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年 (第5/5页)

击，整栋房屋剧烈摇晃，梁柱如r牙松动，地基快塌陷了，水管埋在瓦砖水泥里。我勘勘挡下每次攻击，用大剑串起一条条触手，不让它越过半步雷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激烈咆哮，只想把x口的气压释放出去。我飞身挑起，大剑成了手臂的延伸，和莎布亚种一齐撞破天花板，跃势还没削减，我们一前一後冲进寝室，半边地板全部垮落。

    床铺、衣柜搅成一团下坠，我攀住靠墙的电脑桌，逐渐向凹陷处倾斜。

    当下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让这只怪物远离林萌钰，越远越好。

    飒！

    下个瞬间，我面门惨遭横扫，再度撞破二楼天花板，脊椎几乎快散开。我被抛出这栋房屋，身T浮在半空。从空中鸟瞰，家里彷佛经历九二一大地震，漫天烟雾与水泥碎裂的劈啪声不绝於耳。

    黑sE庞大怪物立於顶楼，血红sE天空下，我冒出一个无可动摇，只为了达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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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Si它。

    我在空中调整姿势，T内的血Ye源源不绝灌进大剑里，莎布亚种伸长触手往天空袭来。剑背轻转右侧，不到一秒的时间，我用剑背连续击拍触手，往左斜方飞下，利用重力带来的速度踢飞水塔。

    重剑盈盈，劈钢断铁。

    一吨水塔划分为二，尽数洒在莎布亚种上空。它无从可挡也无路可躲，只有承受一途。黑虫触水，发出高频率的刺耳尖啸。我终於看见藏在底部的粉红nEnGr0U，双脚重踏，我再度跃起。

    怪物也会感到恐惧啊？

    大剑彷佛感应到我的心情，愤怒沸腾，鹦鹉螺内行星极速绕转。我双手高举，还不够，再高，彷佛要将血sE天空都一并斩断，雷霆万钧的一击。举至後脑的大剑以绝美弧度画下，毫无拖泥带水。

    我知道这瞬间，它会做出何种反应。

    心脏化成的紫水晶被一击粉碎，我手脱离剑柄，往後飞跃。周围一圈黑刺没有抓到我，反而是抓住了那把大剑。

    「去Si。」

    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去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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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掏出9mm制式手枪，手推保险，把枪里剩余的子弹打入它的心脏，一发也没有遗漏。

    莎布亚种的屍T往下掉落，连带cH0U走我的力气，只能静静地让自己坠落。

    滞空的时间缓慢下来。我的痛苦不断增长，永远不会结束，像是从快要断掉的橡皮筋，再勉强拉出一丝薄薄的r胶，放松後它就应该要弹回原位才对。

    应该要能够回到原状。

    我摔至地板。除了暂时晕眩，四肢些微麻痹外，没有受到真正严重伤害，我没有真正的……

    可能是自己也变得不是人的缘故。

    我才能够毫不犹豫的砍杀活物，力量数值暴增两倍之多，从三层楼的高度坠落也没Si。

    我赢了，我活了下来。

    像个怪物一样。

    但是怪物也罢，惩罚也罢，我只有一个愿望。而我希望那个愿望成真，强烈到足以献出自己的生命，所以就算我现在每一次的移动，都痛到眼泪直流，依然匍匐到她的身边，扶起她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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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萌钰的双唇苍白得像是抹上冰雪，如果这一刻成为永恒，我就不必去面对任何痛苦。然而雪虽绝美，却终会消溶。她脸颊上的血丝把引以为傲的柔顺头发都黏住了，我轻轻拨开，动作十分轻柔，准备把她抱起来。

    「好痛、哥……」

    「柠檬，忍一下，我带你去找医生，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不……不行……哥……」

    林萌钰又吐出了好几口血，我没有办法移动她，只能把她枕在膝盖上。

    「对不……对不起……我……我不行……可是……哥你要活着……」林萌钰脸上的眼泪结成珍珠串，我甚至舍不得拭去，「……我不想Si……哥……」

    「你还、还记得你问过我……的那个问题吗？」

    不好好收拾心情的话，没办法完整表达意思。我必须让她知道，现在……

    「我当然Ai你……而且……会永远Ai你……」

    记不得是我先贴近了她的唇，还是她吻上来。只记得那个吻有血，充斥鼻腔，流入了我的心脏。冷凝而柔软的嘴唇，因为Si亡的到来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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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以让我哭，也可以让我笑，也可以止住我的眼泪。

    我最最最可Ai的meimei。

    「哥……」

    「我在听。」

    「我说了谎，但是你已经原谅我了，我知道……」

    林萌钰轻轻微笑，那一刻，她就像是没有受到致命的重伤，嘴角没有溢着血，瞳孔没有灿烂发亮，只为了告诉我最後一段重要的事实。

    「去爸妈房间，拿走游戏机和包包……还有……答应我要活着……」

    「我……」

    她也有办法完全解开我的泪腺，让我根本停不下哭泣。

    我最最最讨厌的mei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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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答应我……」

    「我答应你。」

    林萌钰想要抚m0我的脸颊，但手只软弱无力的动了两下。

    「朝……朝我开枪。」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她，抓起她的手，希望她再多说一、两句，希望她再多活一段时间――希望她可以不要Si。

    她是个胆小鬼，每次邻居家的土狗嚎叫就不敢走过去。到了国中才敢和我分房睡。怕鬼片，却y要挤在沙发上和我一起盖着棉被观看。

    林萌钰想当兽医，却连青蛙都不敢杀。

    她怕痛，打个针都要请她吃巧克力来诱惑她。

    这样子的胆小鬼，最後却对我说朝她开枪。

    她是用什麽心情讲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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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想用那种方式活下去吗？

    或是她不想Si後伤害她哥哥……

    她一定是以为我不够Ai她才下得了手。

    她一定是以为她太Ai我了，才能够选择这种方式来折磨我。我恨她，我恨她我恨她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朝她的额头开了一枪。

    「对不起……」

    闭起眼睛，我把枪平举到太yAnx旁边。

    那一天，少年不得不成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