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2/2页)

玩弄二哥，不会在意他和谁睡觉。除非……他真心喜欢二哥！因为喜欢，所以嫉妒，所以憎恶“背叛”，所以要惩罚。

    也许，这点掩藏在帝王之威，嫉妒和愤怒下的真心，连他自己也没发觉。不然，也不会伤害二哥至此。

    顾言恕怔怔地想着，心里既震惊又酸涩。

    如果我杀不了顾言懋，那么我也会教给他如何珍爱二哥。总之，我一定要在死前，给二哥铺好路。顾言恕下定了决心，望向顾言志的睡颜，缓缓露出了一个苦笑。

    是夜，顾言懋驾临昭阳殿。

    顾言懋吩咐宫人们小心安静，不可打扰蜀王休息。然后径自入了寝殿。顾言恕正坐在床边，听到脚步声抬头，神色复杂地深深看了顾言懋一眼。顾言懋姿态雍容，倨傲地回望他。

    顾言懋看看了顾言志的睡颜，向太医询问了伤口的情况，又嘱咐他小心照顾，之后转身便要离开。

    “五哥请留步。”

    顾言懋有些诧异地看向之前一直沉默的顾言恕。

    “我们不如去外面说，免得打搅二哥休息。”

    “好。”顾言懋挑挑眉，回应道。

    二人步到院中。

    “七弟有何事？”

    “五哥，你喜欢二哥，对吗？”

    顾言懋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是朕的手下败将，偏偏得了父亲的青眼。朕不过看他有几分姿色，想收入后宫罢了。何况，征服一匹野马，不也很有快感吗？”

    “不过，朕既然幸了他，他就是朕的人了。”顾言懋脸色阴沉下来，“秦王不要再妄想染指朕的姬妾，否则……”

    “五哥，你在嫉妒，嫉妒我和二哥的情谊，嫉妒二哥对我的钟爱，对我的维护。你的愤怒，也是源于嫉妒。”顾言恕不理会他的威胁，说道。

    “怎么可能！朕……”顾言懋皱眉，忙反驳道。

    “别急着否认，五哥好好想想吧。”顾言恕打断顾言懋的话。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奉劝五哥早日想明白自己的心意。别等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的时候才后悔。”顾言恕直直盯着顾言懋的眼睛。

    “就算朕真的喜欢顾言志，帮助朕想明白，对你有什么好处？”顾言懋玩味一笑。

    “朕若真喜欢他，就会想方设法地让他也爱上朕。顾言志要么在你死前就移情别恋，要么在你死后转投朕的怀抱。”字字诛心。

    熟料，顾言恕却回以一个微笑。“要是二哥移情别恋，我会很开心的。五哥，你要是真懂爱一人的滋味，就会知道只要他过得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这样的爱百无一用，我宁愿永远不懂。”顾言懋冷笑。然而他内心还是被顾言恕的痴情微微触动了。

    第二日晌午，顾言志和顾言恕才醒来。二人耳鬓厮磨一会，顾言恕为顾言志有些红肿的后xue上好药，细细温柔抚慰一番。

    二人用过晚膳，却见宫人来传顾言志到两仪殿。

    “想必是成汤有什么不虞。我去看看，你别担心。”顾言志说道。

    “好，你也多保重。”顾言恕明知他是去侍寝，却不点破，也不要求同去，仅嘱咐一句。

    宫人领着顾言志径自到了龙床前。片时后，顾言懋行来，扬手一个耳光打在顾言志面上，恨恨道：“贱人！”

    顾言志被他打得跌在床上，白皙的脸上肿起一个巴掌印。他有些懵。

    顾言懋上了床，居高临下地笼罩着他。

    “五弟今天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哪个不长眼的大臣惹你生气了？来，让二哥好好疼疼你。”顾言志想发作，又强忍了下去，他整理了一下心情，戴上一副轻佻的笑模样，欲去解他的腰带。

    “蜀王忘了君臣之礼吗？称朕陛下。”顾言懋挥开他的手，阴沉说道。

    老五今天发的什么疯，前天还说在床上不用讲什么君臣。顾言志腹诽。“好陛下，请恩准臣服侍您。”他没正经地请求道。

    顾言懋心想，你在七弟床上可不是这幅浪荡模样。他昨日看到顾言志在七弟身下婉转承欢，才恍然大悟，原来顾言志主动要求在上位并不是对自己有情意，他那日对自己的温柔体贴，怜爱温存想必都是对付婊子的风流手段。他不愿在自己身下承宠，只喜欢和七弟欢爱，那日只是哄骗自己，我竟然着了他的道。想到这里，顾言懋心下更恨。

    又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顾言志脸上，一道血红顺着唇角流下来。

    “你是朕的臣子，也是姬妾，要自称臣妾。”

    “老五，你不要欺人太甚！”顾言志实在忍不住了。

    “蜀王大不敬，将席筠逐出宫去。”顾言懋吩咐道，宫人领命便去。

    顾言志大急，“陛下，臣妾一时失言，望陛下恕罪！”

    “回来吧。”顾言懋命令，他知道自己的威胁一定能奏效，但眼见顾言志这么在意七弟的性命，都宁愿自称臣妾了，心里愈加生气。

    “朕是昔日里对你太好了，都叫你爬到朕头上来了，朕今日就给你立立规矩。”说着，顾言懋便动手撕扯起顾言志的衣裳，马上便不留片缕。

    顾言志猜不透顾言懋今日的心思，有些不安。

    “拿上来！”宫人闻令捧来一件红色鲛绡，正是昨日顾言志所着。

    “穿上。”顾言懋把衣服甩到顾言志身上。

    顾言志乖乖穿上了。心道难道老五是为昨晚我和昱明之事生气，可他不是早就知道我们相爱吗？还是因为我昨晚穿了他给的衣服生气？老五也忒小气了。

    “雪肤红纱金牡丹，七弟有眼光，二哥穿这件衣裳果然很美。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顾言懋阴恻恻的。他送这件薄纱本来期待着有一天顾言志穿着它承欢，没想到却被七弟捷足先登。自己真是为他人作嫁衣。

    顾言志这下知道他是为昱明和自己的事生气了。顾言志有心解释些什么，却怕引得皇帝更生气，索性一言不发。

    顾言懋见他沉默，以为他有怨气，故意不说话。他怒气冲冲地想，你和顾言恕做出那等事来，而今还有资格生我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