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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4 (第3/4页)

歉都说出口了,下面的也一律省略,她急急就问出口:“你去看过他了是吗?”

    她脑中几乎有骆耕微微点头的影像,但是他只回三个字:“看过了.”

    “那他究竟是什麽样子呢?!老板跟连安都说他外伤很多又脑震荡,可是他的情况倒底有多糟呢?!你千万不要瞒我!!”

    骆耕叹出一声,但是不疾不徐非常清楚的说:“其实,他的实际情况没有像看起来的那麽糟糕,因为有很多零碎的外伤,而且主要是在头部和上半身,再加上手肘粉碎X骨折,肩上有灼伤,两根手指严重割伤,所以你会看到他被纱布包得一身,可是眼睛,身T主要的器官都有幸没有伤到,虽然脑震荡,不是太严重,人算是清醒,所以,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虽然骆耕用"实际情况没那麽糟"来安慰她,可是,听着骆耕这样一路数下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就把手机握到Si紧,甚至可以听得见手指关节过於紧绷而发出像碎裂一样的声音.

    骆耕停了两秒钟後,又再说出一句:“喔,对了,他的嘴里有缝针,很难开口讲话,所以乾脆关机.”

    她大吃一惊,什麽叫做”嘴里缝针”?!怎麽可能爆炸炸到嘴里?!

    明白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骆耕解释道:“因为脸被东西撞击,所以应该是颊内撞到牙齿而裂出伤口.”

    她不禁闭了闭眼,摒了呼x1;这该有多痛?!她有泪水马上就要奔流而下的感觉.

    听不到她出声,骆耕x1一口气,沉声说:“我这样跟你说了,你就知道为什麽他不想让你知道.我去看他时也有大吃一惊,但是,就像我说的,大多是外伤,他会恢复,没有问题的!”

    “可是,这一个月的病假是怎麽回事呢?”她觉得自己嘴唇开始发抖,快要潸然泪下:“如果”只是”些皮r0U伤,怎麽可能医生会要他请假请这麽久?”

    这让骆耕顿住,好一会儿才呐呐的,猜想着说:“乔治碰到的医生b较保守?”

    她心想,不是这样的;当年黎跟她说脑瘤手术恢复期一个月,听到的时候觉得很惊人,但是,到最後,不知不觉间她真的是一个月後才回去上班;她没有在家赖着,而是整个人受过这种重创之後,就是需要这麽长的时间来恢复.

    “你还会再去看他吗?”她问,发现自己的语声中有些许恳求的意味.

    骆耕愣住一秒钟,但还是很老实的回答:“有时间的话我会,可是你知道天霸这里…”

    她知道骆耕要说什麽,不觉就咬住了下唇.乔治到天霸去之後,生意的规模扩张得非常快,所以乔治其实是忙到几乎每天都疲於奔命,骆耕临时去接这个工作,可以想像他有多焦头烂额,压力有多大.

    不过,讲到这里,骆耕忽然意识到,如果不说他会去看乔治,也许这个头壳坏去的X急nV子就会卯起来自己奔过来,於是他马上说:“OKOK,我会去看他,我会跟他说你问候他!”

    然後骆耕觉得再跟她说下去风险实在太大,就很客气很小心的说:“里面的会我不能再不回去了,我想….”

    她马上明白骆耕的意思,这跟黎以前匆忙见她但得要奔回去工作是异曲同工.於是她很快的谢了骆耕,感谢他告诉她乔治的情况.正要挂断电话时,骆耕的语调变缓,郑重而诚挚的说:“你不要替乔治担心,他会好好的,你的手术就在眼前,不要去记挂着你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自己要保重,如果你可以感受到你有多挂心乔治,你就知道我们会一样的挂心你.”

    听到骆耕这样说,她觉得鼻头酸了视线模糊了.她连忙转身cH0U过面纸,接住泪珠没有让它滑落,x1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稳定的应声说好.

