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第五章：反曲之意 (第4/4页)

「耀yAn剑」还鞘，坐地问道：「那一位前辈教大哥这古怪又高明的刀法？教我好不好？」任永想：「不是我刀法高明，是你功夫未学到家。刚才那叫作SyAn式的一招古怪至极。弹剑指颈，出手颇慢，力度稍弱。若由你师父使出，我便抵挡不住。」

    方婷问任永师承，任永便道：「不是一位前辈，是很多位，数之不尽。你大哥我手持祖传宝弓，只身漂泊四海，身无分文。打猎卖艺赚钱不多，於是与人b武，以求赏钱。头一年与人家b武，除了几次倚仗用利弓骗来胜利外，几乎每战必败。是以每次b试後，我都向人家讨教招式。」方婷道：「於是那些人一定将所学全都教你喇。」

    任永想：「小meimei当真天真无邪。」再道：「人家见我是小伙子，虽会教我武功，决不会将绝学全都教我，只会教我一招半招。我有利弓，当作刀使。逢人使刀，我便向他们讨教刀法，记在书上。就这样东学一招、西学一式，便成了我任永独门的使弓武功。」

    任永从怀中取出另一书给方婷，封面封底皆是红sE，向方婷道：「这本是记空手功夫的，有几页记修练内功和轻功的法门。」方婷坐在地上，接过书本一页页翻开，书中人像或用掌、或用拳、或用爪、或用指，招式五花八门，都是任永从别人处学来，再记之书中。

    方婷翻至最後一页时，有十多页对摺了的纸掉了下来。方婷大急，忙道：「不是我……」任永想：「且让我吓他一吓。」於是板起面孔，装作怒不说话。方婷见状，用手指点点任永脸颊两下，笑道：「别装了。」任永奇道：「小meimei怎知道的？」方婷道：「被我以指点脸，他就不会骂我。我师父的师父吓我，经常。」其实方婷想说「我师父的师父经常吓我，被我以指点脸，他就不会骂我」，但话中仍无主次，言不完整，活像五岁小孩说话。任永想：「恐怕王习老师傅常常被你气得Si去活来。」

    纸页是由苏宁雪亲妹苏宁霜手上抢来，任永不花唇舌跟方婷解释，只道：「我故意把这数十页夹在书尾。它们全是我的护身符。」方婷奇道：「甚麽护身符？写了些甚麽？」任永道：「我没看过，你拿一页读几行看看。」

    方婷将整叠纸放在手上，第一页纸前後写满了字。方婷读出第一页第一行字：「朱天，妻麦氏，皇明应天府人……大哥，好像是祭文、族谱之类。」任永想：「也许是苏宁霜祖上至亲的纪文，难怪苏宁霜对此书十分珍视，随身携带怀中。人都Si了，带物何用？」任永再道：「人家祭文，不便再读。」於是方婷摺好整叠纸，把它们夹在书本最後一页与封底之间。

    方婷说：「两本书，练练你的古怪武功，大哥借我。」任永大致习惯方婷的说话方式，说道：「很好，你可要认认真真的学。」於是每天正午，在苏宁雪早上探查屋子完毕後，二人便进酒窖，直至晚间。方婷依书练武，但不是每页皆练，只是翻到觉得有趣古怪的招式，才学上一学，内功打坐之法，更是完全不看。遇到不明白之处，就问问任永。

    任永所写武功页页不同，招式间并不连贯，可谓乱七八糟，部分纸页连招式名称也没有。其实方婷所学「天公剑法」b任永武学高明得多，但方婷讨厌用功，任永退求其次，让她学习独门「弓法」。方婷依书演武，动手修练拳掌功夫，或持剑作刀，一时使「司马宣王六式」、一时练习「莲动渔舟」、一时施展不知名招式。任永指点方婷，有事可做，纳闷之意尽去。

