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中心_第十四章 我能帮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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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我能帮你 (第1/1页)

    陈隐手无缚鸡之力,被强行拖回了地毯上,路荣拉上了客厅的窗帘,夺走了最后一点月光。

    四周黯淡无光,陈隐第一次陷入了无知的恐惧中。

    他会把自己怎么样?开刀割喉挖走自己的腺体吗?

    陈隐背靠沙发脚,低着头企图获取更多的安全感,可惜路荣不如他愿。他的手指轻轻刮过陈隐纤长的睫毛,把omega的不安尽收眼底。

    “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路荣呢喃道,视线飘过omega的腺体,那里对alpha来说堪比圣地。

    万籁俱寂,人静无声,陈隐感觉蹲在面前的,是一只摸不着情绪,随时能把自己撕咬成碎的野兽,他不敢有过多的动作,连自己抖动的频率都竭力控制住。

    陈隐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逼仄的屋子,断电后的黑暗挤走了所有感官,只能闻到潮湿的水泥味,感觉旁边马上会炸碎一个酒瓶,接着下一秒就有无数只脚重重踩在自己身上。

    突然的一声轻笑让陈隐瞬间绷直,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急促,被逼出的眼泪湿软了睫毛,在路荣轻缓的拍背下才稳定下来。

    路荣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小心地顺气,没意识到自己心里的花开得有多灿烂,依旧板着脸。

    “好了吗?”

    陈隐拼命摇头,他不想死。

    “你好了。”

    一声惊呼,路荣抱着陈隐上了楼。

    第二次来到这个房间,原以为等待自己的是血雨腥风,没想到路荣只是把他放在了床上,自己去了卫生间,淋浴声响了好久都没出来。

    陈隐死死护着自己的腺体,一眼不移地盯着卫生间的门。

    分针滴答,心跳滴答,不知过了多久,寒潮瞬间来袭,陈隐从火海坠入了冰河,他冷得打哆嗦,缩在床脚,体感温度的巨大变化让他头脑昏涨得喘不来气。

    他像是漂浮在了四周无冰的海域,没有庇护,任由凛冽的霜针侵袭腺体,他的意识开始混乱,无边无际的空虚感让他再次体验到了渴望的感觉,渴望被爱抚,渴望被拥抱,渴望被救赎。

    不应该是这样的,陈隐眼神失焦,世界发生了颠倒。

    眼前是紧闭的门,亦如第一次见面,只是这次,陈隐竟希望那扇门能打开。

    咔哒一声,上帝落下了光辉,陈隐猛然抬头,等待浮木能向他飘来。

    路荣一开门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陈隐跪坐在床头,头发凌乱,眸光潋滟,见到他后缓缓放下了覆盖在腺体上的手,毫无防备。

    路荣瞳孔微沉,一晃神就见自己已经走到了床边,他内心有些复杂,没忍住靠近了一点,但omega还是条件反射地抖了几下,躲开了。

    路荣目光泛寒,他思忖了许久,皱眉道:“陈隐?”他试探地叫着,却听见陈隐糯糯地应了一声,与之前掐他脖子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愣住了,之前意识不是还很清醒吗,现在怎么变这样了?

    伸出手后路荣才发现自己抖得很厉害,他摸上陈隐的脸,在得到了几个蹭蹭后顿时感觉火烧在了脸上。

    妈的,好爽。

    他和陈隐大眼瞪小眼,乌鸦都已经飞了好几轮了,依旧没有动作,陈隐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很冷。”见陈隐扯着他衣袖往床上拉,路荣少见地有些局促,“能不能先抱一会儿?”

    陈隐现在就像是喝醉了一样,上头后不管不顾只想着自己舒服,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但他就是很想这么做,比起蒋符亦呛得嗓子疼的红酒味,他好像更喜欢路荣的雪松味,冰冰凉凉的。

    腺体马上就要没了,在这之前先爽一回不过分吧?

