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宫 (第1/1页)

    柳池雨在镜湖宅邸内住下了，她的居所位於一座楼阁之上，只要自房内出来、凭栏一望，底下就是澄净的湖面。

    或许是她的学习能力太好、又或是藕人姑娘一时间教了她太多，只三两天时间她便气冲冲地寻到了司银竹面前说理。

    「你要我与皇帝结为伴侣？」

    才自朝中返回的司银竹都还未坐下休息，便被她指着鼻子质问，脸上那张还未卸下的笑面有些挂不太住。

    这座宅邸内除了他们二人、其他能见的「人类」皆是莲藕所化，倒也方便了他们的谈话。司银竹迳自坐下，取了一盏热茶啜饮。

    「冷静些。」

    她该如何冷静！

    柳池雨气愤地坐到他的面前；她学习走路的能力也是极不错的。「我都明白了！暂且不论皇帝为人如何，他的後g0ng内就有无数伴侣，我凭何要屈就去作其一！」

    鲛人之中结为伴侣乃是一夫一妻，岂有人类皇帝这般一人坐拥无数nV子的情况！

    「就凭你想找一个答案。」

    司银竹放下茶盏，冷淡地瞧着她，「那个答案就在皇g0ng之中。」

    「小圣nV、」他话音一滞，改了口。「柳池雨。」

    「你如今在陆地上已经不是圣nV，你想要什麽东西就得靠自己付出。」

    柳池雨的情绪渐渐沉淀了下来，只紧抿着唇、低头抬着眼看他。

    「无论是交易、抑或掠夺而来。」

    司银竹眸sE深沉地望着她，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动。「一切全靠你自己行动。」

    「那我们的合作又是如何？」

    柳池雨不情愿地喊出声，「难道不是你会帮助我的意思？」

    他竖起一指抵在她的唇上，头疼地嘘了一声。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浮躁得很。

    「若我不帮助你、你待如何进g0ng？」

    他的手略微使力压上她的唇，改为捏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的唇瓣上辗磨。

    司银竹抬头看向边上的玉芝。「看来你已经学到了不少，可以提前学g0ng廷规矩了。」

    他的手很冰。像长年浸在水里的那种寒凉。

    柳池雨捉m0不透这个男人。初见的他看起来玩世不恭、之中又带着一丝傲视众生；回到宅邸的他有过短暂的儒雅，而今的他浑身都是冷冽。

    b南海深处的水还要冰冷；隐隐的狠戾。

    她用力一扭头挣开他的手，唇瓣被他按得红润起来。

    司银竹捻了捻指腹，像是在回味她唇上的柔软一般。

    「我会替你铺好入g0ng的路、教你该如何做，至於你想要的答案，靠你自己去寻找吧。」

    她的脸sE忽地难看起来。

    「你说我的答案在g0ng中……」她不愿意这般猜测，但还是将猜疑说出了口：「难不成我母亲……」

    「我可以先告诉你，并非你所想。」

    司银竹一句话暂时止下柳池雨的惶恐。「但你的疑问确实只有g0ng中可以解答。」

    「如何？」

    他往後靠上椅背，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你愿不愿意入g0ng为妃？」

    曜国当今圣上沉迷玄术已是众人皆知，使得三代国师司银竹更加受其圣眷；分明只是一介国师，却因帝王极听其言，相当於要揽了文武两大权力在手。

    曾有文官上谏皇帝切莫过於听信玄术者之言，却被帝王当朝斩首；鲜血溅了国师一身，那人仍端着温文儒雅的架子立足於龙座之下。

    据传帝王有一怪癖，每每退了朝会都需国师为其缓解、方可正常生活；有好事者暗传国师实为皇帝的禁脔，否则皇帝不可能这麽倚赖国师。

    「国师。」

    曜帝躺在躺椅上阖眼养神，眼下明显有着一圈乌青，「再替朕薰那香来吧。」

    司银竹并不答声，右手轻轻一招，他身侧的nV子便上前为帝王打理起香炉。

    香尚未燃起、帝王却已经嗅到一GU香气。他一睁眼，看见了为他扫香灰的nV子，身子猛地坐起，狠狠愣住了。

    司银竹於这时轻声开口。

    「陛下，从此不必再燃那香了。」

    曜帝战战兢兢地抬起手似乎是想触m0那nV子，指尖触及nV子乖顺的脸庞时又如烫手一般倏地收回。

    柳池雨隐约听见帝王口中呢喃出几个音节、像是一个名字，却没有听清。

    皇帝猛然出手掐住了她的颈项，她虽是意料之内、仍随着司银竹事先叮嘱过的，故作痛苦地挣扎求饶。

    见到她惊恐的表情，帝王霎时松开了手，她後怕地撤回司银竹的身边；曜帝的眼眸一瞬不瞬地随着她，而後挪向了司银竹。

    「国师……这是何意？」

    司银竹略一躬身，退开一步、让柳池雨显露在了他身前。

    「回陛下，此乃天意。」

    「陛下从此不必再燃那还魂香，那香既消耗龙T、也只是虚无之物。」

    他轻轻点了点柳池雨的肩头，後者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臣为陛下寻来了这份礼物，望陛下心悦。」

    曜帝缓缓地坐直了，原先颓靡的眸光如今锐利如刀，直直盯着跪地的柳池雨。

    「……你唤什麽？」

    柳池雨将身T下拜、额头贴在手背上，跟循司银竹所教的开口道：「奴、奴姓柳……贱名池雨。」

    「是人类吗？」

    柳池雨迷茫地失了礼节、抬起头来，「什麽？」

    「哭。」

    曜帝摆过头去，却没有听见哭声；见她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动作、回身大喝一声：「朕让你哭！」

    柳池雨被吓得身子一颤，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皇帝忽然大笑起来，命身旁的g0ng人将她搀扶起身。

    「传朕旨意、」帝王笑得眼角都溢出泪来，「封柳池雨正一品贵妃……赐封号思，即日入g0ng。」

    思贵妃。

    她还愣愣地让g0ng人们搀着，是司银竹提醒了一句：「柳姑娘，谢恩。」

    她重新扑回金砖铺地上，磕头谢主隆恩。

    「国师，朕要重赏你。」

    皇帝自躺椅上起身，伸了个懒腰，气息不再如先前萎靡或是暴戾，只是一派轻松地与司银竹攀谈起来。「只是朕还能赏你什麽？」

    「让陛下龙心大悦，对臣而言便是最好的赏赐。」

    他温和地躬着身子，「只是臣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皇帝漫不经心地一摆手，「朕都允了。」

    「柳、思贵妃前段时间都在臣的府邸上接受教养。」他微笑的弧度正好，让人一点都挑不出错来，「臣也给贵妃安排了侍nV。恳请陛下允许让那些侍nV伴贵妃入g0ng。」

    「这算什麽大事。」

    曜帝走到柳池雨面前，亲自搀起了她的双手；皇帝的手也是凉的。

    「朕允许贵妃回国师府上收拾行囊。」他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只是……可别让朕等贵妃太久。」

    「奴……」

    帝王轻啧一声，柳池雨停顿一下，从善如流地改了口。

    「妾身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