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回忆录（阿多尼斯x时文柏｜《自救无望》清明番外） (第2/2页)

我什么都救不了，也什么都毁不掉。除了杀人，我什么都做不了。你走的时候，我连一根手指都来不及碰到——一阵拍击声，杂音，录音设备落在了地上……她还说你能遇见我，挺好的。停顿许久挺好个屁。

    【语音记录　＊＊＊＊＊】

    深吸了一口气她说，她要给另一个你一个“幸福的童年”，她还…她还说那不属于我了。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轻声笑我想冲过去，掐住她的手腕。我想把那幅画面撕开，把你从那个干净漂亮的房间里拖出来，问你一句话——你还记得我吗？

    嗓音哑了可我没有。你笑得太甜了。你还在头上戴花环。你那么……那么小。我怎么能……怎么忍心动手呢。

    【语音记录　＊＊＊＊＊】

    她走了。长久的寂静你知道她那句话最伤人的是哪一句吗？她说“缺憾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我不是她，我没法看着缺憾发生还心平气和。吸气，随后哽咽她去补偿她的唐安了。我不能去。我不是你妈。我不配去捧着另一个你，假装那就是你。急促的咳嗽声我只有你，阿多尼斯。

    几秒空白后，声音微颤你从来没庆祝过生日，对吧？……你甚至没用‘唐安’这个名字。沉默那是不是……你也从来没被好好地祝愿过？没有人告诉你“你值得拥有一切”，没有人为你点蜡烛。我也没补上这件事。又是一段沉默生日快乐，阿多尼斯。……晚了好几年。但我真的……很想你。

    【语音记录　＊＊＊＊＊】

    背景有风声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了。就在你曾经独自熬过去的星球上。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候我拿着花就找你约，你说自己纯一，我们差点就因为撞号错过了。停顿了一会儿，轻笑现在这个我也说了差不多的话，但气质比我当年还是差得远，他总是笑，像只蠢狗。那个……唐安，笑得特别……特别耀眼。沉默我一开始不习惯，后来发现，我其实挺想你也这样笑一次的。

    【语音记录　＊＊＊＊＊】

    我留下的那些小东西……他们都用上了。我只是设计了一些我觉得很好的相遇，他们……他们真的走上了我们当初没走完的那条路。沉默，声音低了下来我有时会想，你要是在那个位置，会怎么做。你可能不会那么……张扬。但你一定也会吻我。一定会。

    几秒后，平静的语气我猜，你想要的……是自己做选择的自由。轻轻叹息那个唐安，他拥有了。那个世界的你，终于不需要靠恨意活下去了。

    他不是你，但我还是……为他高兴。

    【语音记录　＊＊＊＊＊】

    有时候我会在灵境，看他们从街边走过，看他们吵架，看他们穿着不搭的衣服相互拉扯。我看见他为对方买甜食，也看见他们在树下接吻。轻轻一声笑我以为我会嫉妒。可我没有。

    我只觉得……他们真好。停顿很久你活得比我好，我是真的高兴。

    【语音记录　＊＊＊＊＊】

    我把灵境留给他了。他们会需要这些的。我没做成的事，就交给他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这里看我……但就算不来也没关系。

    模糊的钟声，一阵杂音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语音记录　＊＊＊＊＊】

    极长的静默，呼吸声我今天……梦到你了。梦里你跟我说，你其实早就知道我会留下来。你说你从来没真的想我忘记你。声音低了下去你还说了一句：“能有人这么记着我，其实也挺好的。”沉默我就当……你真的这么说过吧。一声叹息，平静的我去睡了。

    ＊＊＊

    “你都听完了？”时文柏倚靠在门口，语气像是在问一句天气如何。

    阿多尼斯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说点什么？”时文柏的笑容略带试探，“安慰你一下？”

    阿多尼斯挑了挑眉：“你确定你会安慰人？”

    时文柏“啧”了一声，偏头避开他目光，抬手揉了揉头发。

    他头发还是乱的，阿多尼斯盯了两秒，没忍住起身走过去帮他顺了顺。

    “我没想让你听见那些，”时文柏说，语气低了一点，“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你不是非得知道的。”

    “你是打算我永远不知道，还是打算有一天……你自己忘了？”

    时文柏没说话。

    阿多尼斯与他十指交握：“以后就不是一个人撑着了……走吧，回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