    他的脑子里左一句大不了,右一句能怎样,混沌的意识在纵容着自己放纵的行为,硬是把路荣扯上了床。

    陈隐的头搭在路荣的肩膀上,过了会儿,他又抬起来,“你也冷?”

    “嗯。”路荣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了一声,他一点都不冷,他快热死了。

    “但是你脖子很烫。”陈隐无情地拆穿了他。

    路荣没有说话,只是把手轻轻搭在陈隐的腰上,往自己这边拉了拉,陈隐几乎是一个跨坐在路荣身上的姿势,歪着脸,温热的鼻息尽数落在路荣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的,路荣屏着气,想靠得更近一点,却又堪堪停住。

    现在是在做什么?

    不是要看清楚吗,不是要终结那个意外吗,怎么到床上来了?

    他猛地推开陈隐,慌乱下没有收住力气,陈隐一下磕在了床头上,人也清醒过来,他捂着头,语气骤然淡漠,冷冷道:“这腺体你要就要了吧。”

    路荣眯着眼,直起身,不解道:“我要你腺体干什么?”

    “你不是说有抗体吗,怎么样,测出来了吗路少爷?”

    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秒,路荣被自己气笑了,这前后的落差感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把陈隐逼至角落,目光幽深,“躲什么,之前气势汹汹掐我脖子的是谁?”

    路荣声音喑哑,很明显在压着火,陈隐不懂他在气什么,偏过头不看他,却又被捏着下巴掰正了脸。

    “我要你的腺体,你就会给吗?”

    莫名其妙,陈隐扯了扯嘴角,依旧沉默。

    “说话。”

    “不会。”

    “……”

    路荣不知道为什么更生气了,他觉得现在陈隐的意识变得非常清醒,不清醒的是他,以至于问出了一个连陈隐都觉得有病的问题:“如果不是腺体呢,你会给吗?”

    陈隐瞪大了眼睛,消化了好几秒,才憋出一句:“你疯了?”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刚刚在做什么?陈隐闭上眼缓和了几秒,又睁开,“冷。”

    “现在呢?”

    陈隐忍无可忍,提高了音量,“路荣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路荣逐渐冷静下来,脑子里都是严岁的那句话——信息素的吸引力不可控,你只能控制你自己。

    “你强制发情的症状确实很轻。”路荣退远了一点,面色恢复平常,只是眉头依旧皱着。

    经过这一出,陈隐觉得路荣比蒋符亦还有病,至少蒋符亦想做什么的意图非常明显,而路荣一会这副面孔一会又换了一副,天人交战后的结果都摆在脸上。

    陈隐低头,不去管路荣直勾勾的眼神,但过了有半辈子这么久,陈隐的身体又难受起来,吞咽的时候就像喉管有块小刀片,上下划着皮rou。

    “我可以走了吗?”

    他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也依旧没有得到回复,他直接挪下床,穿上鞋就走出了房间,路荣依旧如雕塑一样坐在那,陈隐忐忑地下楼,生怕路荣又突然发疯把他重新拖回床上。

    他无事地走到大门口,压下把手,推门,没开。

    “……”

    陈隐暗暗骂了一句,沉思了一会,想着现在接近午夜了,自己一个人也回不去家,又不可能再上楼叫路荣送自己回去,索性枕着手臂往沙发上一躺,但他脑子乱乱的,上半身guntang下半身冰冷,就像一个火化到一半又被推出焚化炉的尸体,他瞪着眼睛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想要努力忽视腺体疯魔般的跳动却又是徒劳,只好再次把自己缩成一团,脸埋在双腿之间。

    黑暗中再次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陈隐一僵,激灵地坐了起来往后看去,一道修长的身影站立在楼梯口。

    “难受吗。”开口依旧是沙哑的声音,只是这次又多了一丝别的味道。

    陈隐皱眉,一股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我能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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