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与下 (第1/2页)

    在书包里折成对半的A4纸，如果不去看纸上内容，那就是张靖无聊时间里折成的纸飞机没了区别，雪白的纸张，折线清楚俐落的对角线，那像是JiNg细去计算过的刻度，当折好的飞机拿在手上，食指与拇指轻捻两侧，无需费力甚至风都不需要，张靖的纸飞机总是能飞得又高又远。

    「张靖。」

    张妍的声音忽然的就打断张靖准备掀开的那轻薄白纸，然後听着他妹不耐烦的催促他，「都叫你几次了，下来吃饭了，妈买了寿司。」

    张靖他则是难得没在纠正他妹对他的称呼，而是说了声「等会儿就下去。」

    然後又不知道在书桌前捣鼓什麽。

    对自己哥哥偶尔奇怪的行径也是没了太多好奇，张妍又扔下了句「你不快点下来到时都没你的份。」迅速又带上了门，而坐在桌前的张靖则看着那张被打开的A4纸，在未来升学进路那里犹豫了片刻，留下了简短清秀的笔迹，那张白纸又被折成了对半然後塞进了书包里。

    饭桌传来张妍和母亲的声音，张家饭桌聊天的话题总是很随意，她母亲也总是信手拈来的就会随便问些关於自己孩子学校或朋友的事，但也会谈及自己的事，今天或许是遇上好事了，语气上都雀跃不少，他们的母亲虽然也管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但却从没因此划上了两个孩子的妈等号，也从和h脸婆一词搭不上关系，要对张家兄妹来说，他们的母亲更像家里最大的姊姊，相处上也更像朋友，她会说花店的事，也会抱怨今天遇上了什麽怪客人又或是吃到了难吃的便当，但对孩子也很关心，她也会问课业也会问他们的人际关系，可是通常这些事或许倾向她希望孩子们主动说，可能也是怕被嫌烦吧，像是少nV一般的母亲或许没有少nV那样天真澜漫，可张家的孩子却总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在生活上更放松，有空就像JK去吃个下午茶点心不也很好吗？然後在拍照片笑得灿烂，就像父亲还在的时候那样说着：「你看！我今天去吃的芭菲！下次带上孩子们一起去吃吧？」

    然後一到假日他们全家就会一起去吃好吃的，然後再等母亲新的推荐，父亲又会开车载着全家一同出游然後吃好吃的。

    「最近店里生意越来越好了！好多客人都说我们家的花总是新鲜又漂亮，花篮也是大受好评。」

    「那真是太好了，毕竟是妈你很珍视的花店嘛，其他人一定也是感受到我们家花店的用心才会有那麽多订单进来的。」张妍吃了口寿司，李诗则道，「或许也是多亏某人在天上守护我们吧？其实有好几次我都快放弃了，但你们爸爸总会在那时候出现在我梦里，然後跟我说些莫名其妙却又有趣的事，虽然醒来我就都不记得了，但不晓得为什麽梦见你们的爸爸心情就好了起来?真是神奇。」

    「欸?还有这种事啊？不过放弃花店妈你是做不到的吧？而且还有哥在没问题的。」

    张妍说完话，又忽然缓缓道，「说起来?哥他是不是?」

    抓准时机，张靖忽然就冲了出来然後怒道，「哇！张妍你也太狠了吧！说不给我留还真的不留啊！你吃那麽快怕我抢不成？！不怕消化不良？」

    张妍立刻也回击，全然忘了刚刚要说的，而两人的母亲也习惯自己孩子对吵吵闹闹，只是又像个大姊姊一样出面主持公道，但还不忘补充一句，「张靖你吃饭也别老是拖拖拉拉，怎麽在其他事你手脚快吃饭就总Ai人催？」

    张妍偷笑嘴道，「哪像人家恩豪哥哥。」

    「张妍，你也是吃饭吃慢点，像你哥说的没人跟你抢吃那麽急小心消化不良。」

    张妍拉长音道，「喔～我知道了～」

    张靖，「别拉长音，像个小P孩一样。」

    张妍吐舌显然是故意想气他哥，三人的饭桌还是热热闹闹的直到尾声。

    饭後收拾有三个人一向是不费时，今天是张靖负责洗碗，张妍因为考试最近很长时间就待在房里看书，而李诗吃饱饭後就会喝杯热茶在餐桌看一会儿书，可是今天却不见书，张靖背对着母亲洗刷那为数不多的碗盘，沾上肥皂泡然後开水。

    「升学的事?你有希望我给什麽意见吗？」

    张靖没说话，水声还在继续。

    「其实我也没什麽太好的意见，只是如果是你的决定我都赞同，毕竟你是我儿子，我不了解你还有谁了解你呢？」

    碗盘冲水的声响不大，张靖的声音也不大，他说，「我想我们全家再一起吃芭菲。」

    李诗听了笑出声，「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我们前阵子还一起出去吃火锅了呢。」

    张靖关上水龙头，然後回过头对李诗道，「我是说妈你能像从前一样，不会因为生活而叹气，不会因生活而手足无措，不会因为生活而低声下气。」

    李诗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感慨道，「你会想着这些还真是我从未希望过的呢。」

    「我讨厌那些人对妈你哪些不友善的目光，但我也不希望去阻止妈你继续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可是我希望我能介入让你的工作量能减到最低，至少不要那麽早起床，不要那样对人低声下气的不好意思，不要因为我们而做不了自己。」

    「可是你这样说的话那你想成为的自己成为得了吗？」

    张靖回答，「升学的事老师很早就问过了，我当时已经说过没有计画。」

    「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