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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过见s起意,但偶有转圜;再靠近一点点,温良,摘下面具吧 (第2/2页)
在我的主观意识和上帝视角来看,他温和的让我没有防备。 ??可第一次接近他,我就察觉到了。 ??温良是个真正的男人,成年的,具有压迫感的,荷尔蒙爆棚的男人。他不同于其他男人,多了一丝包容的温和特质,可他还是比我高了一个半头,我必须仰着头看他,他有力的臂膀能提能扛的,肌rou下暗含无尽爆发力。 ??我空闲时,也会试着约他出去。 ??约他看电影,去公园散步,像老人一样不慌不忙晃荡在街头巷尾,看人生百态。我也能面无表情的讲笑话和时下流行的网梗,有时他没get到,但还是会认真听我讲完,笑着回应,然后诚恳提出疑惑,我再给他科普,遇到他懂得,咱俩就会心一笑。他忍俊不禁时会愣一下,然后猛地偏过头偷笑,笑声也是温和中带着爽朗,肩膀抖几下,然后动作自然地握拳抵在唇前平缓笑意。 ??就这样,我竟然开始记得他的小动作,对他的情绪心理把握也越来越如鱼得水,信手拈来。 ??相应地,不知不觉中,他也开始把我印在他脑海。在我还没意识到时,他就已经默默记下了我的一切喜好,爱看的书,我的性格,心理,情绪,行为方式。他也在观察我,了解我,主动靠近我。 ??我们像是站在裂谷两岸悬崖上的人。 ??其实我们都生性孤独,不完美,处在自己的世界雾里看花,在孤岛品尝片刻的寂寞。紧紧有一根不知何时出现的麻绳,一头挂在我这边,另一头挂在他那边,颤颤巍巍,看起来纤细脆弱,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就会断掉。 ??我们都互相试探就像在走钢丝,我们交往起初掺杂的刻意表演和戴面具式礼貌疏离像在带着镣铐跳舞。直到我们能剥开血rou,看清楚彼此真面目,才能踩上那根绳索,这时候,我们充其量只是隔岸相望。 ??—还在……隔岸相望。 ??我第一次喝酒,是和他一起。 ??我提出想让他带我去一个他推荐的地方,尝试着喝酒。 ??对于男人,我这番话很危险,像是在有意无意试探人性。 ??他本来有些犹豫,但最后经不住我软磨硬泡带我去了个清吧。我以前只顾着十年寒窗埋头苦读,没什么其他社交活动,我是个被束缚手脚的巨婴,我要求一个“大人”,带我消除对“酒”的好奇。 ??我也不敢喝一些花里胡哨的,最后点了3%酒精浓度的白桃味鸡尾酒浅酌。喝完一杯,只感觉身体有点热,头有点晕,但是和平常没有太大区别,也算了了一个心愿。 ??他反倒比我醉一些。 ??期间,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情绪不太高,似是有心事,但他隐藏的再好还是被我发现了。 ??离开酒吧,夜色迷离,灯火阑珊。 ??天晚了,外边的车流稀稀拉拉,只有路灯孤零零挺拔站着,如一排排庄重严肃的士兵。 ??我们在街边走了一会,想借冷风吹散酒意,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主要是针对他。 ??原本他叫好了一辆网约车,准备先送我回学校,然后他再自己回家。 ??路上,车窗外的光影斑驳,迅速交替,模糊中又恍然清晰。我们并排在后座,他半椅着靠背,仰头闭眼,清晰修长的脖子大大方方展露,喉结小幅度缓慢滚动——他脸有点红了。 ??可能气氛刚好,也可能我狼子野心,贼心不死,他这副模样莫名撩人,带着似有若无,打破禁欲的色气。 ??快要到宿学校,我临时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师父,我们不去XX了,直接去XX……” ??……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诧异看我。 ??“学校门禁过了,我给室友发了消息,说是在外面睡。” ??我面不改色撒谎,其实最近改时间了,被推迟了半个小时。 ??他嘴唇张合几下,欲言又止。 ??但最后,他也没说什么,直到我们下了车,我半扶着他进了酒店。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还真的有恃无恐带他开了间房。 ??起先一切还算正常。 ??但我惦记着他不对劲的情绪。 ??于是问他缘由。 ??他是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压在心底自己默默消化的角色,因为他温柔,包容,他吸收接受别人的一切好坏情绪输出,自己的情绪却死死压抑,摇摇欲坠,终有满溢出来,一溃千里的那天。 ??他在我面无表情的脸,具有穿透力的眼下被我无声紧逼,退无可退。 ??他说他一直努力做个乖孩子,达成母亲的期待,他顺从母亲,几乎从不忤逆;他是别人家的孩子,听话优秀;他懂事孝顺,温柔善良,所以理所当然地被要求,被使唤,被利用,被欺骗。他说他其实也会累,说自己被很多人骂薄情,因为他们感觉不到自己的激情,他太温柔,对所有人都温柔,他们感觉不到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地位,所以他们以他无情的名义离开,抛弃他,却把道德枷锁扣在他身上。温良曾深爱谭月,女孩却觉得温良的爱太有负担,让她难以承受。他岁月见长,被母亲病重下的温柔刀威胁着早点结婚,他第一想法是听从,所以他向交往多年的女友结婚。女友在他的当众浪漫求婚下同意,可转身开始后悔了,说自己其实还没想好,她想以学业,事业为主。 ??他温和成熟,却承担憋闷多年的压力,心结难结,爱情徒劳无功,自由的一无所有。 ??她年轻貌美,活力四射,在慢慢爱意下成长,却因年轻天真未曾懂得承担责任和辨别情感。 ??阴差阳错,他们散了。 ??分道扬镳。 ??温良嗓音沙哑,低沉,艰涩地,断断续续向我坦露陈年旧事,他所埋心底的真声,到最后甚至无地自容,难堪到需要用手背遮住眼睛来维系岌岌可危的自尊。 ??这一刻,他终于破碎又美丽。 ??他不是全然的好,也完全沾不上坏,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同样有过迷茫,做过错事,被时间拖行着,皮开rou绽。 ??他似乎觉得很难堪,很丢脸,慌乱无措,不想让我看他伤心流泪——因为他的认知告诉他男人流泪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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