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髑髅天女_44-4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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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48 (第6/9页)

日还有些事情,需要你来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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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钧遂站起身来,朝他拱手后出门去。万休子听得几声压抑的喘嗽渐远,心中的不快顿时消散许多。

    ——度钧就算再神机妙算,又能如何?湘西来的大夫受了三刀六洞走了,纵使顾念他的恩情给他留了药,吃到现在,真要好也差不多了,还咳呢。

    万休子进得礼物,搂着鼎炉翻到床内,摸着少女光滑细腻的肌肤。

    ——度钧啊度钧,你说不定死得比我早多了。

    度钧确然有些咳嗽,却不像是万休子想的是寒症发作。而是通州比京城靠北,且通州入秋后不仅砍树烧炭,还常常起大风,空气中常常有许多沙尘与烟煤气味。原本到了天冷,度钧早就开始肺寒发咳,都是咳嗽,也就不管沙尘和烟煤了,但他现在同肖铎双修,已然好了五六分,不会受凉喘嗽,就会被沙尘和烟煤气味激得嗓子发痒。

    他一路用袖子掩住口鼻,咳着到了自己高处小院,才算好了不少。剑书早布置好一应物件,为了掩人耳目,仍旧像从前似的多加炭炉和汤婆子,不过炭只有上面一层是新的,下面都是提前烧完的炭灰。度钧见水漏刻度还未到就寝时刻,就去了书房。书房没人动过,他走时什么样儿,仍旧什么样儿。

    桌子还放在那儿,下头凉席摊开,放了两床褥子,自己的氅衣堆在上头。枷座与拶子、皮鞭一类,也放得好好的。

    剑书见他进去,低声问道:“要带回去吗,先生?”

    度钧摇了摇头,却是抬高了声音,冷冷道:“京里有的是收拾他的东西。”

    万休子不可能不派人盯梢,院内放人过于明显了,且他现在用得着度钧,若是直接放院里放人,难免闹得不愉快,就只可能让教众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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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钧半跪在地上,将氅衣抖开,长眉紧锁。这件氅衣不厚,两条被褥也太单薄了。他心里沉沉的,就闭上了眼睛,借着蕈种之间的联系感应肖铎此时正在做什么。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度钧不能直接看到肖铎的行为,但肖铎做的事情,又像是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肖铎刚从昭定司回来,一身疲倦地洗过了澡,困得不行,躺在他的床上,又因为累狠了,即便很困,也没法立刻入睡。肖铎因为这种又困又累的感觉,气得踢了一下被子,度钧就忍不住嘴角带笑。

    然后肖铎鬼鬼祟祟地挑起床帐看了一眼,仿佛怕有人忽然进来一般,再将手伸进小衣里。

    不是他自己的小衣,是谢危的亵衣。

    度钧睁眼,叹息一声,起身离开了书房,将门锁死。

    廊上飘进来几朵雪花,风吹着悬在横梁上的绳子飘飘荡荡,度钧伸手拨了一下,唤来剑书,附耳道:“传信给吕显,要他帮忙物色一块好玉料,做套拶子。”

    剑书点点头。

    “不必着急。”度钧袖手在廊下看雪,又或是看半晴的天幕上的弯月。看了许久,他伸出手,将几片雪接在掌心,水变成的冷硬花朵重新变回了水,又很快被他的体温蒸腾散去。

    真脆弱。

    度钧用庭院中未冻上的净水洗了洗手,回去休息了。他感知到肖铎终于在自渎之后睡着,也安心的睡着了。深夜过后,风雪暴烈,度钧的梦中却只有宁静安谧。他同小丞在院子里堆了雪人,过脚踝的雪下生出了花与叶子,柿树也挂着通红的果儿。小丞玩累了,他们就回到卧房炕上,隔着朦胧的油纸看外面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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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美好的情景,让度钧醒来时,有一瞬间忘了自己在通州,下意识就伸手想去揽住本该睡在身边的人。等他的手指撞上床板,才有些不快地醒悟。

    万休子没有告诉他之后有什么事情需要他来周转,不过从他属下那儿得到的消息分析,最有可能就是南苑王已经同万休子沆瀣一气,兴许过段时间南苑王“清君侧”之前,会先秘密来通州一次。

    这样也好,肖铎身在京城,又牵扯内廷,冒然同南苑王会面,被人发现很难解释。

    不过,在他得知汗国使团中的首领是牧仁台时,有了些许不明显的焦虑。

    焦虑这种情绪,从前与度钧山人毫无关系。

    他不确定肖铎能不能对付得了牧仁台,因为牧仁台行事不可揣测。度钧不是没有想过说服牧仁台,但他的线人观察了牧仁台半年,而他看过这些信报,决定还是放弃这一想法。

    若说度钧自己喜欢算无遗策,肖铎喜欢兵行险着,那么牧仁台就是个间歇犯病的疯子。草原人说他母亲也是疯子,疯病传给了他,这话可能不是没有道理。

    真的疯子做事,没有规律可言,尤其是间歇发疯的人。

    对付这样的人,肖铎不擅长。

    度钧隐约有些担心,但他又对肖铎很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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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铎的确也发现了牧仁台的不正常;使团的人孤立牧仁台,好像不全是因为他的身份暧昧。

    嘎吉尔和其他人谈到牧仁台,会嗤之以鼻,但更有种众人皆知因此闭口不谈的忌讳。

    牧仁台却总是很有礼貌,他仿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对上鸿胪寺官员就谦恭十二分。他对使团里的人也是,总是带着笑的,但那些人看到他的笑,又总是露出不明显的躲避。

    会草原话的昭定卫盯梢过后,回来详述使团的对话内容,反复提到他们用“疯女人养的疯孩子”指代牧仁台。

    所以肖铎这些天一直对牧仁台提起全部戒心,他甚至有种荒谬的念头:不会不用自己布置,牧仁台就把元贞皇帝杀了吧?不会到时候还得自己给牧仁台遮掩吧?

    这样提心吊胆,终于到了使团要走的前一天。肖铎依着谢危安排过的,将鸿胪寺的人绊在外间陪着使团里的其他人,内间则是元贞皇帝同牧仁台,还有肖铎,以及坐在屏风后的青鸳公主。

    牧仁台来时带了一只镶嵌各色宝石的匣子,肖铎估量一下,恰好能够放一把刀。他松了口气,看来金刀还是带来了的。

    他刚松下这口气,就听牧仁台说:“牧仁台替王兄接亲,王兄略备薄礼,以表敬意。”说罢他就捧着匣子上前,本该由肖铎接过检查后再送到元贞皇帝面前,但为着一会儿行事方便,肖铎弓腰后退半步。

    牧仁台侧头看肖铎,轻轻笑了笑。

    元贞皇帝自己吃着有铅汞的丹药,今日被荣安下了不知什么毒,今日怕他不出事,肖铎还特意给他三餐都加了药,这会儿他体内养蛊似的斗着,脑子也浑浑噩噩,根本没有注意到肖铎不正常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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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仁台单膝跪在台阶上,将匣子打开,然而里面却不是金刀,只是一卷纤薄柔韧的浅色兽皮!

    元贞皇帝也有些错愕,他为此清醒了许多,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走到牧仁台面前。肖铎不及细想,忙过来搀扶,生怕元贞皇帝一个不小心栽倒跌死。

    牧仁台展开兽皮,上面绘制了大邺北方疆域地图,大邺的北方国境线之上,就是汗国的疆域。

    但这地图,将大邺北方七镇,也划到了汗国的领域。

    “还请笑纳。”牧仁台仰头,朝着元贞皇帝笑了起来,仍旧是那种在他脸上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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