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万事有我在 (第2/2页)

严程。”，那人板着脸调侃：“不用你拼命。你为我拼命的话，闻哥也会找我拼命。”

    钟靖煜第二天又在严程当值的时候溜了过来，这次是深夜，所以也终于能呆久一点。钟靖煜从怀里掏出两个白花花的大包子递给席闻，“你多吃一点才好得快。”，紧接着，钟靖煜又从裤腿里取出一瓶水，“还有水。”

    “我没事。”，席闻想笑，可他的左脸颊肿得根本不受控制，最后只做出一个难看扭曲的表情。钟靖煜看见席闻想安慰自己的样子，深觉自己没用，内疚又羞愧，没忍住，扭转身子哭了起来。

    席闻早就知道钟靖煜能哭又爱哭，虽说长大收敛了不少，可一碰到他的事，始终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席闻把钟靖煜抱进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阿煜乖，阿煜不哭，我没事。”

    钟靖煜说不出话，连连摇头。

    席闻笑话钟靖煜：“哭得丑死了，啧，越来越难看。”

    “你才难看呢！”，钟靖煜反驳。

    “好好，我最难看，阿煜是最帅的。”，席闻低声笑，压抑声音说：“早点回去，明天别来了。”

    “我要来。”

    “听话。明天就结束禁食，这边人多，你乖乖的，总不好又连累严程，对不对？”

    “可是…”

    “听话。”，席闻摸钟靖煜的脑袋，“阿煜是不是最乖的？”

    “好吧…”，钟靖煜问：“你这次受罚，又是被我连累的，对吗？”

    “怎么会。”，席闻解释，“你知道总有人来找麻烦，打红眼了、下手没轻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这样了。而且，这是我主动联系教官承认的，所以罚得不重。”，席闻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看来下次我还是忍忍。”

    “不用忍，等我长大了就保护你，再也不会允许有人找你的麻烦。”

    席闻点点头，“好，我等着我们阿煜长大。”

    钟靖煜第二天听了席闻的话没再去，而是老老实实去了医务室换药。也许是有帘子遮挡，两个人在帘子另一侧小声讨论席闻的事。

    “你看了没有，啧啧，那只野狗下手是真狠。”

    “嘶——你别说了，我那天晚上睡觉都没睡好！”

    “我也是、我也是，恶心得吃不下饭。”

    “哎，你说…他以前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么？怎么偏偏这次就急眼了？”

    “谁知道啊，忍太久了呗。你真别不信，越是受到欺负，就越会变成心理变咳咳咳…那只药你拿了吧？”

    “嗯嗯，都拿了。”

    “他们这种人，越容易变成心理变态！”

    “我也觉得。如果不是心理变态，怎么会活活把人的十根手指头全掰断，再把手脚都砍了？！”

    “哎哟，你是不是没看见第二个啊？两颗眼珠全被挖出来在地上踩爆了！”

    “啊啊！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回忆！”

    话题戛然而止，钟靖煜抬起手，无意识摩挲自己眼尾的纱布。他从不觉得席闻是会这样虐杀的人，思来想去，还是想向席闻问清楚。可席闻叮嘱过让他别去，钟靖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偷偷溜回禁闭室。这一次，禁闭室门口没有人把守，锁也只是虚扣在门上。钟靖煜打开锁后像之前那样把锁挂了回去，“席”字还没出口就听见了席闻的声音。

    “抱歉，这次是我连累你，下次如果那小子再求你，你不用理他。”

    “闻哥，咱们做兄弟的不说这些！只是…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真相就是我想借这个机会让那些怕死又想找我麻烦的人能离我远点，我已经告诉他了。”

    “可你明明是为了帮那小子出气才故意设局引他们来找你麻烦的，而且你费了这么多心力，不是应该直白点儿告诉那小子，让他别一天到晚和傻…咳咳！让他别总吃力不讨好地试图融入？”

    “这没什么不好的。心脏的人看世界才觉得脏，阿煜就该干干净净的。”

    “但是…”

    “严程，你也有弟弟，难道你会告诉他其实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垃圾场？你看，你也不会。什么好人有好报、什么付出的善意能得到回报，虽然我不信这一套，但我希望阿煜信。”

    “闻哥，你就...不怕他吃苦头？”

    “男孩子吃点苦头怎么了？”

    “也是，反正有你给他撑腰。”

    “没错，万事有我在。”

    钟靖煜抬手揉了揉自己被风吹冷的脸颊，保存在大脑深处的记忆重新归于平静。钟靖煜大咧咧地勾起笑意，身影很快隐没在树丛中。

    席闻，老子这就去把那些找你麻烦的人的头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