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切都在生长 (第1/2页)

    烈日挂在天上，耀眼的yAn光刺得她眯起眼睛。她已在海面上漂了一夜，如同那些白sE泡沫一样无依无靠，与泡沫注定消散的命运不同，她毫发无伤。

    这片海晃荡着把她送回了沙滩边，当她被扔回海边时，她感觉手边碰到了个东西。翻身查看，是一株树苗，她非常确定，即便它不应该长在这海边。在海面漂浮的一夜里，她的脑子里不断涌入一些画面，一些称得上是记忆的东西。她将一切收入脑中，宛如迫切汲取营养的婴儿，她甚至渴求再多想起看见一点。这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她自认为自己也只是个空壳，能够拥有这些记忆、意识，再加以利用，何乐而不为？

    她改变了主意，不如就先用着“乐海Y”的东西，活下去。倒在沙地上，她轻轻拨弄着那株舒展着枝条的树苗，嘴边g勒出一丝微笑，她很庆幸自己昨晚做出的疯狂举动——

    昨日夜幕降临之际，她眼看着太yAn落下，圆月升起，漆黑的夜空上，星星一颗颗钻了出头，不一会儿满天都是。坐在沙滩边，她从自己的视线内从左往右挨个数着，怎么也数不清，一遍又一遍从头开始数，乐此不疲，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景sE了。

    夜间，cHa0水会涨得更多，特别是在这样圆润的月亮之下，她坐得很远，然而海水仍悄悄漫上脚背，时不时抚上脚踝。

    白日里她走了很久，脚底磨出了血泡，虽然有些疼痛，但她惊奇发现伤口竟快速愈合，不留下任何伤疤。走了这么久，她也不会感到饥饿和口渴……

    依靠这些，她坚定前进，最终走到了这片沙滩的另一头，一个悬崖，对面依旧是波涛汹涌的海水。这是一座孤岛，她用脑中仅存的一些认知判断着。她考虑过做很多东西，例如做一个判断时间的钟，遮蔽皮肤的衣服，一些捕猎工具等等。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一粒石子都没有，纵使有再多的想法和求生技能，没有材料也是白费力气。

    不过她现在也不需要面对流落荒岛时产生的问题，她感觉自己不像是人。不会饿，不会渴，伤口快速愈合。这是真实存在的吗？人类没有这些能力，至少在她目前的认知里是如此。那么……我可以Si吗？或者说，我能主宰我的生命吗？至少我能结束我的生命，对吧？只要没有特别的g扰因素，这一点人类是可以做到的，对吧？我只需要，把全身沉进海里，不冒出海面，我就可以把自己淹Si吧。

    她突然站起身，看向月光下泛着银sE光芒的大海，水面上波光粼粼，短暂的沉寂忽而被一头浪花拍打得粉碎，海浪再一次爬上她的脚踝。

    她迈开腿，朝海的深处走去，海风把她往里面吹，身T不自觉有些趔趄。当海水没过腰，她感觉双脚离地，全身变得轻盈，脑袋有些发晕；当海水没过颈部，她漂了起来，海水包裹着她，仿佛从前被那柔软、b仄的边界紧紧贴上，暖意从x腔向外发散，连海水都没有那么冰冷了。她埋下头，把手伸到头前，接着双臂向后大幅度划水，下肢潜入水中上浮后，她便往海下潜去了。

    海下的世界寂静无b，一片黑暗，也是什么都没有，她希望只是因为自己看不见。她期望着这个时候能有什么生物杀Si自己，把自己吃掉。或者，她就待在这里，一动也不动，把自己活活憋Si。不知道过了多久，什么也没发生，她没被憋Si，她甚至尝试在水下用鼻子呼x1，企图用水灌进肺里来杀Si自己。这些方法都没成功，从鼻子进去的水，最后从嘴巴里变成水气泡冒了出去。下潜到深处，压力也没有将她的内脏挤压变形。最后，她游回海面，等着海浪把她摁进海里，然而她也只是昏过去呛几口海水，随即重现于海面。

    在这片海里估计是Si不了了，她仰面望着那轮月亮，心里平静了许多……

    她从沙地上直起身来，一片葱郁映入眼帘。这里原本什么都没有，但现在却长出了一丛丛灌木似的植物。

    从这一头沿着一条直线往远处生长开来，这个方向正是昨日她行进的路线。她抬起脚底看了看，原来鲜血长流的地方已光洁如初，她不禁把脚底板上的血和这一长条的植物联系起来。

    还有多少是她想不到的？她觉得就算此刻看见天空碎裂成一片片的，太yAn像一颗珠子落进海里她都不会感到奇怪了。不管这植物是如何形成的，至少现在她有条件制作一些简易的工具了，她首先想做的是一个计时的工具。打定主意，趁着太yAn还没升到最高处，她立马在灌木丛里折了两根粗实的枝g，大致清理掉多余的枝条和叶片，背对着海洋朝沙地里走，走得b昨晚待的地方还要远。

    她离灌木丛开了些，找了片空旷的沙地，将枝gcHa上立好，接下来便耐心等待从海面东边升起的太yAn到达今日的最高点。等到那时画下正午十二点的刻度，再画上一个大圈，将圆划分成十二等分，顺便还能借助太yAn的影子确认正北方向。

    如此以来，她也不用像昨天那样，顺着几近消失殆尽的脚印和血迹才能回到海边了。

    一天最炎热的时刻已经过去，一个粗糙的计时工具初具雏形。

    在灌木丛的荫蔽下，她再也不用忍受晒脱皮的折磨。此时，她正惬意缩在Y影里，看着太yAn离海平面越来越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爬起来伸出手掌，让太yAn端在虎口，她向下移了约四根手指的距离，无名指触及到了海平线。她估算了一阵，这个时候，仅剩两个小时左右，太yAn就要落下了。剩下的刻度，只能寄希望于夜间没有浓云和迷雾遮挡住月亮，不然就明天再画。

    橘红sE的日光洒落海面，海水一跃而起，在光芒和海水交接处，那里已侵染成了浓烈的紫红sE。天空里没有飞舞的鸟群，连一只烦人的蚊虫的都没有，除却她无法到达的深海，在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