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他是你的孩子，你可以全权负责 (第1/2页)

    霍司明的问题一出口，窦泽心中便是一颤，他的身体不自觉向后靠，摆出一个防御姿势，然后问：“怎么去你家吃？我想吃酸辣粉。”

    霍司明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只是吃个饭而已。”这话有些歧义，并没有卸下窦泽的提防。

    他沉默着不搭话。

    霍司明的手扶在方向盘上，深深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他心里去。过了好一会儿，把窦泽都看得不安了，才说：“家里的干净些，每天在外面吃对身体不好。”

    他仍不死心，负隅顽抗：“去你家谁做饭？我是不会做，而且都已经这个点了，等吃上饭得半夜了。”

    霍司明看了眼表，笑笑：“专门请了保姆做饭，这个点应该已经差不多摆上桌了。”

    窦泽抿了抿嘴，不再说话。霍司明看出他不高兴，却不点破。

    两人一路沉默着，霍司明的公寓离办公室很近，开车十来分钟。他刚停好车，就听到窦泽有些忐忑地问：“咱们还是在外面吃吧？又快又方便，我真的想吃酸辣粉。”

    霍司明感叹于他找借口的技巧，不自觉便笑了，问：“窦泽，你在害怕什么？”

    “我没有……”他的长腿窝在车座下面狭小的空间里，整个人很不安似的。

    霍司明说：“不能上去看一眼吗？保姆阿姨做了一桌子菜，不吃就浪费了。或者……如果你真的觉得没有喜欢的，我们再下楼。”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容不得窦泽拒绝。他无疑是胆怯的，尤其经历了三个月前醉酒的记忆，尤其肚子里还揣着一夜荒唐的恶果，他当然不想，也不敢单独跟霍司明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

    他磨磨蹭蹭下了车，跟着霍司明从直达电梯上去，一路低着头，抠着指甲盖与指腹衔接处的死皮。霍司明通过电梯间的倒影看他，说：“不要抠，一会儿抠破了流血，搞不好会感染，回家我给你拿指甲刀。”

    窦泽像是偷糖被大人发现的孩子，心虚似的飞快把手背到身后，也不说话，靠在电梯的轿厢上。

    霍司明看着他防卫的动作，向后撤了一步，跟他并肩立在一起，立刻感到窦泽浑身上下像竖起了汗毛，紧张到微微颤抖。他抿了抿嘴，心下不忍，有些失望，又有些难过，脸上却没有泄露丝毫，只是默默走远了一些，说：“马上就到了。”

    窦泽悄悄挪挪身体，在他身后稍远的位置，没话找话道：“我记得你以前住在郊南，怎么搬到这里来了？”

    “那里离办公室太远，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住，太大了。”

    电梯门叮得响了一声，霍司明迈出轿厢，两步便是公寓门，窦泽缀在后面。霍一边按公寓门的密码锁，一边说：“密码是170412。”

    “……”窦泽张了张嘴，没说话，他眼睛在楼道里来回打量扫视，众多的事物里唯独绕过霍司明。

    一梯一户的高档小区。

    窦泽站在门外，一双招子已经把消防通道的位置都摸清楚，人却还站在门外。霍司明并不催他，率先进了房里，在玄关的鞋柜那里取了一双家居拖鞋出来，说：“换上拖鞋舒服一点。”

    窦泽站站在门外已经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气，试探性地向前迈了一步，室内装修简约明亮，黄昏的光影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把客厅映成浪漫的玫瑰色。这房子通透得厉害，非承重墙的墙体统统被打掉换成了玻璃。窦泽定在那儿观察了一会儿，渐渐卸下心防。

    此时霍总已经解掉了领带，手腕上的袖扣也摘掉，一边朝楼上的衣帽间走，一边对他说：“你自己随意看一看。”

    窦泽点点头，他走到落地窗前向外俯视，这里的视野虽没有霍司明办公室那样开阔，但也足够让人心旷神怡，如果每天下班能坐在这里喝喝茶看看报，该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

    窦泽在一楼的公共区域转了一圈，又到卫生间洗了个手，待霍司明换了一身居家服下楼，他才称赞道：“你家装修得真漂亮。”

    霍司明抿着嘴弯了弯唇角，也怕吓到他，不敢再说什么暧昧的话，只按兵不动道：“吃饭吧。”

    餐桌上摆着扣好保温盖的碗碟，窦泽刚要伸手去帮忙，便听见霍司明说：“别动，烫。”然后拿了桌上摆着的隔热手套，将盖在上面的盖子一一掀开，露出温度刚好还冒着热气的餐点。

    资本家们奢侈的花样总是层出不穷，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除了感叹别无他法。

    窦泽礼貌性地说了句：“看起来很好吃。”

    霍司明笑了笑，也道：“应该还不错。”他眼睛里看着窦泽，不像在看窦泽这个人，而是透过他看到一种即将到来的含他在内的幸福生活，看得对方毛骨悚然，忍不住皱眉低下头。

    桌子上是四菜一汤，还有一碗专门为窦泽准备的酸辣粉。

    两人一起吃过很多次饭，但窦泽从未以做客的名义造访过霍司明家，一是因为霍总那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想来冰箱里应该是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二是因为霍司明似乎不太愿意在家里待着。在窦泽印象里，他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去公司的路上，或者出差，或者跟客户谈判……总之，家对霍司明来说，更像个留宿睡觉的地方。不过他立刻又想到，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