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相宣_第五十三回 遇仇家礼部Y绮事 兴绝念西楼恨惊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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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回 遇仇家礼部Y绮事 兴绝念西楼恨惊魂 (第1/5页)

    词云:醉惯高楼庭榭。昨夜。归舟又几何?倚云吹梦任销磨。忧几多?愁几多?

    本回书初始,且先搁下丹景楼诸人诸事,略讲讲那京华庙堂风云。

    看官俱知,当今天子年少,至此不过十岁出头,尚且稚嫩,既有生母孙太后百般宠爱,又有贴身太监王晨如兄如友地伴着,日日无忧无虑,尚未习成如何当个英明皇帝,更莫说把持朝政云云。好在如今朝中,内有张太皇太后与先帝五位托孤大臣辅政,外有傅龙飞之辈等忠肝义胆将领坐镇,朝局稳定,民生安乐,小皇帝亦根基渐固,此乃天下之幸也。

    又知尔今宫外,尚有两位皇家血脉留居京师,一是先帝同母三弟越王,二是其异母十弟卫王。卫王体弱易病,乃受天恩特许,越王却是另有隐情。前文有云,先帝登基之初内忧外患,又迟迟未有子嗣,张太后高瞻远瞩,辅助长子之余,亦尽心培养己出两位幼子,乃是老三越王与老五襄王,一在暗,修帝君之道;一在明,习股肱之能。时朝局动荡,先帝多番亲征平叛,两位藩王皆曾为之秘密监国,襄王因功受时人赞颂,越王作为张太后手中至关紧要一张底牌,不得轻易亮相,始终只能作副闲散浪人模样。至先帝英年大崩,幼帝即位,襄王早已就藩多年,当时就曾飞书兄长,嘱他万不可久留京师,然张太后初升太皇太后,以新帝年幼为由,仍将次子留在身边,策以万全。

    尔今一切落定,万全策终成废疏,再无必要,便该使其远离朝堂,一为避嫌,二为保全。旧时越王也曾多次请命,想要全身而退,去那江南水乡逍遥世外,不必再做那後备一手棋,潜伏丹陛之下,暗听天下大小事,却知而不可言、明而不可断。尤是今上出生之初,越王曾以为先帝後继有人,自己已无作用,再三请命於张太后。然先帝征战不断,储君年幼易夭,故张太后仍禁越王来去,不准他走。

    越王郁闷难舒,一夕入宫请安之时,不慎言语失礼,与其母起了争执。那年恰好襄王大婚,张太后还道他是对弟弟心生羡慕,便说出实情,明言越王不得养育子嗣,免遭朝臣妄评其心。越王如临晴天霹雳,震惊至极,一腔愁心转怒,是夜赌气般去了趟相公堂子,买个淸倌儿回王府,住了足足整月,正是他与蓝久宣缘分之始。

    後来张太后得知此荒唐事,终觉於心不忍,翌年为越王许婚,选南城兵马指挥之女吴氏为越王妃。

    多年人情变换,待如今,真教越王走时,反倒不舍。京中传言越王留恋京师繁华,先是说衢州王府要建园林,拖得两年,眼下园林建成,终是避无可避。偏生王妃怀上身孕,又容他耽搁些许日子,只待孩儿出生,越王便先启程南行,王妃则先休养些时日,再携小世子或小郡主前去。

    说完内,再言外。大明朝北有鞑靼、瓦剌诸部,纷争不休,现今朝中领兵将领不少,属镇西大将军傅龙飞功勋最高,领一双儿女英勇上阵,更在年初大败瓦剌军队。傅照寒与傅知恩姐弟二人後生可畏,亦立累累战功,更有传闻,说此次大战,正是傅照寒打得头阵,巾帼不让须眉,亲身对战瓦剌将领瓒丹,一刀割他头颅,沐其血击退瓦剌大军。其狠厉骁勇,惊世骇俗,为她赚得个「不情人」名号,为天下知。

