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中年大叔常有的家庭互动 (第1/2页)

    不小心发现若芸也是皮粉後，我颤抖着躲到了墙边。

    有点想在若芸崩溃时到厕所避难，又不敢真的离开，只能默默待在一旁等她冷静。

    毕竟我就是害她崩溃的凶手。所以虽是老爸，却没法在此时安抚她。

    这麽做绝对会被她打Si吧？

    我还是知道若芸很洽的。

    於是，在她渡过伤心五阶段──先是摇头否认、一度想对我发飙，接着开始自言自语时，我都只在一旁乖乖站着。

    「为什麽没发现……要是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看……」

    我说若芸……你没发现才正常吧？

    虽说VTuber中之人是大叔这个梗很久了，但没人会觉得真的有大叔在当nVV吧？

    而且是你的话，还得能联想到我才行。

    「为什麽？为什麽Si老爸会跑去当V？这世界出什麽问题了？」

    这世界没有问题哦。有问题的只有我。

    一样用伤心五阶段来说，就是还一直陷在问题里无法自拔吧？

    心底明白不能这样下去，感受却挥之不去……感伤说太多了。

    总之到最後，若芸自言自语完，才像下了什麽决意般从跪坐状态起身。

    「马上给我从V毕业。」

    「不行！」立刻回答。

    我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那好。」

    但来不及向她解释，她便又跑到电脑前，拿起摆在一旁，有时用来当道具的直笛。

    「我来结束这一切。」

    她高高举起直笛，在朝萤幕挥下前被我抱住手。

    「真的不行啊！我有苦衷的──啊还有那个萤幕很贵！」

    「另一个萤幕应该b较便宜吧？」

    「另一个萤幕也不行！那是用来看聊天室的──」

    「是吗？那两个都砸。」

    「等等等等，话不是这样讲！nV儿你住手！」

    「……」

    不知为何，若芸突然不再用力，慢慢放下了握着直笛的手。

    「手放开。」

    「啊、喔……」

    见她不再想砸电脑，我才慢慢松手。

    「……」

    「……」

    又是一阵尴尬。

    若芸似乎想说点什麽，但嘴唇动了几次後仍旧紧紧闭着。至於一切都被拆穿的我，想不到能说什麽，只好傻傻站在原地。

    虽然是四月底，房内空气却冷得吓人。无声的压力在四周凝滞。

    直到我受不了这气氛，想要喝些水时，她才突然开口：

    「你知道这种事跟诈骗一样吗？」

    「这个……」

    我知道的。

    「你没想过有被揭露的可能？」

    「……有是有。」

    「所以？为了什麽？」

    若芸看了看桌上的实况设备再看向我。

    「……」

    尽管她一再问我原因，但我也一再闪避问题。

    我想......这对她来说，是在要一个她有权知道的答案，但对我来说，是要把那不堪的想法向nV儿掏出。

    ……

    好吧。

    也只能这样了。

    「要说的话……只是能赚b较多而已。」

    「赚b较多？你是白痴吗？」若芸听到我说的，又一副快忍不住发飙的模样。

    「总之你先冷静，听我解释。」

    我直觉想安抚若芸，但伸出的手只能停在半空，无法实际碰触。

    她默默看着我的举动。

    「......唉。」最终我只能深叹口气。

    至少她像是要听我说的样子。

    「总之......我之所以当VTuber的原因是这样──」

    深x1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回溯了当时的想法後，才慢慢开始说明：

    「在你母亲Si後──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一步也不想踏出这栋房子，可以的话甚至不想出这房间。

    「要说理由的话，大概只是觉得……我该好好弥补一下她吧？

    「毕竟她还在时，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没什麽时间陪她。所以才想说──在她走後得多陪她一点。

    「虽然这醒悟已经......已经来不及了。

    「然後……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我一直没有工作，还变成一个家里蹲......就像你知道的，变成了一个废人。

    「一直到我某天上网时，无意间发觉VTuber这种职业为止。」

    说到一半，觉得有点口渴，於是我小心绕过若芸，拿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

    「这和我想知道的没有关联。」

    她说着的同时，直接在我的电竞椅上坐下。

    「我知道……总之等我说完。

    「那时我整天在家没事g，刚好看见Youtube首页推荐了一名VTuber，因为一时好奇，就点进去看了一下──

    「然後我马上被这个世界x1引了。

    「虽然作为资深宅男，我不是不知道Vtuber这类频道，但这还是我第一次实际接触。

    「那时......当看到现实不存在的脚sE出现在萤幕前，和观众聊天、互动时，尽管知道它们的背後都是真人，但我还是深受感动。

    「除了有宅男的——看见动漫脚sE真的出现在现实的感觉，还浮现出了一种发现新可能的念头。」

    是一种弥补遗憾的可能。

    「连看了几天後，我就想到：感觉做实况不错。能够一边打游戏一边赚钱，而且还不用出门──

    「那就来做VTuber看看吧。

    「总之就是这样。

    「说到底只是反正没工作就来试试的感觉。然後就开始学怎麽请绘师设计人物、怎麽以2D人物的形象开实况等；同时也开始张罗设备。」

    「设备怎麽来的？用家里的钱买的？」

    「这个……」

    好险若芸是问起设备，而不是其他方面的事。

    於是我慢慢摇头。

    「不是，我没有砸钱买设备……顶多顶多只有买这张电竞椅而已。其他东西都是跟以前的同事要的。」我指向桌上设置的摄影镜头、麦克风及萤幕。「之前的公司就是在做这些，於是我就拿人情当藉口，向公司要了一套设备。虽然我之後就没回去工作过就是了，啊哈哈──」

    「好笑吗？」

    试着开个玩笑，却换来若芸白眼。

    「……抱歉。然後你也知道，像我这种大叔要当nVV，势必得要用某些方法变声才行，所以我就自己在家设计了这个！」我伸出手，指向设置在桌上的麦克风。

    「别小看这支麦克风！这支麦克风是我特别设计的──本世纪的最大发明！锵锵！」

    「别在那学皮诺丘说话。」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