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落水狗装B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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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

    陆潜鸣沉着脸色，后退半步，躲开痘痘男抡过来的手。痘痘男身后跟着的小弟见状，立刻骂骂咧咧，抬脚踹翻了一旁的塑料板凳，砰地一声，砸到复印机上，“你他妈还敢躲？

    “啊！”身后的小女孩吓得一声尖叫，哇地一声哭出来。

    “你们干什么！”女人一把拽过孩子护在身后，外强中干地吼。

    陆潜鸣瞥了一眼踹翻凳子的人，说，“兄弟何必那么横，小心砸坏别人东西赔不起。”

    “你他妈有本事别躲进来！”

    陆潜鸣叹气：“走吧，去外面。”

    痘痘男啐了一口，一把拽住衣领，把陆潜鸣踉跄着被拖到复印店外。

    大雨糊一脸。

    陆潜鸣不言不语，被七八个人围在中央。

    “怎么？不跑了？你小子上次不逃挺快吗？”

    “这位哥，”陆潜鸣绷着脸的慢慢放松，挤出一抹赔笑，“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无冤无仇？”痘痘男嗤笑道，“上次cao晋那货不是还专门回来救你吗？凡是跟cao晋混的老子都看不顺眼，怎样？”

    陆潜鸣无辜啊，真诚说，“……其实我和他不熟。”

    “老子管你和他熟不熟。”

    叹气，“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就想揍你一顿。”说着，伸手推了推陆潜鸣抱着资料的左手，“抱着什么东西啊？这么宝贝。”

    陆潜鸣示弱地哈了哈腰，“哥，你看我这身板就知道我是个菜鸡，”又讨好道，“放过我吧，求你了。我口袋里还有五百块钱，是我这星期的生活费，都给你行不？”

    说着就往口袋里掏钱，几个小混混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纷纷低头看他的手

    陆潜鸣背脊绷紧，视线一沉，抓住间隙猛然发力，撞开了包围圈，拔腿狂奔，脚底雨水飞溅。

    “靠！抓住他！妈的！”

    痘痘男意识到被耍，爆着脏话领着小弟就去追人。

    裤腰卡着几个本子，手里还抱着一摞资料的陆潜鸣根本没办法全力奔跑，没出二十米就被人从后面扑倒在地，泥水溅了一声，脸被摁在地面，粗糙的水泥板刮得脸疼，眼角好像被磕到了，陆潜鸣皱起眉头。

    “高哥，我看那复印店的娘们好像在打电话……”

    痘痘男昂头，用下巴指向斜前方，“把他拖巷子里面。”

    ……

    下课铃响起，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原本死气沉沉爬在桌子上的学生们立刻精神起来，教室里充满欢乐的叽喳声。

    张致文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朝坐在讲台上休息的语文老师点头示意，喧嚣声在杨致文出现的瞬间降低几十分贝，感应到班主任的矛头不针对他们，喧嚣声再次扬起。

    cao晋窝在后排角落，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架在陆潜鸣空荡荡的椅子上。

    张致文问：“你同桌呢？”

    “不知道。”

    “你们呢？”目光转向前排的王竖和宋玉城，两人摇头，“你们有他的联系方式吗？”两人继续摇头，“你有吗？cao晋。”

    “没有。”

    张致文沉默片刻，目光一扫，“腿从别人凳子上放下来。”

    cao晋锋利的眉尾挑衅地扬起，腿依旧支着，不紧不慢地扬了扬手机，“突然想起来，我有他的微信。”

    “问他现在在哪。”

    cao晋歪着头，一手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单手打字。

    “直接跟他视频通话。”张致文说。

    “……”cao晋用黑漆漆的眸子瞥他一眼，点了视频邀请。微信滴滴答答地响了半天，他耸耸肩，“没人接。”

    “再打一个。”

    这次响了几声就没音讯了，视频通话被掐断。鲜少被人挂电话的cao晋盯着泛红的挂断界面标志，面无表情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cj：不准挂。】

    不准挂？有点霸道啊小兄弟。

    硬邦邦的三个字莫名让陆潜鸣想笑，他靠在小巷墙壁上，一条腿支着，另一条腿膝盖微屈，在第三个视频通话打来时，划过被磕裂的屏幕，接通。

    “你在哪？”电话那头的cao晋没什么表情。

    “在外面闲逛。”

    “老张问你为什么不来上晚自习。”

    “还能为什么？”陆潜鸣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淡淡道，“不想上呗。”

    昏暗路灯下，陆潜鸣头发湿乱，脸色鬼上身似的白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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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o晋盯着他，对其行为用五个字总结：落水狗装逼。

    短暂对视后，cao晋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挂断通话。手机揣回口袋，朝张致文说，“你听到了。”

    上课了叮叮当当响起，凑在周围看热闹的学生悉悉索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张致文绷着一张脸，cao晋分毫不惧地迎回视线，半晌，张致文说，“回头告诉陆潜鸣，让他到办公室找我。”

    cao晋不置可否，扭头看窗外，张致文早就习惯他这副油盐不进的德性，转身走了。

    窗外，雨势渐小，稀稀拉拉地雨滴顺着窗子滚下，连成细细一串。讲台上语文老师喊了声‘上课’，学生们站起来拖拖拉拉地喊‘老师好’。

    cao晋站起来，高大的身材让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伸手拽出抽屉里的书包，大摇大摆地往教室门口走向。

    “cao晋，你干什么？”语文老师瞪着眼睛，吼他。

    cao晋左肩挂着背包，懒洋洋说，“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