    人未归、名先到,将军尚未回朝,京中早已传遍傅家女儿事。待到五月中旬,终见傅龙飞一行人马风光入城,正阳门大街极其热闹,俱是百姓夹道欢迎。兵部尚书王尚骥携左右侍郎、郎中,还有两位儿子备酒迎接,就连那今科状元郎周全亦在。只见傅龙飞已在城外换上朝服,一身轩昂领於前,傅照寒乃五品云骑尉,亦如是,独是身旁那高健英朗少年仍着戎装,正是其弟傅知恩。

    而随军回朝之人,尚有一位,此时策马走在傅照寒身後,则是那小侯爷孙瑶。孙瑶随军一年,饱经苦楚,面上更多了道疤,气质大变,已不再似往日那纨绔贵胄。

    尔後入宫觐见,礼部、吏部官员亦在大殿,然出乎意料,傅照寒五品爵位依旧,倒是那十九岁傅知恩大受封赏,竟一举封为从三品轻车都尉。少年怔怔侧首望向jiejie,傅照寒则是神情难辨,漠然直视,傅知恩见状,惟有跪叩谢恩。

    紫云默默旁观,心下暗叹,待午後回到礼部衙门,方长长吁叹一声,案後仰首而坐,枕着椅背闭目养神,半晌仍觉烦闷,听得有人走近,方开口唤道:「子藐。」

    魏子藐探头望去,见他仍闭着双眼,欣喜问道:「云卿怎知是我?」紫云睁一只眼看他,魏子藐忙又改口,唤声「李大人」,才见紫云坐直身来,回道:「除去你一个,还有谁人、会默不作声走近我来?」

    铸印局要务不多,尤是搬入礼部衙门後,更得清闲,魏子藐有时无事,便在各部帮手打杂。紫云看他拼搏,往往忆起自己少时初来,亦是如此,所谓水往低流、人向高走,俱是常情。魏子藐看他眉头轻皱,只道是累,便道:「忙过好些日子,今傅将军一家回朝,该是能缓缓了罢?」却见紫云只是点了点头,仍未舒展,忙问到底怎了。

    紫云一叹,却也不知从何说起。想起那云骑尉傅照寒,心底为她不平,听说方才朝会散後,孙太后接见傅照寒,留她与孙瑶宫中用膳,其意无人不通。再者傅家入京之前,就有闻兵部尚书王尚骥曾往将军府拜访傅夫人,带了不少礼去,怕是有心给儿子说门亲事。又念起萧绿濡、孙潇雁等人,惟觉心酸,思来古今多少奇女子,分明人中龙凤,世人无知,只晓得教她们嫁人、嫁人,平白将一身才华、半生命途付与闺阁,给个庸碌男子空耗去。

    魏子藐见他别有心事,生怕自己惹了他烦,就要先行离去,刚一转身却被叫住。紫云起身走近,牵住他道:「从前与你说过之事,我想,你还是去罢。」魏子藐诧道:「何事耶?」

    紫云垂下目光,叹一声才道:「我已与兵部邝侍郎说好,将你调去他手下做事。兵部今正缺个司务,虽只九品,也比你如今无品无阶地好。恰逢今儿傅将军回朝,兵部必有调动,待过些时日,一旦有了空缺,不定还能升个主事。」然魏子藐愣愣听着,只觉心口绞痛,恨恨甩开他手道:「云卿,我不去!」

    屋外有阵轻微脚步,紫云有意避嫌,拉魏子藐往墙边书架後去,低声劝道:「子藐,此去兵部,算是我偿还你一段缘。你我情分至此,且好聚好散罢。」

    眼前一双惑人美眸噙泪,直教紫云不忍,惟有别过头去不看,魏子藐摇摇紫云手臂,轻道:「我、我起初确是别有用心,云卿,此事我认,可是此心早已变了,只愿与你相伴,你莫赶我,可好?我宁一世无品无阶,只要伴你左右,此心足矣。」

    紫云叹道:「正因你心愈真,才要到此为止。子藐,你知我心中别有他人,何苦委屈自己?你亦是个聪明人,应知聪明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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