    第十一天，方婷翻开书中一页，见书中人持弓拉弦，问道：「刀法为何会拉弦线？」任永笑道：「有些大刀配有弦线，难道小meimei不知道吗？」方婷正sE道：「大哥别骗我，我们真的骑马而来，师父使剑，没有骑猪，我问过师父，枪法不对。」

    任永迅间弄清楚方婷胡作一团的话，笑道：「小meimei倒也聪明。有些招式赖以弓臂，十分不便，我便自创使用法门。想想看，若敌人忽然见我持弦挥弓，还不大吃一惊？」方婷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任永再道：「你细看我所画，画中人全以左手使兵刃，不用右手，因为使弓者左手握弓，右手拉弦。」

    方婷放下宝剑，yu拾取任永放在地上的短弓，依书学招。方婷弯腰伸手，yu握弓臂，却发觉提不起来。方婷蹲下身子，双手施力举起短弓，辅以两足，只能勉强使弓离地数寸。方婷面红耳赤，任永哈哈大笑，说道：「这张反曲弓算是很轻巧了。你力气不逮，应该多练臂力。」方婷嘀咕道：「我不行，jiejie一定可以。」任永想：「你们姊妹俩是双生儿，相貌一样、个子一样。你若不行，那位目无表情的jiejie亦是一样。」

    方婷问道：「反处弓是甚麽？」任永道：「不是处，是弯曲的曲。」任永又道：「这是弓的一种。常人说弓箭，不知弓有多种，箭亦有多种。」说到此处，任永伸指指着此前放在桌上的箭支道：「好像你师父命人帮我买箭，此人不识弓箭之道，买来的箭用料虽好，但不能点火。」

    方婷问道：「喔，我还以为全部弓都是一个样子。」任永执起金sE短弓，横放x前道：「你看此弓，弓身正中之左，是左弓腰；正中之右，是右弓腰。有人又叫它们作左右弓臂，或上下弓臂。不论如何，整个弓身像一个「八」字，是不是？」方婷问：「是阿，我看它跟普通短弓并无分别。」

    任永道：「差得远矣。反曲弓上了弦线之後，才有这个「八」字模样。如果不上弦，左右弓臂便会向外弯，成了一个反「八」字状。反曲弓顶端和尾端贴着弦线的部分，亦较别弓为多。以此弓S箭，箭矢动力会较多，所以此弓适合近S。若要远S和仰S，反曲弓便会无用。」

    方婷道：「反曲弓当真可怜，天生本是反向的，被加了弦，便压住了X子。只怕压得多时，弦线跟弓臂会一同折断。」任永心想：「小meimei想法奇怪，也不无道理。」

    到了第十五天清早，任永收拾行装准备离去。方婷手上拿着任永借她的两本书，走过来道：「大哥要走啊。」任永道：「不是说好守十五天吗？我们一同离去。」方婷一脸灰心，说道：「不是的。师父刚刚入屋时，说要多留三天查探，又说在渡口备了船，任大哥……」说到此处，眼睛一红，再道：「任大哥可以先行离去。」方婷说到「先行离去」四字，不禁流下泪来。

    方婷每天躲在海丰，甚为无聊。与任永相处时日虽短，却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於是不yu任永别去。任永不擅应付姑娘家的哭声，心想：「如何安慰小meimei才好。」任永m0m0方婷头盖，说道：「这样吧，任大哥送你那两本书，留个纪念。」岂知方婷拳打任永x口，继而顿地大哭道：「不行不行！我不要书，你要多留三天。」

    众弟子均听方婷叫声，望了过来，皆想任永必然说了轻薄无礼之语。任永狼狈至极，见方婷可Ai面容上尽是泪水，一身白衣Sh透，双眼无神。任永心软下来，说道：「好好，我多留三天，但不要再打我，很痛。」方婷两手一缩，收起泪水，扮个鬼脸笑道：「根本不痛，我知道的。」

    第十六天下午，任永与方婷进入屋中酒窖，任永依旧指点方婷练武。不久後，任永听到梯间之上，由地面大厅传来兵器碰撞之声。只听苏宁雪道：「宁霜，你我姊妹一场，真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