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巴掌、奔跑与理所当然 (第1/4页)

    一群人堵在摊位门口。

    高一围着我骂的那群人，霎时间我有了看见鬼影的错觉。

    他们来找魏君瀚，没想到会看见在角落坐着的我。

    「叶月圆？」其中一个人往我的方向探头，看了几眼後问魏君瀚。

    魏君瀚装作没听到，继续跟其他人聊天，可惜这招没什麽用，我不断听见自己的名字。

    整群人都发现我了。

    「哇靠，你们一起顾摊？」我记得那个人的声音，他的声音特别大，很吵、很刺耳，梦里总是这个声音把我吓醒。

    「她没有g引你吗？」声音是一个原因，讲话难听更是我忘不掉的主因。

    「还是已经完事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也很熟悉，音调特别尖，而且讲出来的句子总是很下流。

    「这麽大胆喔？这里人这麽多耶。」

    「废话，也不想想她是谁，这nV人在哪里g什麽事都很正常吧？」

    我听见此起彼落的讪笑声。

    「靠北喔，」魏君瀚的声音没有以前那麽遥远，听起来不恐怖，就是很无奈而已「想被打是不是？」

    「g，对齁。」讲话很难听的那个男的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回答，伸长脖子左顾右盼「方正yAn不在吧？」

    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为什麽又提到方正yAn？

    「他不是值这个时段的班。」魏君瀚没好气地回「好了啦，不要堵在这，有够吵的，走开走开。」

    「怎麽连你都这样？」讲话难听男有点不爽，手撑着桌子，越过魏君瀚对我说话。

    「叶月圆，你很厉害耶，是不是整个学校的男人你都要啊？」

    「名声都这麽差了还到处钓鱼，真的够贱。」

    他的嘴脸扭曲成可憎的鬼影，配上周围人群的大笑，我像是回到去年，那个星期三的放学後。

    手掌上那几道消不去的疤痕就是在那时压出来的。

    就和我现在做的事一样。

    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指甲随着他们一字一句压进掌心的r0U，唯有疼痛可以让眼泪缩回去。

    不要在他们面前痛哭流涕是我谨守的底线。

    我宁愿当个厚脸皮的B1a0子也不要当被骂哭的输家。

    「不知道腿要多开___」

    一声清脆的「啪」。

    一巴掌搧在後脑勺的声音。

    瞬间，所有噪音都安静下来。

    「学长。」

    全部的目光聚集在来者身上，包含我。

    「我不是说讲话不要那麽没水准吗？」

    方正yAn的声音不大，开玩笑的语气中却有着令人不敢侵犯的震慑力。

    他像是在笑，眼睛却没有像平时一样微微弯起。

    那一掌力道极强，讲话难听男整个人往前踉跄几步，脸险些撞上桌面。

    他站稳脚步，按着後脑杓，震惊又愤怒地瞪向方正yAn，却一句话都没说。

    「就是说阿，吵Si了吵Si了，影响我们班做生意，走啦，带我去你们的摊位晃一下，我要吃免费的炒泡面。」魏君瀚抓准这个空档开口，把整群人都带离现场。

    又一次。

    他从明亮的yAn光里，走到Y影下的我面前。

    全身沾染了yAn光的气息，划开Y暗闷热的空气和我cHa0Sh的恐惧。

    「手给我。」

    他如是说。

    语气很轻，很温和。

    一点也不像刚才笑着把学长的头往桌子拍的人。

    我愣了愣，乖乖伸出手。

    他扶住我的手，盯着上面几道多出来的红印。

    我能看见他眼里闪过一瞬暗沉，眉间微颤，有一道浅浅的摺痕。

    也看见他额间、侧脸上的汗珠，他喘着呼x1的肩膀起伏。

    看着他的脸，我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

    就一滴而已。

    我咬着嘴唇，深x1一口气。

    开口说话的声音有点发抖。

    「你怎麽会在这？」

    如魏君瀚所说，他是下个时段当班，在学校这麽吃得开的人，应该在跟朋友四处闲逛、蹭吃蹭喝才对。

    「没阿，就只是___」他有些尴尬的抓抓头发「路过。」

    我反覆x1气、吐气，肩膀止不住的起伏和颤抖，他就只是站在离我很近的地方，近得彷佛我的激动和焦虑能传染给他，亦或是他的安定和稳重能传达给我。

    那是一种很莫名，却异常令人放心的安全感。

    人家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麽，敌人的朋友算不算是我恐怖校园生活的一片净土？

    我抬头看他，眼睛有些乾涩，加上刚才那一滴眼泪Sh润的折S。

    他总是有点模糊、有点亮。

    总是逆光，总是走进我的黑暗。

    巧到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

    他是不是和刘为霖串通好了？打算等我依赖他後再狠狠让我坠落？

    不然凭什麽要对自己朋友那麽憎恨的nV生这麽好？

    g嘛要帮助对自己这麽暴躁没礼貌的nV生？

    同学Ai？为人善良？又不是圣人，肯定心怀鬼胎。

    难道他在跟别人打赌多久我就会Ai上他？

    脑袋里冒出一千个可能X，但当他看着我的眼睛，那些推理和质疑又一点都不可信了。

    哪有为什麽，太yAn本来就会发光，就这麽简单而已。

    这念头浮现得如此理所当然，令人发慌。

    一GU燥热的SaO动在心绪尖端，莫名刺痒还带着一点紧绷，蔓延到喉咙，然後是瞳孔，微微地颤动着。

    我到底怎麽了？

    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只觉得喉头发紧，脸颊胀热。

    我猛然低下头。

    再看着他那对褐sE眼睛，便会在里头缺氧。

    此时，蔓蔓正好来到摊位。

    「你没事吧？」她看起来不慌不忙，语气还带点揶揄。

    和我想像中的反应差得太多，毕竟她在讯息里看起来急到快去报警协寻我了，现在感觉倒是挺轻松愉快。

    但此刻没时间管她心境的转变，我一跃从椅子上下来，匆匆和方正yAn挥手就拉着她离开。

    一种直觉，再待下去不妙。

    「你g嘛？」她看着我笑，笑到我心里发毛，於是我忍不住开口问她。

    「你们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语气里带着点莫名其妙出现的心虚。

    「少装了，要不是有什麽，他g嘛那麽急？」

    这下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在说什麽了，理直气壮的发出「蛤？」一声。

    既然我真心诚意的发问了，她就大发慈悲的告诉我。

    「刚才我们在教室门口遇到，他看我很着急，就问我怎麽了，我说要去找你，」她戏剧X地停顿一下「然後他往广场看，发现那群人在我们班摊位上。」

    心脏又开始发麻。

    「他问我，叶月圆现在是不是在值班？」

    「我一点头____」她的声音变得好模糊「他立刻、真的是立刻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