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总受的摆烂日常_第四十一章 轻吻(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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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轻吻(上) (第1/1页)

    第四十一章轻吻上

    陈阴禾冷冷看他,又转眼看向魏慎,见他低头躲开眼去了,自也偏开视线,道:“你今日这通脾气,不过是见了魏慎同他兄长相处,心中觉着我不如别人家的兄长罢了。”

    “现下魏慎也在,正好。”

    陈阴禾自幼受的是母亲的训导,各方面具朝一个“最”字奔去。后头代行母责,自也要陈冰阳同他一般。如今为补回过去分隔的几年,自是加倍要求他那小弟的。

    他从来如此,便不觉什么,故而耳边是听不得陈冰阳怨,眼里也容不得陈冰阳错的。

    他先时已听了齐甫几句劝,松了些手,谁想竟仍惹得陈冰阳那般想他。

    陈阴禾垂着眼,同他那同胞小弟相视,只余光将魏慎左肩上暗纹的灵鸟收进眼底,有意要瞧他反应。

    他晓得世上兄弟姊妹间有千万种相处法子,只手上拿得魏慎同他兄长抱拥一处的画像,耳边听得人来报他二人相处之情形,竟犹疑起来。这千万种法子中,当真有他们这一种么?

    他只记得从前魏慎追着他哥哥马跑的模样,却不记得他同魏津何时有那般的彼此亲近了。

    他仔细瞧过那几副画像,上头人的神态、肢体是具已牢牢印在脑海里了的。他稍将自己同陈冰阳代入去,只觉夜里是要生噩梦的。

    若陈冰阳当真羡着魏慎同他兄长那番模样,他必要好生同他道说。

    日头西斜,金光透过雕花窗户打进来,魏慎瞅着面前人身上游动的金线,只听他道:“你今日也见到了,且细想想,还有哪家兄弟是同他们一般的?碰着、抱着,成个什么体统?”

    他话语凉薄,责批的语气却是明显。魏慎眉微弯,眼微睁,呼吸也略急起来,禁不住看向他。

    陈冰阳抿抿唇,不高兴道:“……虽不成体统,却也是兄友弟恭的景象。”

    “哪门子的兄友弟恭!”陈阴禾轻笑道,“若他们不是兄弟,这又像个什么?”

    陈冰阳想不明白,看看魏慎,将眼底的泪敛起,道:“可他们是兄弟啊!”

    陈阴禾言语一滞,见魏慎面上同也是懵懂,沉默半晌方道:“兄弟又如何?这般举止,旁人瞧来,只以为是断袖呢。”

    本朝立有男子通婚的法文,陈冰阳自晓得断袖一词,闻言是满面的惊疑不解。

    “你——”魏慎知他吐不出好话来,却不想是这般的话,早已气得两手成拳,眼脸通红,“你乱说!”

    魏慎从来对断袖二字敏感,尤其不能听他人拿这词道说他什么,此刻心内大动,胸膛起起伏伏,身子都发颤:“你、你对殿下那么凶那么差,见不得我哥哥比你好,你方这样说!”

    “他是我哥哥,我们又不是、又不是断袖!”魏慎声儿抖着,带了哭腔道。

    陈冰阳本便贴着他,查他此刻很不对劲,又见他竟在自家皇兄面前如此,心内害怕,忙一拉他,喊道:“魏慎!”

    陈阴禾面上无所触动,淡淡看着他。

    眼前隔了层雾气,魏慎便敢瞪他了。他喉中哽咽着,只狠狠咬紧唇闭紧嘴,将汹涌而上的泪意强压下。

    “皇兄,你不如寻常人家的兄长那般待我便也罢了,怎么还要这样曲解人!”陈冰阳自也觉委屈,在魏慎面前,又觉丢面。

    他瞧着人家是兄友弟恭的好景象,只他皇兄性子未免太淡漠,好似丝毫不通人情的。不过兄弟间亲密些,怎么竟便能想到那些腌臜处去!今后也不知魏慎要怎么想他兄弟二人了!

    “难道你竟想同他们一般?”陈阴禾终皱了眉,厉声道。

    他听得魏慎啜泣,又暗觑着他通红的一张脸,心下不无烦躁。

    “有、有何不可!”陈冰阳咬咬牙道,“在我眼里,他们那般不但不是什么断袖之举,还是家中和睦之景呢!我不知多羡慕的……”

    半日下来,他业已消了大半的气。白日说的多是气话,他心里其实同明镜一般,他皇兄并非不疼他、爱他,只法子同别家不同罢了。可他有时很盼他皇兄能哄着、让着他些,而非只是训骂。

    陈阴禾冷了面,第一回暗疑起自己来。听他这一言,心里却又记起前些日张绝同他报说这人半夜里总哭唤着父皇、母后,他自知不擅处理此等事,此刻竟不知也不忍再说什么。

    魏慎哭哼了两声,心内只想他这人自己心内主意很坏,看着别人便也将人往坏处想。

    陈阴禾见他两个都要抹起泪来,心中自也气闷,只得草草收尾道:“好了。今日都累了,明日再说罢。”

    “皇兄!”陈冰阳瞧他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自伤心起来。

    陈阴禾只得勉强拍两下他肩,道:“做功课去罢。”

    陈冰阳一愣,脸上的笑尚未绽开,旋即大哭,自推了门跑走,往外寻嬷嬷的安慰去了。

    魏慎两眼湿润地看着陈冰阳跑远,忍不住低喃:“幸好、幸好不是我哥哥。”

    陈阴禾盯着他,自听得他话,不由冷笑,紧攥了他手腕一把将人扯过面前,指尖大力抹净他面上的斑斑泪痕,一手又迅速收了他腰入怀,捧着他半边面颊,凑近了,冷冷问道:“这便是兄友弟恭?”

    “你、你……”魏慎早已浑身僵直,那一颗心更是跳得飞快,他必得死死按着方不至昏厥。

    魏慎哪里知他这般是有意模仿,惊骇异常,先只呆看着他近在眼底的眉眼,恍惚只觉不识得他了。急喘几口气,反应过来,眼底热泪便霎时夺眶。

    他一手方推上他肩,陈阴禾却是压了下来,在他下唇上轻咬一口,又按捺着性子,只如蜻蜓点水般地在上头落了个吻。

    那处凉软微湿,陈阴禾停了停,指尖迅速滑过他烧红的面庞与耳后。

    魏慎哭声惊噎在喉中,眼底模糊,脑中呆怔,咬上自己下唇,只知紧攥着他肩处衣裳。

    陈阴禾垂着眸,将自己代作魏津,心内便不由冷冷想道,那是个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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