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卅一回 楼上下齐观龙凤斗 院东西空受鸱枭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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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卅一回 楼上下齐观龙凤斗 院东西空受鸱枭灾 (第4/5页)

着他看,个个放声大笑,登时红透了眼眶,只不肯人前哭将出来,勉力忍住。

    香娘亦追了出来,见状气愤至极,却也不能失了体面,稳住心神,扶着栏杆朝下唤道:「怎地如此不小心,又要教人笑话、教人心疼,久宣,快着人扶了去,看看伤着哪里不曾。」

    说罢还要朝宾客赔礼,心底火却已窜三千丈。雷淼下作伎俩多不胜数,那随从斜睨香娘,满脸小人得志。香娘折返屋里,雷淼犹自原地端坐,微笑饮酒。

    久宣既忧既怒,着招弟带庾徽回去,又悄声嘱咐道:「去寻知砚,教他去看看庾徽。」遂折回楼上,怒气冲冲要去痛骂雷淼,却见其人已起身告辞,正与香娘对立谈话。雷淼高香娘不少,俯首看去,却只见香娘冷冷道:「雷淼,我不喜欢受人威胁。」

    雷淼撤下面上假情假意,怒目直视,沉声慢道:「苏挽香,我与你敞开天窗说亮话。优昙花,我不要了,但此事未了,来日方长,你且给我等着。」说着瞥了眼久宣,嗤然笑道:「你只道丹景楼有个越王爷撑腰,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苏挽香,表子还是做个表子好。也不妨告诉你些消息,越王爷不久就要南下就藩,没了越王,你又算个甚麽?」

    久宣心头一紧,只记越王确实说过,但从前只当玩笑,并未当真。香娘倒是泰然自若,浅笑回道:「雷淼,我苏香娘之事,还用不着你来cao心。」

    雷淼挑眉,又道:「是麽?可是……」说着俯首在香娘耳边低语一句,寥寥几字而已,当下就见香娘花容失色,脱口喝道:「你说甚麽?」雷淼得意一笑道:「你听得清楚,我自不再说第二回了。告、辞。」说罢负手就走,才到门口,又听香娘颤声唤道:「雷淼!你所言何意?」雷淼回首,不屑一笑,道:「苏意早该过时,这丹景楼之势、也是该到头了。」自顾扬长而去。

    久宣朝楼下红哥儿使个眼色,着他送人出门,又与一众宾客扬声客套几句,化去方才尴尬,才转身回到屋里。香娘一声不吭坐在桌边,脸色铁青,眼神凌厉,似有怨恨一般,久宣看得心里发憷,忍不住问道:「乾娘,那姓雷的与你说了甚麽?」

    却见香娘别开目光,云淡风轻应道:「提起往日一个仇人罢了。久宣,越王爷当真要离京了?」久宣答道:「王爷确实说过,却也说他并不想去。」

    香娘别有深意看来,久宣了然,轻叹着低下了头。若然越王爷当真南下就藩,他蓝久宣是去是留,自己也没想明白。香娘也不道破,只道:「你出去罢,着人沏壶茶来,我且独个在此坐会儿。」

    尔後一夕忙忙叨叨,久宣顾着应酬,许久才得空看看双子手中账簿,惊诧问道:「那小侯爷不是走了麽?怎又去了西楼?」招弟耸了耸肩,久宣又问道:「两人都去子素那处了?」招弟又点了点头,见久宣忧心忡忡,小声道:「公子莫急,那人看着斯斯文文,有他同在,估计赵大人也会收敛一些。若公子不放心,我去看看就是。」久宣叹道:「罢了,庾徽如何?」招弟回道:「不甚好,满身擦伤的、撞淤的、划破的,却也不重,就是心里难受。知砚相公正陪着,风师傅也取了药去。」

    夜里淅沥下起雨来,孰料雨势越夜越大,竟至倾盆,许些公子哥儿索性点个相公留宿,又是一番安顿。有些官贵不便,或托久宣打点马车,或押银借伞匆匆归家,闹腾到深更半夜,才一一安排妥了。久宣撑着满身劳倦,打了伞、提了灯,往东边九曲桥去。

