如此,他竟是不敢告给家里人的么?

    冷水如寒刀,刺入心肺。魏津于这极寒间却又生出一股灼炽烈火来,忽便将魏慎按拥进怀,两臂紧着他腰背,低声道:“莫怕!我是你哥哥,无论何时何地,我定也只信你的。”

    魏慎实实地被人抱着,原只愣愣,听得他话,心内却十分受用,不由呜呜喃了几声“大哥”,两手抱上去,又只于人肩颈处厮磨。

    他热息打在自己脖颈间,魏津只听他极小声道:“亲、亲在嘴上……”

    魏慎且怕且羞,更多的却也说不出口,现下等不到他应答,又瞧不见他神色,忙又连声哭唤他。

    魏津眼前晃过魏慎一张软唇,心知亲吻却又分许多种的,只他对着怀里人,口中如塞了泥沙般,着实问不出更细的东西来。

    他勉强应了几声魏慎,两眼落在案几的兰花上,话语轻怜,惟恐惊飞了小蝶:“是何时的事儿?”

    魏慎受人紧着,略有些透不过气,却又很生珍惜这般温情脉脉的时候,如何也舍不得叫人松手。且他从来存不住事儿,同陈阴禾纠缠,不过短短几日,便已让他愁肠万结,如今魏津晓得,能与他诉说一二,魏慎只觉松了些气,只哭喘着老实应道:“前、前日。”

    正是他奉诏入宫,一夜未眠之日。魏津心内锥疼恼怒,分明离他那般近,竟却不知他隔墙受了如此屈辱。

    “他,只亲你么?”魏津稳着声,其中艰苦酸涩等味,到底只他独吞独品。

    “嗯?”魏慎不明他意,已有些踮不住脚,不由更往他胸膛前挤。

    魏津口舌麻乱,好一会儿方重拾了话语:“他,可拿手碰你了?……摸你了?”

    魏慎腮上更热起来,瘪嘴便哭,身子禁不住地乱动:“我病时,他便摸我脸!前日,他,他又将手放我腰上的,还要牵我手……”

    魏津一面听,一面由不得勾想魏慎受人强亵之情景,热血霎时翻滚难凉,却察他激动异常,只得忙压了声道:“好了,好了,再不会了!”

    魏慎在他衣襟上直抹泪,连连点头,心道如今有他哥哥撑腰,下回入宫他定要把那丑荷包摔在那人面上的!

    魏津待得他静了些,一时不忍再问,一时又恐他受了难告人的待遇,斟酌半日方张口道:“可还有其他么?”

    “有、有!他总欺负我的!”魏慎忆起宫中种种,免不得啜泣起来,转环上他哥哥腰去,“他见我摔跤,还让我跪他磕头!我、我不过摔了他一个茶杯,他便要我赔好多钱……”

    魏慎从头细数,更滚起珍珠来。

    魏津只得拉他在一旁榻上坐了,仔细听察。他绝不信那人对魏慎起了真心,只烧怒于他竟敢对魏慎生出亵玩的心思,又付诸行动。他心内后怕,呕心枯肠地搜挖应对法门之余,却又无端生出些酸苦恨妒来,只得强压下,却是极忧魏慎要受人迷惑。

    “他还骗我、骗我说jiejie喜欢他!”魏慎贴着他坐,话语急急,缓不过气来,“jiejie才不喜欢他,jiejie只喜欢我!”

    魏津只当他说些痴话,暗叹一声,拉着他手,和他话道:“他话里真假,最是难辨!只宁可一句不信。”

    魏慎百般赞同,自无异议:“我才不信他呢!”

    他虽如此说,可魏津瞧他这副模样,着实是放心不下的,只真恨不得化作他那双眼,日日替他瞧着那些个贼心贼胆之人方好。

    魏慎方哭哼着要贴过去撒撒娇,却又听外头有婆子敲门,道厢房已是收好了。

    魏津见他又哼起来,知他定不愿的,便只将他带去自己卧房里头。

    见魏慎欢喜,他只略松了口气,借口道要洗漱,叫人先收拾着,转却便偷唤了常嬷嬷出来。

    他二人转去一僻静无人处,魏津便将那人亲吻魏慎之事同她告说,免不得语带余怒,又让她将平日所察细细道来。

    嬷嬷一听,面色便是煞白。她已有种种猜想,却不想当真应验!

    她一时恼恨自责,一时忧惧焦虑,只强压了泪意,忙道:“前日,他同少爷独在一屋里许久,少爷出来只哭闹了半日,夜里却忽思着自、自渎起来,那时我便疑心!少爷当真说……只得亲吻么?”

    魏慎哪里会同他哥哥告说这事儿,魏津听了她话,大震,便也生了同样的疑问,一面应不下她话来,一面但觉心中古怪难言。

    嬷嬷喃喃续道:“昨夜窗外,定也是他!少爷只说要睡觉呢,分明却是窗外有人,他不愿让我们晓得。”

    “如今想来,定是那人逼着少爷与他说话的!”嬷嬷不由拭起泪来,恨恨道。

    “我后头进去,瞧少爷那桌案上,平白地便多出个小玩物,”嬷嬷从袖里拿出那玉人同荷包来,忙给他看,“今早收拾行李,却又在他枕下寻得了这玩意儿!”

    魏津将那两样物什收来,见得那红心似的荷包,只觉滞了声息,将将便要咬碎一口银牙!魏慎只同他道那人昨夜里还偷来欺负他,却未道他送了什么玩意儿来。

    嬷嬷大叹了口气,不由道:“这、这是顶大的事儿!大少爷可要同老爷夫人告说的?”

    “不可。”魏津冷了声。见她犹疑,又重复道:“不可。”

    他不信魏道迟。

    如今征战在即,最需君臣同心。若让魏道迟晓得,恐怕他短期内是不愿同陈阴禾挑明此事,袒护魏慎的,只会将训责落在魏慎身上。

    目今种种,他隐约更怕,一旦此事在陈魏两家间挑明,那人当真敢同魏道迟索了魏慎去。

    “可、可我们少爷,要如何是好?”嬷嬷眉头紧皱,哑了声道。

    魏津狠攥了手中物什,只道:“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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