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2/2页)

露出一个微笑问：“你真觉得我们有缘分吗？”

    “嗯。”

    “那你为什么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陆载雪问完这句话还瘪起了嘴，看起来有些委屈。

    纪清延担心再磨蹭下去，陆载雪会受凉，看着他说：“我叫纪清延。”

    “浊清的清，蔓延的延。”

    陆载雪眉毛一扬，单手稳住摩托车，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飞速的解锁点开扫一扫的页面递到纪清延面前。

    纪清延见他这番流畅的动作，看着他，迟疑了一瞬。

    陆载雪眨眨眼，无辜地回视。

    纪清延抿了抿唇没说话，低头cao作手机。

    “好了。”纪清延把两人的对话框点开给他看，说：“快回去吧。”

    “好的！”陆载雪笑着地放回手机，一只手朝他挥了挥，“下次见！”

    “下次见。”纪清延答道。

    又一次看着陆载雪的身影消失在路口，他才往家走。

    “载雪。”纪清延抬头看向只露出半边脸的月亮念出了这个名字，念着念着他就笑了。

    其实纪清延笑起来是很好看的，只不过他不太在意，也不常笑。

    “小雪人。”纪清延一回家就来到阳台，他摸了摸小雪人的头说：“对不起。”

    “我答应了你晚上给你带围巾回来的，但是出了点意外，我把围巾给了那个很漂亮的男人。”

    “他今天告诉了我他的名字，他叫陆载雪。”

    “人如其名。”

    纪清延指尖在雪人的脸上加深了那道曲线。

    “他还问了我的名字，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他穿得很薄，他很漂亮。”

    纪清延说得累了，直起腰，看着小雪人说：“你有点胖。”

    他嘴角戏谑地上扬，又拍了拍雪人的头说：“小胖子。”

    “明天一定给你围上围巾。”

    或许是今天在外面待得有点久，吹风受了寒气，夜里纪清延睡得不很安稳，一连做了几个噩梦。

    梦并不完全是虚构的，里面的大多数画面都取景于纪清延的真实经历，是纪清延无数次努力地想要忘记的过去。

    很显然，他没成功。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比以往任何一个冬天都要大。屋檐上的冰凌一个比一个长，最长的甚至有半米多。

    一家跑出来玩的小孩趁家长不注意踮起脚掰了一段放在手心里，大呼小叫地喊同伴来看。一群小孩子挤在一起，争先恐后地用手指头摸一下，又很快地缩回去。

    “好冰啊！”

    “滑溜溜的！”

    “我们家有更长的呢？”一个小孩张开双臂，尽力展开的比画着：“我哥说再等一个晚上会变得更长！”

    “真的吗？！”

    “当然了！”

    一群小孩子讨论得正热闹的时候，这家的家长找出来了。

    他吆喝着左邻右舍来领回偷跑出来的小孩，说：“都别调皮，这么冷的天，再不回屋，小心给你们的耳朵冻掉了！”

    很快，巷道里就变得空荡荡的了，只有雪还在下。

    这幅场景再平常不过了，可纪清延醒来却因为这个梦出了一身冷汗，手脚都止不住地发抖。

    吃完早饭，纪清延收拾妥当正要出门时，猛然想起一件事。他点开手机里的日历，算了算时间，松了口气，幸好还来得及。

    他们公司在业界排名靠前的原因之一是人性化。而纪清延又颇得他们老板赏识，每年年底的调休都能被批准。

    过了两天，纪清延在一个临下班的傍晚敲了他们总监办公室的门。

    “小纪来了。”总监是个整天脸上都堆着笑容的中年男人，很平易近人。

    “有什么事吗？”

    “这是上周您交代给我的。”纪清延递上手头完成的设计方案，弯了弯唇角说：“还有就是，过几天我想调休。”

    “哦。”总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我知道，李总不是也知道吗？”

    “是。”

    “员工的事，李总向来是很关心的。”总监停顿了一下才说，“尤其是你。”

    纪清延对上他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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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说话，又朝总监笑了笑。

    “小纪。”总监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你这么一笑，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您但说无妨。”

    总监又喝了一口茶才说：“前几天，李总她女儿，来我们这给李总送东西，碰巧看着你了。”

    “回家了跟李总一打听，不得了了，你不仅人长得俊，学历还高，工作能力更是没话说的。”

    纪清延适时开口道：“您过奖了，工作能力比我强的，公司里大有人在。”

    “哎，没什么好谦虚的。”

    总监是个爱国画的人，他见到纪清延第一眼就觉得他眉眼间浸润了水墨画的风韵，笔笔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