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一章｜已读与未读之间 (第1/1页)

    夜里十一点半，宿舍只剩沈小眠一盏小台灯亮着。室友们都提早返乡，她明早八点的高铁才走。

    她抱着白冰儿送的绒毛玩偶，在床上滚了第三十七圈。

    ——怎麽还睡不着。

    ——明明在舞台上亲了，心跳还没往下掉。

    她翻出手机，滑开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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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E｜周砚]

    周砚：放假第一夜，不打两把太亏了吧？

    沈小眠：打。但我想先跟你说件事。

    周砚：嗯哼，我洗耳恭听。

    沈小眠：我……可能更喜欢学姐。就是你知道的那位。

    周砚：哦豁。

    沈小眠：对不起。如果你以前对我有别的意思……

    周砚：放轻松，我一直把你当很好的朋友。朋友≠备胎，懂？

    沈小眠：真的？

    周砚：真的。不过，有机会还是想见见你。国庆後面基怎麽样？

    沈小眠：好！到时候我也想叫学姐一起。

    周砚：可以呀。到时候我带个小惊喜????

    沈小眠盯着那颗眨眼表情，心口一颤：

    ——小惊喜？会是什麽？

    她忍住想把白冰儿立刻拽回来聊天的冲动，转而点开另一个对话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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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E｜白冰儿]

    沈小眠：学姐，在忙吗？

    白冰儿：刚躺平。怎麽啦？

    沈小眠：想你了……也想问，你国庆後能和我、还有一位朋友一起面基吗？

    白冰儿：好。时间你定，我配合。

    秒回。沈小眠把手机抱紧，像是抱住本人。

    ——秒回代表在意，谁说不是呢。

    白冰儿：不过现在不睡，打算做什麽？

    沈小眠：跟朋友打游戏，再……跟学姐视讯可以吗？就一小会。

    白冰儿：现在？

    沈小眠：嗯。

    白冰儿：接。

    萤幕跳出来电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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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讯

    镜头里的白冰儿穿着淡hsE家居短袖，银白长发半乾，松松披在肩上，耳边挂着白sE耳机。

    她抬眼，像夜里一盏不刺眼的灯。

    「晚上好，小眠。」

    「晚……晚上好。」沈小眠立刻开始整理根本用不着整理的丸子头，手忙脚乱。

    白冰儿看着她的小动作，笑意从眼尾掠过：「找我，是想……？」

    沈小眠把早就编好的勇气清单憋到喉咙口，忽然开溜：「咳，我想拜托学姐念几句台词……那种，嗯……有点像戏剧排练的。」

    「台词？」白冰儿挑眉。

    「就、就一些角sE文案啦。」沈小眠y着头皮把事先存好的文字丢到LINE：「要不要试试？」

    白冰儿垂眸扫过萤幕，沉默两秒：「现在吗？」

    「现在……可以吗？」

    「可以。」

    她轻清喉咙，声线往下压，语速放慢，像打开了录音棚的冷冽滤镜。

    「——该Si，你是我的人。离我半步，我都会想你。」

    沈小眠「啊」了一声，差点把手机甩了。

    白冰儿换了第二句，声音更淡：「别逞强。靠过来。」

    第三句：「我只对你温柔。」

    到最後一句，白冰儿看了看镜头：「满意吗？」

    满——意——到——爆——表。

    沈小眠却只敢点头，「好……好听。」

    她把手机微微侧着，悄悄按下录音键。刚按，萤幕另一端便传来一句轻淡：「录了？」

    「……」沈小眠把手机往背後一藏，「没、没有！」

    白冰儿：「音档自己留着就好，别外传。」

    「我才不舍得外传——咦？」

    被套话了。沈小眠捂嘴，耳尖到锁骨一起红。

    「对不起！」她慌张得往上扑，额头一记正中上铺木板——「咚」。

    白冰儿整个人往前倾：「小眠？」

    「我没事我没事……」眼眶却不争气地Sh了。

    萤幕那头沉了一下。白冰儿的声音压得更轻：「是我不好，刚刚逗你太过了。」

    「不是学姐的错啦，是我做贼心虚……」沈小眠抹掉眼角：「不许你道歉。」

    「道歉，是因为在乎。」

    「……」心脏砰砰直撞。

    两人对看几秒。

    沈小眠忽然鼓起勇气：「学姐，能再、再念最後一段吗？就最後一段，我今天就放过你。」

    她把最後的文案丢过去。白冰儿看完，抬眼：「确定？」

    「确定！」

    「好。」

    白冰儿低笑一声，像谦和又像故意：「——乖，戴上项圈，做我的小狗。」

    沈小眠整个人发烫，「汪」在喉咙打转，y生生咽回去。

    白冰儿看她：「流鼻血了。」

    「误、误伤！刚刚撞到的……」她手忙脚乱cH0U面纸，塞住鼻孔。

    白冰儿忍笑：「还打不打游戏？」

    「打！等我跟朋友排好队。」

    「朋友厉害吗？」

    「超——级。」

    白冰儿顿了顿，忽然改口：「那我今天就不抢你风头了。去吧，晚安。」

    「欸？不一起？」

    「改天。我想把惊喜准备好。」

    视讯结束前一秒，白冰儿补了一句：「小眠，晚安。」

    沈小眠盯着黑掉的萤幕，心口像装了跳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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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LINE｜周砚

    沈小眠：上线！带我飞！

    周砚：安排。

    沈小眠：国庆後面基那天，我会把学姐也叫上。

    周砚：好。我会把话一次说清楚。

    沈小眠：？？

    周砚：到时候你就知道惊喜是什麽了。

    沈小眠望着那一行，忽然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

    她不知道，这头的周砚关了键盘，换到另一支手机，打开名为【陆曦】的联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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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E｜陆曦]

    白冰儿：计画照旧。国庆後一起。

    陆曦：明白。马甲、场地，我都备好了。

    白冰儿：辛苦。

    陆曦：这叫「助攻」。等你俩把话说白，我就功成身退。

    白冰儿合上手机，靠进枕头。她想像见面那天沈小眠的表情：先愣，後红，最後冲过来抱住她，问一万个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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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好答案了——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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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排位结束。

    沈小眠洗了脸，鼻血止住，躺回床上。

    她把耳机挂在床沿，把那段「只对你温柔」又放了一遍，小小声。

    明天八点车，之後，就到我们的惊喜了。

    她抱紧玩偶，终於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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