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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叔叔更加抗拒了，但我无处安放的恐惧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微小cHa曲，他依旧若无其事的在家中各处闲晃，mama像热恋中的少nV，黏在叔叔身边幸福的笑。

    有一次我从mama兴高采烈讲着电话的时候听见结婚。

    我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无以名状的恐惧愈发膨胀，渗透到屋里每个角落。

    难得一个叔叔不在的日子，我鼓起勇气走到mama身後。

    「mama。」我缓缓坐到沙发上，盯着mama在厨房忙进忙出的身影。「你真的要跟叔叔结婚吗？」

    「你问这是什麽问题？」她的锅铲没停过，蒜头的香味随着她炒菜的动作迸发。「怎麽还在叫叔叔？该改口了，要早点习惯啊。」

    「妈。」眼前mama的背影逐渐失焦，我讷讷的开口，好像cH0U离情绪就可以不那麽害怕，「我觉得叔叔怪怪的。」

    「他的某些举动会让我......嗯......觉得不舒服。」

    「怎样不舒服？」mama熄了火，双手撑在炉台上，却没有转过身来看我。

    我盯着被自己咬的残缺不全的指甲，试着平静的叙述却挡不住弥漫的焦虑。

    讲完後我沉默了半晌，过於安静了，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抬头想寻求mama的慰藉。

    啪，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凝滞的空气中。

    「不要脸！你跟你爸一样不要脸！」

    mama用力甩了我一巴掌，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呆愣在原地，甚至忘了举起手来阻挡，任由她的拳头如雨点般打在我身上。

    「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种小孩。你去找你爸去当他们的nV儿好了，你就跟他外面那个狐狸JiNg一样不要脸！就知道g引男人！现在连爸爸也要g引！」

    她用力扯着我的手臂，拗执的，疯狂的，将我往门口拖去。

    mama的眼神将我切得七零八落，我用尽全力才让自己不要碎在地上。她用力拉开大门，一把将我推出门外。

    初春的雨依旧冷冽，浓重的大雨掩盖不住我们过激的喘息。

    「妈……」我忍着眼泪叫她。

    mama却毫不留情地在我面前将大门关上。

    眼泪滑过guntang的脸颊，才後知後觉的感觉到疼。

    我沿着黑暗的公寓长廊徘徊了很久，走到尽头就顺着楼梯往上或往下，走到双脚发麻，最後瘫坐在转角的阶梯上。雨声猖狂，钻进耳朵里，一下一下扯着疼痛的神经。春末的雨依旧寒凉，搅和着mama冰冷的眼神渗入骨随。

    我在漆黑中缩成一团，听着雨滴落在走廊的栏杆上，滴滴答答，高跟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个人正拾级而上，但我已经用尽最後一丝力气，只能任凭世界从我身上踩踏而过。

    灯忽然亮了。

    我抬头的瞬间和猫四目相交。

    她站在昏h的光晕之下，纤瘦的背影遮挡住所有的凄风苦雨。

    老师低头看着我，那是一双在黑暗中也会发亮的眼睛。

    「过来这里。」

    她伸手牵住我的时候我才确定这不是梦，我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趋，感受到她脉搏的频率一阵一阵传递过来。

    老师打开了长廊上的其中一扇门。

    「进来啊。」她对着还在发楞的我唤，走进室内点亮了灯。

    一手拉掉教师证，脱掉高跟鞋，赤脚踩在木头地板上。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有GU冲动想要抱住她，埋进她盈满菸草味的发间，

    我想起她递给我的那支菸。

    怎麽样才算得上长大？是看着生活崩塌却束手无策的时候？还是有天终於意识到一切都不会好起来的时候？

    老师转过来看着我。一秒，两秒，第三秒眨眼的时候她就靠近了，瞬间占满了我的整个视线。她将我拉进怀里，温热的掌心沿着我的後脑勺移动，滑到背脊的时候有些sU麻，然後她抬手回到上方，一遍遍重复，形成一个美好的循环。

    老师什麽都没问，她从衣柜里挑了套睡衣给我，然後走到厨房开火。滤过的水注入锅子里，麻油的香味随着她拌炒的动作飘散在空气中。

    「我都不知道老师原来也住这里。」睡衣透出乾净的皂香，我抱着膝盖坐在客厅的长毛地毯上，鼻尖埋进双腿之间，深深嗅闻。

    「我平常b较晚回家，也难怪遇不到。」大概是我惨淡的表情不断渗出忧郁，老师试图用轻松的语调带开话题。「实习老师嘛，杂事通通丢给我们，加班都加成常态了。你都不知道学校那群老头有多烦人。」

    但我除了嗯嗯的应和之外，什麽都说不出口。

    我闭上眼睛还是会看见mama歇斯底里骂我是第三者的脸。

    我忽然分不清叔叔、那nV人或是自己，谁才是让这个家庭支离破碎的人？即使我什麽都没有做，mama看着我的眼神还是会刺进最深的地方。

    老师端上了一碗麻油面线，热气蒸腾的清汤里浮着麻油和姜片，加上一把素白面线，很简单却很温暖，但我却连这种简单的家常菜都很少吃到。

    她接着端出自己的碗，落坐在长毛地毯上，肩并着肩。她的T温和心跳从交会的地方传递过来，灼热流窜蔓延，最後积在眼眶。

    我想起她上次信誓旦旦的承诺要给我做蛋糕。

    原来她就在离我这麽近的地方。

    一次一次，在我还未出声求助之前，她就先接住下坠的我。

    「不要哭。」她轻声说着，挨到我身边，伸手擦去我的眼泪。我全身浸透在她的T温里。老师纤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嘴唇。

    「不要哭。」

    她的气息蓦然靠近，菸草混杂着洗发JiNg淡淡的清香，她低下头，将嘴唇、温热和她的味道，轻柔的压印在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