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控不小心成了万人迷_14、蝉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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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蝉鸣 (第2/2页)



    薛绍卿捕捉到他的小动作,便问他暑假是否要担任自己的秘书,以薪水作为抵扣,不够的部分毕业后再偿还。他可真是个大好人,陆谨言这么想着,终于放下心点了头。

    说是当秘书,其实工作量近乎于零,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半个月,让陆谨言有点不安心,在他走到薛绍卿桌前要开口主动揽活时,薛绍卿对他说过几日要去沪城出差,让他也一并前往。

    在繁华开放的沪城,陆谨言见到了许多洋面孔,第一次穿上了西装,第一次喝上了咖啡,尽管那身西装穿着不太自在,那杯咖啡苦得让他吐舌。但新鲜事物的冲击让他心中盈满兴奋与好奇,暂时忘却了盘旋在头上的债务。

    工作收尾,东道主请客,邀所有与会者去新世界娱乐场。娱乐场中西结合,不仅能在这听传统的戏曲和评书,还有弹子房、电影院和溜冰场,以及舞厅和宴会厅等。

    陆谨言初次来,被豪华的装潢和丰富的娱乐项目晃花了眼,不过西洋传来的那些他都不会。便与薛绍卿分开,去听越剧,自离开家乡以来,他便很少听戏了。

    演员在炎夏也顶着厚重的服饰和妆容完成着演出,非常有敬业精神,尤其是那洁净俊美的小生,让陆谨言也多看了两眼。

    表演到最精彩的部分,旁边桌子有两名中年男子在悄悄议论,陆谨言皱了皱眉,本想忽视,但他们越聊越激动,还伴随着一阵阵的笑声,对话内容自然落入陆谨言耳中。

    “那些有钱人不仅喜欢包养花旦,连小生也不放过咧。”

    “啧啧,看那腰段,说是没在当男妓谁信哪。”

    “唉,当今这世道,当婊子的一个星期赚的比咱们一年都多。”

    污言秽语让陆谨言没了兴致,结束时趁人多悄悄踩了其中一人的鞋一脚。

    在弹子房寻到独自打台球的薛绍卿,陆谨言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又进了一杆球后,薛绍卿招呼陆谨言过来要教他打台球。

    陆谨言在台球桌上俯下身,从他的肩到他的左手,逐一由薛绍卿帮他调整姿势。两人距离很近,薛绍卿的气息与温热的体温让陆谨言有些头晕目眩。

    因为需要同时教左手和右手的动作,陆谨言感觉那具高大的身躯快要贴上自己脊背,让他连呼吸都凝滞了,耳尖慢慢变红。在陆谨言要出言提醒前,薛绍卿松开手,起身告诉他可以打了。

    第一杆自然没打好,接下来的几杆打得也不顺,让陆谨言有点懊恼,同时心中的胜负欲上来了。在薛绍卿的教导下渐渐上手越打越好,在即将清台时被通知该去用晚餐了。

    大厅的餐桌上,三三两两结为一桌,一个衣着靓丽的纨绔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挽着,在两人对面坐下,那纨绔与薛绍卿打招呼,似乎是一同留洋的同学。

    陆谨言眼观鼻鼻观心,不参与他们的对话,埋头苦吃。那纨绔屡屡向薛绍卿敬酒,连陆谨言一起敬,他只好也端起酒杯喝了几口,酒精让他的脸微微发热。

    在感觉有什么东西蹭在自己脚腕时,陆谨言以为是错觉,把腿挪了挪,那东西却穷追不舍,这时他察觉是只尖头皮鞋,而且想要顺着裤腿蹭上他的小腿。

    陆谨言辨认出了桌下皮鞋的朝向,抬头与那纨绔对上视线。那纨绔夹着支香烟,直勾勾的眼神让陆谨言不舒服。

    “挺新奇的啊,借我玩玩?”

    薛绍卿抿了口酒,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他不是。”

    “那小环,你去陪陪薛少爷呗。”纨绔嗤笑一声,搂上身旁姑娘,抚了抚她的脸。

    被唤作小环的姑娘闻言起身,几步路的距离走得婀娜多姿。若是接受了,便意味着要进行互换,这是名利场上肮脏却不言自明的规矩。

    “失陪。”薛绍卿饮掉最后一口酒,起身带陆谨言离开。

    “某些人给他块牌坊还真立上了,怕不是脊梁骨都要给压断了。”那纨绔不屑,朝陆谨言离开的方向骂。但毕竟他家境比起薛家还是差了点,把后面那句话音量压了压,“切,都玩男人了,装什么装。”

    狎妓之风盛行,警局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客房的路上,男人与娼妓结对的数量多得超出了陆谨言想象,他垂着头跟在薛绍卿身后,心里直打鼓。

    对于这些事情,他从前只是略有耳闻,今日的见闻给了他极大的冲击。冲击大到就算下一秒薛绍卿也揭开面具,化成那些恶兽中的一员,陆谨言可能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但薛绍卿没有,他给陆谨言开了一间单独的房间。陆谨言躺在松软的床上,想到当初拿到资助金的第二天,有个男同学狠狠搡了他一把,指责他家里住别墅还要拿资助,对着薛绍卿那殷勤劲儿连八大胡同的相公看了都自叹弗如。可他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殷勤了,居然引来了这样的编排。

    今晚也是,光是坐在餐桌旁,一句话也没说,便被当成傍大款的男娼。

    陆谨言觉得好累,他取出怀表对着灯光看,里面有一张他们一家四口的照片,而如今父亲死了,母亲在病榻上受病魔折磨。

    该继续坚持自尊吗?自尊心有用吗?陆谨言反反复复问自己。他瞥到桌上摆了瓶酒,他现在不想再思考了,把酒带到浴缸边,边泡澡边喝。

    这瓶酒与方才餐桌上喝的不是同一种,混着喝更容易醉。此时陆谨言晕晕乎乎的,走路也有些不稳,但他觉得大脑十分清醒,于是他披上浴袍,去敲隔壁薛绍卿的门。

    敲了第一下,没人回应,在走廊吹了会儿风,陆谨言的醉意醒了些,犹豫着要回自己屋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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