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孤屿(贵圈真乱)_第四十四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四十四章 (第1/2页)

    我在等待着梦里的咫尺天涯。

    月见在傅应喻隔了一个办公桌的距离,看着很近,又很遥远。

    傅应喻的脸色永远是那么让人捉摸不透,喜怒不形于色,收完方止原汇报的录像,他就像看了一叠废纸,没有任何东西映入他的眼帘。

    月见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给自己洗去记忆,又以什么样的心情把自己留在身边。所有的温情片刻上都洒满了玻璃碴子,回忆起来硌得嘴里发苦。

    傅应喻锐利的视线投到他身上,月见顿时后悔了为什么要听傅应喻的话赶过来,刺入骨髓的发毛令他浑身不痛快。他虽不情愿,可什么时候真正违逆过傅应喻的意愿。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月见依赖着傅应喻而生存,那就逃不开被傅应喻束缚。让他获得自由,代价是独自一人去面对这世间的是是非非风风雨雨,月见没有再度陷入泥淖的勇气了。

    傅应喻是矗立在月见头上的保护伞,供他遮风挡雨,也阻隔了他世界里的太阳。

    李识柯给他构想的蓝图,月见有过一瞬间的心动,也只是一瞬间,漂亮的男人都爱玩弄别人,再一再二再三上当,那他毁的不仅是面容,脑子里塞的都是一坨泔水。信任这种作为关系基石的东西,一旦摧毁了,在上面用再精美的辞藻装饰,都是空中楼阁。高屋建瓴雕梁画栋,手指一戳就碎成粉屑,留下满地湮灭火星的灰烬。

    时间在一切活物身上是最可怕的东西,侵蚀肌体衰老容颜,连非物质层面的心灵也逃不过腐蚀。或许傅应喻也深谙此理,于是放手让李识柯恢复他的记忆。

    记忆存在的片刻仅存在于过去,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为了过去而放弃现在。

    他已经被傅应喻驯化了,认知到这一点,月见不寒而栗。他的确是个寄生虫,没有宿主提供营养,就会立刻脱水死亡。已经习惯于一个宿主提供的环境了,起码能保证他的生存,在这个宿主死亡之前,月见没道理去转移到另一个宿主身上。

    月见用吊儿郎当的态度,掩饰自己的心虚和恐惧,翘个二郎腿,对傅应喻没好气地说:“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见我干什么,我可怕脏了你的高贵的眼。”

    傅应喻难得主动和他接近,半蹲下身子,把月见撇过去的脸扭到自己双眸凝视的地方。月见这么近的距离,看得见傅应喻脸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和毛发的纹理。

    男人的呼吸很轻,几乎感觉不到他的鼻息,月见只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快,因为紧张变粗的呼吸中喷洒着热气。

    月见脑中窜过一阵危险的电流,他一把将傅应喻拍开,听见傅应喻用嘉奖的语调在他头上拍了拍,“好孩子。”接着在他耳畔诉出审判的低语,“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什么叫错,什么叫对。你同意就是对,你反对就是错?”

    被全盘掌握的月见怀着一种被洞穿的不甘,分毫不让地想找回营地。他知道自己从不配被傅应喻看成对手,那至少,获得一次正眼相对的机会吧。

    依赖着他人维生,在这个世界上只能算是肢体健全的残疾人。如果没有傅应喻的生活,他不会遇见那些以前和他有天堑之别的人,他会安份地当一生下水道的老鼠,他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死去腐烂。

    未看过灯火辉煌之前,月见以为暗夜行路是所有人的常态。当他一无所有以后,能够获得平静吧。

    傅应喻如一井幽潭,看着终年泛不起涟漪,月见确信在那潭的中央有一处升腾躁动急切吞噬猎物的漩涡,接近过的人,大抵已经葬身其中了。

    那会是他的明天吗?

    恢复记忆以后,理智上越是知道傅应喻对他的重要性,情感上他越想逃离。随意被修改记忆,篡夺意志,在这个他可望而不可及的男人身边,他连最基础的作为自我的尊严都无法保持。

    意识不到自己的渺小,或许他会更快乐。看到李识柯的执着后,月见以前只是忽隐忽现的想法,顿时如参天大树般滋长。

    傅应喻的瞳孔是浅琥珀色,在阳光下折射的关系,似乎泛起来一些紫罗兰的诱惑。冰凉的嘴唇触碰到月见的额头,似乎又没有,在午后暖阳的照射下,月见已经记不清了。

    一叠材料被扔在月见面前,里面充满了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但月见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皮肤再生,血液因子。

    一个不妙的构想成立在月见的脑海,他手发着抖,脸色骤然黑沉了下来,“你是什么意思?”

    论威严,他从来没战胜过傅应喻。傅应喻对月见的负面情绪不以为意,他不在乎月见的心理抵触和挣扎,永远在月见的后方,提供月见需要的东西,令月见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类,是他的目标。

    “这些年,我一直在投资研究令人体伤疤恢复如初的治疗方案,方止原也参与其中,有一些成果。研究出来了涂抹和口服的药剂,对新生的疤痕有显着的祛除效果。”傅应喻话锋一转,“不过,对你这样幼年时期就有的陈年疤痕来说,要想彻底治愈,需要手术移植人工皮肤。”

    “我查了你母亲逝去病症的资料,发现是一种血液型的遗传型疾病,随着年纪增长,会导致幻觉癔症癫狂,无法自控行为的症状逐步加深,等常年发作到一定地步,会引起rou体器官的衰竭。但以你母亲的年纪,死亡有些太早了,我怀疑是意识不清之时,她误食了慢性毒素。”

    更有可能是他同样下黄泉的父母,对遗产虎视眈眈的手笔,傅应喻没有说出口,死人是不会透露信息的。

    “治疗伤疤的手术比较容易,在你的身上,难点在于如何避免手术潜在可能产生的排异,假如术中流血过多,恢复期有很大概率诱发遗传并发症。你现在应该知道,你已经发病过了一次,在那次你捅伤了李识柯后自杀后。也是在那之后,你昏迷不醒,检测过度的情绪波动超出了身体负荷的阈值。我确定你患有你母亲身上的罕见疾病,开始研究她的死法。平心而论,下次你再做这样超出控制的事,我会考虑把你送到特殊设施里关起来,隔绝你和外界的接触,阻止定时炸弹爆炸的最好方式就是掐断引线。”

    傅应喻无情地下达对月见的警告和命运宣判,他总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对别人雷霆万钧的话。独断专行,自我为中心,天生就知道怎么发号施令,平常的语句也总有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威压。

    月见捂住耳朵,用手肘撑住头颅,阻隔不了傅应喻的声音传入耳膜。傅应喻难得说那么多话,原本能挨一挨的枪林弹雨,悉数变成刀光剑影的利刃,戳入月见的胸口。

    “具体的解决方法我找到了,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林悬。我开出了一些条件作为交换,他同意从后背上取一块皮供我的团队研究。等你手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