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10 (第2/4页)
/br> 麦葑麟下台几乎是板上钉钉。六十大寿办如此大,麦峦雄有自己私心,准备好宣布集团继承人的事情。 想着,麦峦雄自知心有愧欠,年岁大了,就总爱回忆,脑海中又冒出发妻生前种种叮咛。 终归是他小孩,麦葑麟德行顶好是真的,只是不适合商场。 深深叹口气,麦峦雄还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麦葑麟担忧地看着父亲,劝他少喝些,讲:“阿爸已经不是先前,要注意身体,少些应酬,多在家陪陪何小姐。” 麦峦雄归根结底是他亲生父亲,小时带母亲与自己的好都历历在目,麦葑麟万般无奈,时常痛苦纠结着把他的男人面与父亲面分开看。 血缘这东西没办法的,都流着一样的血,像他与麦宣歧,同样无解的。 他又去看麦宣歧。 麦宣歧接到麦葑麟视线,扬了下眉,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目光中有种近乎嚣张的侵占——任何人都拿他没办法的,麦葑麟一天是他哥哥,一天就舍不得离开他。 麦宣歧总很自信,他有张扬的资本。 麦葑麟无奈呼口气,胸口闷,一阵细密的钝痛。 次日一早便是寿宴,麦峦雄睡得早,让何铃舒搀扶他上楼。 麦葑麟送他们到电梯边去,要把父亲扶回房间被麦峦雄拒了。 麦宣歧坐着没动,麦葑麟回去时他还坐在桌边,手中握着玻璃酒杯,欣赏着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跳着光,一颗一颗跃动在水面上,亮得坦荡荡,有璀璨的糜烂美。 麦葑麟绕过麦宣歧要走上楼梯,麦宣歧没看他。 一把攥住麦葑麟手腕。 麦葑麟脚步猛然顿住,没回头,直直站在原地。 仿佛一匹被愕住的白色马驹,鬃毛柔顺,毛皮滑腻,皮肤也闪光。 “阿哥。” 麦宣歧低声叫他,手中的玻璃杯里还液体摇晃,他眼睛被酒吸进去,也不回头,懒懒坐在椅子上,背对着麦葑麟,同他讲:“听日一切就结束喇。” 麦葑麟以为他讲继承人的事情,也猜到爸爸寿宴办这么大是要宣布人选,弯唇笑笑,他讲话总很温柔,有南方人独特的细致婉转:“祝贺你啊阿麒,哥哥总希望你要开心的嘛。” 他转过身来,明亮又狭长的、古典的漂亮眼睛看着麦宣歧,太干净,把麦宣歧身上污秽的地方要烫出洞来,让他无处遁形。 麦葑麟笑得温柔,讲话也柔软,同他身上的皮rou一样:“阿麒,你开心呀?” 手腕被麦宣歧握着,沾上麦宣歧特有的麦宣歧的温度。 总烫得麦葑麟血液都沸腾了。 麦宣歧也回过身,嘴角噙着笑,气息还有醉意。 他理应是开心的,他相信他是开心的。 麦宣歧缓缓颔首。 黑色眼珠闪耀宝石般光芒,七彩绚丽。 他开心,但又陷入深深的寂寞。 麦葑麟靠过来,麦宣歧闻到他身上的香味。麦葑麟不常用古龙水,但身上总有股很淡的、说不上来的、熟悉的气息。 他的手有点凉,轻轻压到麦宣歧脸颊上,站在距他几公分的地方,一丝丝发捋上去,又露出麦宣歧轮廓凌厉,线条漂亮的面孔。 麦葑麟修长纤细的手指上皮rou很细,但指腹有琴茧。 他把光遮住了,麦宣歧看不清哥哥的脸。 麦葑麟秀气的眉舒展着,十指走过弟弟面庞上细小的瑕疵,几乎看不见的毛孔,指腹抚过他毛茸茸的发顶,嗓音有许多温柔笑意:“总长不大,让人放不下心。” 半轮月亮熄灭,看不见的水滴掉进瞳孔,麦宣歧眨了眨眼睛。 他身上温暖,离开时麦宣歧又感到寒冷。 麦葑麟是柔情似水的人,麦宣歧对他的恨也渗透海一样的柔情,总恨不彻底。 麦葑麟要走,谁也拦不住、察觉不了。 他进了房间,环顾四周仍照旧摆设的东西,只枕下藏着何小姐几日前还他的银行卡。 麦葑麟还惊讶看着被何小姐拒绝的卡又回到何小姐手上,被她嘲笑两声:“你教出的好弟弟啊,当扒手也是一顶一的。” 何小姐自始至终知晓麦葑麟要走的打算,她全程陪麦葑麟选出最佳路线,还计划好三日后如何去机场接走落地的小果哩。 麦葑麟计划要去内陆,他已经联系好了内地一间爱心院,聘了声乐教师。 早晨,何铃舒又在两件礼服中纠结不出,两个试穿礼服的模特都叉腰赔笑,麦峦雄与麦宣歧早早去了酒店准备记者招待会。 麦葑麟还穿着睡衣,好慵懒地靠到门框上,笑何小姐太紧张。 1 何铃舒怪他不懂女人,拉着麦葑麟进屋帮她抉择。 半刻后,装扮好的何铃舒从房里出来,模特穿另一件衣服,金色大波浪,扶着孕肚还不显的何小姐慢慢走。 佣人们早就对何铃舒房里走出许多模特见怪不怪,太太终于选到合适礼服迈出房门。管家急忙唤人备车,载着何铃舒往会场赶。 何铃舒要模特好友陪她一起,说要帮她吊个金龟婿。 高挑模特也不讲话,羞涩笑笑。 管家看她一眼,放两人离开了。 酒店已经围了许多人,媒体都长枪大炮扛肩上,敏锐度一流地捕捉到恐怕有大事发生的信号。 麦峦雄好慈祥笑着,看到新妻铺开好大朵白色裙摆,大丽花被白色闪耀银河包裹,石榴花似的婀娜朝他走来。 会场内闪光灯不断,打在何铃舒眼睛里,打下一滴透明水珠,晨露一样。 他好骄傲的嘛,牵住何铃舒的手。何铃舒却挣开,麦峦雄倒惊讶看她一眼,只看到何铃舒冷艳侧颜,眉头皱起。 1 台上,灯光骤然明亮。 麦葑麟去更衣间把裙子换下去,戴了帽子,帽檐压很低,只一点视野中闪入璀璨,看到台上麦宣歧西装笔挺,身形修长。 何铃舒要他来看完自己的演讲,何小姐帮他许多,麦葑麟自然要如她愿的。 他面孔上还温和,在一个角落里站着,名流浮华就在眼前,隔得不远,他身处其中,但又好像已经很远。 麦葑麟不喜欢这样虚与委蛇的生活,他走得不委屈。<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