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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6,老攻害我受伤却为时已晚 (第2/2页)
希壤摔到哪里之前,谁也不能莽撞地去移动和触碰伤者的身体,这是最基本的救援常识。 一点一点地靠近他躺地上一动不动的李希壤。 柴煦停在这人面前,蹲下他的身体,头慢慢地靠近,手贴在地上,直到还可以感受到对方微弱的呼吸声,直到能确定这人露在外面的额头上没有任何血渍的伤口。 “报,报警—1—1—0——” 身边某个智障的声音把柴煦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眼看那受到刺激的傻冒马上就要去按手上的电话手表,柴煦立马呵道,“是120,蠢货。” 这番,整件事情才得到了较好的处理。 死死地守着地上的李希壤,就像饿狼守着自己的领地一般。 在这等待的时间里,柴煦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趴在李希壤身边,就连李希壤弟弟想要靠近,都会被他给护犊子似的用眼神给逼退。 救护车到来后,将昏迷的李希壤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连那蠢货弟弟都跟着上去了,柴煦却没有一同前往。 他独自一人把自己锁在卧室的卫生巾,双手撑在镜子前低着头,胸膛至今都在起伏不定。 突然,他扬起手狠狠朝自己脸上甩了几巴掌,“啪”、“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密闭的环境里显得震耳欲聋,如同要彻底把自己给打醒一般,没有丝毫手下留情。 完事后,柴煦抬头看向镜子,也同样看向他自己。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啊,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折磨李希壤,给李希壤设套,把自己的精神病药每天放在牛奶里喂给这人,让这人每天都饱受心理上的煎熬。 所以他是要逼疯李希壤吗? 恐怕谁也不会知道,在李希壤从楼梯上摔下不省人事后,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这人的过程中,脑子里想的不是李希壤会不会出事,不是李希壤到底摔在了哪些地方以及这人为什么会摔下来; 他唯一想的事情,是他突然回忆起这人上班的地方,隔一条马路的距离,对面有一个手艺很好的卖煎饼果子的摊贩。 他那时候常常让李希壤下完班后给他带一个过来。 而那个地方是马路的一处交道口,也是那一片地区出了名的事故发生地。 如果李希壤精神的恍惚发生的不是现在,而是这人回到单位以后,在某一个如往常一样下班的高峰期呢? 这人会惯例性地收到他要吃煎饼果子的消息,然后挺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穿过马路,也就是在某一瞬间,精神上停滞的哪怕一秒之内,这人都有一定的几率被突然行驶的汽车给直接撞飞,最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流满沥青的马路。 那么到时候,李希壤活着的概率能有多大? 能比现在从楼梯上摔下来大吗? 柴煦突然意识到,李希壤可能会因为精神上的不济而发生如今天一样的意外。 ——李希壤可能会死。 这一个认知从柴煦心头浮现的时候,好似一盆凉水将他从头浇到了尾。 李希壤会死... 这个人可能会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死掉...... 柴煦猛地后退两步,脊背贴在身后不远处的瓷砖墙上,激起一片凉意。 他是嫉妒李希壤。 他是不甘李希壤凭什么借他的手享尽本应该他享受的一切还敢和自己叫板与冷战。 他是愤恨这人在外勾三搭四,没有一点作为他所有物应该具备的约束和边界。 可是他从没想过让李希壤去死。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哪怕是他们的关系最恶劣的时候,他也从没想过要李希壤死在他面前。 走出洗手间,将每晚都给李希壤泡牛奶的那个杯子给狠狠地抛向墙面砸碎。 砸碎还不够,像是泄愤似的,柴煦还不忘将那些大块的碎片再重重踩上几脚。 坐着车到达医院,李希壤左手关节处被扭伤,身上其余的地方倒是没有多少大碍,只是一点擦伤而已。 柴煦在病床前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而经此一事后,再在李希壤身体上下手,柴煦哪怕是再道德败坏,也会有所顾忌。 对于此,他原本为这人所准备的歪曲事实的一记狠刀也被他给收敛了起来; 起码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不会有所动作。 不久后,将狸花猫接到医院来照顾李希壤的情绪,李希壤摸着猫头时,有时候也会反反复复地追问,“人找到了吗?” 可那对老夫妇死都死了,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柴煦暂时不能把实话给说出来,只能搪塞着回答“还在找”这种敷衍的话语。 而他自己挖的坑,如今,自然也活该他只能自己哭着去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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