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临年下再行封赏 (第2/2页)

张，好在御前确实严整许多。

    至少这会儿玄凌能放心在殿内和百里华提起七重纱舞了。

    百里华没跟他说过典故，但也不打算他想看就给跳，抱着他撒娇：“冬天这么冷，还穿什么纱衣呀？陛下若有心，多给臣妾一些皮草吧，臣妾怕冷。”

    玄凌无法，拍了拍她的屁股，把人放开：“一点皮草值得什么？行了，既然不愿意，那就去一边玩儿去吧，案牍劳形，唉……”

    他现在也算是习惯了，有时候百里华不在眼前，上班中途抬起头来，总觉得心里眼里都空落落的。

    百里华不走，拉住他求：“陛下，帮臣妾买点话本吧，宫里的都看过了。”

    玄凌毕竟是正经人，也很少有闲时间看不正经的书，原先那些还是他早年间看的，不够新，也不多。这宫里经史子集之类的书好找，像百里华这样得宠的嫔妃，有了皇帝首肯，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但是不正经还带颜色的闲书，就非得让人出宫采买。

    玄凌无奈：“改日朕叫人给你买来，有多少新鲜的就买多少，行不行？”

    百里华不听，摇他：“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今天就去！今天不下雪，改日谁知道会不会下雪？天冷难行，今天就去吧，臣妾看不到新书，要无聊死了！”

    玄凌冷下脸，抓住她的手，拍了一下：“口无遮拦的，好端端说什么死？你还是当了娘的人呢，这性子怎么越来越像孩子？”

    百里华一时不敢说话，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但显然还没有放弃。

    玄凌无奈：“行，今天就去，你先等等，好不好？以后可别说这种话了，为了几本书，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知道没有？”

    他这人，其实有了感情联系，倒也挺喜欢cao心的，毕竟完全不付出，又哪有感情可言。百里华一转委委屈屈的表情为欢喜，完全不像是把教训听进去了的样子，草草行礼感谢：“臣妾知道了，多谢陛下！”

    玄凌见了，也没办法，松开手让她欢快地去吃果子。

    吕盈风的年纪是比他小的，越是依赖他越是显得没了他不行，越是让玄凌觉得她虽然已经为人母，但还很年轻娇俏，若没有自己cao心，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何况也就只有她，总有些事非要他来cao心不可。

    甄嬛侍寝后泯然众人，安陵容倒是沾了光，玄凌想到这是方淳意之外唯一一个没见过的，随手也翻了牌子，之后也不再留意。方淳意年纪尚小，故而不必考虑。他觉得到这里自己点卯已经是仁至义尽，很受委屈，便恢复了随心所欲的翻牌。

    皇后心里有一种落空的感觉，便寻机来见玄凌，旁敲侧击询问他对新人的感想，以及是否要趁着年节晋封一二，也添添喜气。

    玄凌正在剥橘子吃，也不知道他何时喜欢自己动手，剥完了随手接过御前宫女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手，又将帕子掷了回去，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一样轻描淡写，心不在焉：“这些新人也不过尔尔，到底年轻，没什么趣味。”

    皇后笑容淡淡，像个蚀刻在脸上的面具：“年轻女孩们害羞，放不开也是难免的，想必再过些日子会好些。旁人倒也罢了，莞贵人病了一场，又因为笑贵人那件事，很是难受。陛下看，是否给她换个封号，或者补偿一二啊？”

    不说这事，玄凌其实已经忘了，一说这事，玄凌连皇后都怪上了：“这本来就是个意外，皇后也是，未曾提醒朕，反倒闹成这样，别人听了，还以为朕文字不通到这个地步！”

    皇后挨了训斥，十分意外，又讪讪的：“是臣妾一时失察。不过，这话也是绮昭仪和华妃提起来的……”

    言下之意你怎么只骂我不骂她们？你骂啊。

    玄凌展示了自己的双标：“她们说的本也没错，事已至此，怪她们又有何用？”

    皇后的笑容里，带着咬牙切齿：“是，那么陛下以为，如今该怎么办啊？”

    玄凌低头给橘子摘白络，一点要改的意思都没有：“她进宫以来，寸功未立，反倒状况不断，如果这样都要晋封，叫别人怎么想朕？至于封号……也罢了，日后晋升之时，再改也不迟。”

    平白无故改封号，不就等于承认他错了？与其让大老板承认错误，不如让莞贵人先背锅，大老板心里会记住她的好的。

    皇后倒也不是十分在意甄嬛的地位，本来她就很扭曲，既想要用甄嬛打压华妃，又想要折磨折磨甄嬛解恨，所以玄凌表现得不甚在意莞贵人，皇后心里也是有点爽感的。如果她换个思路，未尝不算一种稳赢局面。

    但，皇后仍旧不太满意：“这也就罢了，只是新人入宫，也算是喜事，莞贵人先不提，陛下觉得，有没有可意的，臣妾也好对母后交代呀。”

    太后确实挺关心皇帝的婚姻健康的。

    玄凌沉吟片刻，道：“庸脂俗粉，不封也罢。倒是绮昭仪近日来颇得朕意，又是皇长女之母……”

    皇后听这话头，表情已经凝固：“可绮昭仪九月份才晋封，如今又……”

    玄凌上头的时候，纯粹是一个犟种，当初就把太后和宜修创得人仰马翻，如今哪里听得进去？不管皇后说什么，他都自顾自说下去：“何况你说的也对，添添喜气，这个年也好过。昭仪之位终究是委屈了她，便先下旨，年后再行册封礼，将她册为绮妃吧。”

    事已至此，皇后再说也无济于事，心中恨得牙痒痒，发现必须先除掉绮妃，索性把册封礼的时间先定下来：“绮妃年轻美貌，又温柔贴心，能伺候圣上满意，便是她最大的功劳。只是这册封礼究竟定在何时呢？以臣妾之见，正月恐怕不得闲，二月春寒料峭，还是三月份最为合适，春暖花开，莺飞草长，最为合适。”

    玄凌性喜花团锦簇，一听便觉得不错，拍板下来：“也好！那就定在三月，叫钦天监看个黄道吉日。”

    皇后既起了杀心，面上便滴水不漏，只暗暗骂华妃是个废物，这么久了连绮妃都没办法弄死，还得自己出手，骂个不停。

    她现在也不指望华妃能弄死绮妃，但也准备把消息传出去，让华妃先搞点事，看看能不能带来惊喜。

    宓秀宫，华妃得到消息后，并没有发怒，而是呆呆坐着，眼泪滚滚而下，好一会儿什么也不说。紫铜博山炉中香烟袅袅，丝丝絮絮，宛若她的愁肠百结，凄苦无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