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飞越无以复明的夜（五） (第2/2页)

抬起头，赫然看见红发的少nV从高个子背後扯出两把军刀。他感到心中一震，彷佛那团一直燃烧着的火焰冲上了天，於是，他下了马，将左手放在身後，用右手提起军刀，直指眼前的凶手。

    见状，谢尔蒂微微一笑，将左手的军刀cHa回原位，学着霍登堡背手提刀。

    「全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

    「要是没有我？」谢尔蒂咧开嘴，哑然失笑，随後展开双臂，展示了周围地狱般的光景，「你再想想。」

    「我已经想够了！如果没有你，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如果没有你，队长也不会Si！」霍登堡失了音调地大吼，「你杀了他们，杀了这里所有人！」

    「这就是你的结论吗？」谢尔蒂垂下睫毛，语气里有些失望，但不过一秒，她又再次回神，举刀向前进了一步，「太遗憾了。」

    倏地，两把军刀相撞，火星溅S。

    战斗开始的一瞬间，霍登堡便大步突进，凭着T型优势，很快压偏了谢尔蒂手中的军刀，而谢尔蒂也没y扛，黑sE的躯T向後弯成了不可思议的姿态，愣是将霍登堡的劲全卸了。见攻击不起效，霍登堡随即转移目标，一脚踢向谢尔蒂支撑的双脚，这一次的结果倒是如他所料，少nV失去了支点，毫无防备地向後倒了下去。

    於是，霍登堡趁势追击，但就在他的刀剑要碰到谢尔蒂时，忽地肩膀一疼，扭头一看，一柄短刀不知何时已经cHa进了他的侧x，伤口不深，位置倒是十分刚好，是他握不紧刀，只能向後退去。待他拔出短刀，谢尔蒂重新起身，朝他冲了过来，他举刀迎击，可对方却突然压低身子，从他的视野里彻底消失，被b无奈，他只好再次後退，才勉强挡住了少nV自下而上的攻击。

    格挡後的霍登堡稳回姿态，再次看向偷袭未遂的谢尔蒂，後者没有站起，而是右手反握着军刀，就这麽维持着几乎贴地的低姿态，笑了，黑sE的瞳仁睁得老圆。霍登堡垂下刀，将刀尖维持在和谢尔蒂平行的位置，同时踏步向前，径直朝对方走去。

    进入攻击距离，谢尔蒂故技重施，双腿一蹬，背在身後的手臂猛然甩出，从极低的位置往霍登堡的脚踝削去，而这一次，霍登堡的双手维持原位，丝毫没有再次格挡的意思。他抬起左脚，重重踩住了挥来的军刀。

    接着，霍登堡双手奋力一抬，军刀连着地上的屍T一同划过，在空中荡起一道血弧。被击中的谢尔蒂向後飞去，摔在地上的屍T堆里，过了半会才艰难地爬了起来。她m0向脖颈，皮肤与黑sE躯T的交界处微微裂开，流出了少许鲜血。

    不给谢尔蒂半点喘息的时间，霍登堡又一次垫步前进。军刀再次挥向谢尔蒂脖子上的伤口，而失去武器的後者只能从外衣里拿出两柄短刀勉强格挡，但也因为挥舞的冲击而脚步踉跄、节节败退。不得已，她只好再次掷出其中一柄刀，理所当然地，重复的偷袭并没有奏效，霍登堡侧过身便挡了下来，但这也给了谢尔蒂足够的时间稳回身姿，她站起身反手握着刀，嘴唇微开，双眼直gg地盯着霍登堡，俨然没了方才低身位时的张狂。

    霍登堡调整呼x1，再次攻上前，可这次他刚挥出第一击便被挡开了。他斜睨身旁，军马在不远处踱步，想不到两人在交手几合之後，居然又回到原本的位置。他又看向站得挺拔的谢尔蒂，想当然，她已经取回战斗开始时cHa下的军刀，方才的攻击正式被那把刀弹开的。

    抓住霍登堡分神的空档，谢尔蒂倏地加速，笔直地进入前者的攻击范围中。霍登堡反S地挥刀，却被谢尔蒂反握的短刀轻盈地拨开，而另一柄军刀则迅速刺出，朝着霍登堡的咽喉袭去。见事情不妙，霍登堡侧身用肩膀将军刀撞开，向後一步。他捂住肩，这下给他原本就遭了偷袭的肩又添上了伤口，握刀的手颤抖，他就快要撑不住了。

    得手的谢尔蒂没有追击，她有些讶异地看向握着短刀的手，几只手指不自然地弯曲，想来是方才用短刀架开攻击导致的。想了想，她将短刀扔至一旁，改以双手握住军刀，高举过头。她的膝盖微曲，下一击，将会定出胜负。

    「喝呀！」霍登堡暴喝一声，用最後的力气提刀冲上前。此刻，端庄的架势荡然无存，那些军队中的技术全都被他抛诸脑後。刀刃砸下，撞在谢尔蒂同时挥下的军刀上，强劲的震动使他虎口发麻，可他早已不在乎这些，只是用全身的力气向前压去。

    结果可想而知，T重几乎重了对方一倍的霍登堡转瞬便将谢尔蒂压倒在地。压制後，霍登堡的刀立刻顶上了谢尔蒂的脖子，而後者只能以护手架在身前，用抵在地上的刀身勉强使自己的脖子不被斩断。

    「哈、哈哈哈……」散乱的红发下，谢尔蒂的嘴角抬起，「我居然输了，哈哈哈——！」

    听见少nV几乎癫狂的笑声，霍登堡只觉得自己的力气变得更大了。他咬紧牙，谢尔蒂支在地上的军刀发出脆弱的声响，眼看就要断裂。

    「为什麽要杀他？为什麽要杀Si大家？」霍登堡怒吼着问。

    「为了……解答，」谢尔蒂从齿缝中挤出声音，「Si前……队长和我说：你们……和谷底村庄的守护，本就是个Si胡同……」

    「他怎麽可能跟你说这个？」

    「纵使对村庄的压制再维持十年，雨……也不会停下。」谢尔蒂笑着说：「你们……不过是在拖延而已，想拖到……唔！」

    「你闭嘴！队长不可能这麽想，解药绝对会被找到的！」

    「解药……早就找到了。」谢尔蒂一边发力一边说，「不就是那孩子吗？只不过你和村子的人都不认同而已。」

    「没有人会认同的，队长也知道这点！」

    「所以他选择了更激进的办法。」谢尔蒂说完，军刀受力的部分断了一角，裂纹遍布整面刀身，「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们，就在那孩子面前。他以为，他的Si能煽动村庄、或者第三分队，只要有任何一人动了手，这一切会结束。」

    「这不就和你……」

    霍登堡的话还没说完，军刀应声断裂，他的刀没有停下，顺着重力继续压向谢尔蒂的脖子，然而，就在刀身压进脖颈前的那一刻，霍登堡感觉右臂一轻，接着，伴火光发出了一声巨响，他转头一看，右肩膀以下，已经空无一物了。

    他再看向谢尔蒂，只见对方一直压在身下的左手此时抬了起来，掌心中有道不显眼的口子正冒着烟，接着，一支短枪从中滑了出来，正是自己临行前被对方拿走的配枪。

    霍登堡从压制中站了起来，抬头望向巨石般的天空直冲而下。房屋燃烧的声音充满了他的耳朵，在弥留的视线中，反S的些微月光逐渐朦胧，直到被黑云完全遮罩。

    「不行，我绝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