    虽然她打从心里彻底明白骆耕在说什麽,但是,她知道她整个心神完全没有办法走到那一步.

    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得要放骆耕脱身继续去忙他得要忙的事.於是,她就主动说了再见.

    她坐在桌子前面,面对着一堆有待处理的事情,觉得自己的头脑整个空白;也许,不是空白,而是脑中一直出现乔治全身鲜血,处处焦黑的灼伤,还有狰狞的,不规则的缝线….原本湛蓝的眼珠陷在青紫肿胀的眼眶里,森白的牙齿沾染着颊内溢出的鲜血….这样的影像盘踞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对乔治的疼惜和担忧已经到了让她酸软心悸,唇指冰寒的地步.

    这忽然让她T会到,亲兄妹一般的情谊,衷心挂念着彼此的心情,在听到她瓣膜发炎住院和确诊脑瘤後,乔治曾经过如何的惊骇和挣扎,才会在雷雨和半夜不顾一切的开了数小时车直奔上来,就是为了亲眼看一看她,就算可以做的事,只是一个拥抱–当然,还有叉烧包–但是,那种世间没有言语可以形容的温情,才是支持自己的根本动力吧.

    一时之间,她突然明白,想要奔去看乔治的冲动是那麽强烈,心上的这个念头,好像把一块虾饼丢进热油一样,在霎时间轰然膨胀数十倍,油也整个都沸腾.

    问题是,她要怎麽去看乔治?忽然间她发现,世间的事永远都是这样;有一些东西,在手边时觉得好像也没有多大用场,处理掉後,发现就缺这一样;不把车牵到黎那儿去,原本就任何方面来说都是最妥当的安排,但是,现在她坐在这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没车,那她要怎麽去天霸?!

    她不禁颓然垮进座椅里,心里的哀怨,实在是言语难以形容,而相信也没有人能够明了.但是,在同时,她忍不住去想,就算车子现在在停车场,她能够就这样走出办公室直奔天霸吗?不,她不能,她还有那麽多事要做,还有那麽多电话要打,她已经心慌意乱了一早上,也把自己原本就不旺盛的JiNg力给焚烧到只剩下虚缈的微火–而说到不旺盛的JiNg力–她心里明白,无论有多少工作,她其实可以做到天荒地老打地舖睡办公室把事情处理完,她已经出社会几十年,她不是没有过这种我绝对要誓Si拼下去的日子,但是,在她瓣膜才被吹过气球,被切开过的动脉上那块OK绷还不能除掉的时候,她自问有多少把握把自己来回也许不止七小时的安全载去天霸再安全载回来?她发现,在可伊和黎的容颜在脑海中出现,面对着那两双凝望着自己的眼眸时,她真的没有办法大胆到敢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坐在位子上,重重呼x1了几次,终於决定站起身来,缓缓步出办公室,到茶水间给自己倒了一杯低咖啡因咖啡,加入砂糖和适量NJiNg,慢慢的,努力企图镇定自己的心神一样轻轻搅拌,双手微颤的捧起杯子来轻啜了一口.

    温暖的咖啡,经过喉头,淌过食道,进入胃里.然後,她发现,在同时,自己的泪水也淌过面颊,滴到手背上.

    她连忙放下杯子,四下寻着面纸,赶忙x1去泪水.就在此时,她的手机震动起来,在莫名的惊惶中,她把机子取出,一眼看过去,发现竟然是黎.

    她一接起来,黎稳定但是接近匆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快的问她方便讲话吗?她马上回答可以,一面取了杯子快步回房间,放下杯子就把门带上.

    “手术敲定了.”黎的声音沉着而镇定,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其中透着微微的激动:“星期四早上七点半.”

    她心中砰然一跳,感觉像是沉没在一片汪洋之中,已经挣扎到筋疲力尽,但是终於见到救援就在面前一样,一时竟觉得几近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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