    雨夜湿冷,臂上伤处痒得更是厉害,险些拿不住灯笼。久宣咬着牙到庾徽处,里面仍有亮光,此屋仅内间一张通铺,教清倌们同睡。尔今知砚坐於榻边,任庾徽枕他腿上,轻轻抚他鬓边。丘梧亦在旁坐着,见久宣进来,焦急问道:「久宣哥,庾徽怎就摔下楼梯了?」久宣摇首道:「只怪我未看好他,教雷淼下作手段乘人之危。」

    说罢又问庾徽如何,庾徽额间也包紮起来了,疲惫不想作答,知砚便道:「面上手上一些皮外伤,身上腿上淤伤多些,师傅说明儿请伍大夫来看看,是否伤得筋骨。」

    久宣颔首轻叹,也坐於庾徽身边,柔声道:「你莫要多想,忘了就好。那些人多是醉的,估摸也记不得。」庾徽听言,眼角终是滑落两滴泪来,自个儿抬手拭去,开口道:「本就是人下人,怕甚麽别人笑话?我自无妨。」

    倒是知砚听得皱起眉头,问是怎了,久宣却只看了看窗外雨势,说道:「你也才病好不久,趁着雨小了些,且回去罢,我与丘梧陪他就好。」说罢同知砚走到门口,将灯笼与伞交付,才悄声与他讲了当时情景。知砚向来文静平和,听罢也动了火,久宣忙着他噤声,休再教庾徽难堪,一切明日再说。

    知砚也知庾徽要强,叹了一声,颔首接伞去了。一路徐徐回到西楼,雨又反复下大了些,便将伞收好倚在久宣房门边,却听得不知何处传来猫儿叫,寻到楼上,只见春大王扒着子素房门,两只小蹄刨来刨去,恁是推不开门,猜是外头下雨想要进去。知砚上前抱起春大王,为牠擦乾毛发,轻声道:「他不开门,你就到我房里避雨罢。」

    孰料春大王猛地一挣,跳了下来又去挠门,知砚蹲下身道:「大王听话,休要闹腾。」春大王不理不睬,知砚不免惆怅,忽闻房中隐约有些动静,附耳听去,乃是极轻呻吟,教大雨淅沥盖住。本道是赵端尚在,正要再次抱走春大王,又觉有异,便唤了几声「子素」,不见有人回应,思虑片刻,终还是推门进去了。

    屋内窗户半开,风雨入户,独是子素卧在床上。知砚连忙放下春大王,点了灯走去床边。只见子素脸色惨白,满额细汗,半睁着眼低吟喘息,似已神智不清,知砚唤他不应,又换了苏州话叫他,才见子素平复半分,喃喃念着甚麽。知砚俯身细听,只听他哑声道:「雨、雨……」知砚一愕,摸了摸子素脸庞,正热得厉害,忙去关上窗户,又折回来细声问道:「怎发起烧来了?身上可好?可有哪处地方作痛?」

    春大王蹑手蹑足跳到枕边,伸舌舔舔子素额头,知砚将牠抱下床去,轻轻为子素拭汗。却见子素颤颤递手握住,仍唤道:「小雨……」说着却絮絮道歉起来。知砚蹙眉长叹,方知他不是说雨,是在唤人。原来知砚乡音温柔,子素迷蒙之间,分不清是梦是真,雨声凌乱,隐约幻觉有人唤了声「雪哥哥」,便应了一声。知砚看他如此,又见他辗转不安,似是痛苦难当,心下也焦急不已,半晌唤不回他神魂,索性高声喝声「子素」,终是将人叫醒过来。子素徐徐抬眼开来,却道:「知砚,是我吵醒你麽?」

    知砚摇头,不知子素究竟受人怎生折腾了,便问道:「我刚回来,你别多心。怎又教赵端闹得如此?身上哪里痛了,我与你揉一揉罢。」子素有气无力,恨恨道:「赵不倾辱我也罢,他与那人却还污言秽语、辱我父母,我……」说着又长吁道:「无妨碍,开弟已来收拾过,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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