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岑+鱼采」蔷薇、柠檬糖与月亮公主_《阿采》谢采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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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采》谢采篇 (第3/3页)

谢采的父母工作很忙,之前唯一的朋友是月泉财团眼高于顶的大少爷,本人则是隔壁新月高中的第一名。

    而谢采与姜鱼之间的矛盾就像是之前的辩论赛一样。

    人究竟是纯真善良,却被世界污染;还是复杂邪恶,需要社会教化?

    姜鱼温柔坚韧、心底善良。看到她的时候就很难再想到这世界竟然有一些角落看不到光,只存在着死一样的黑暗,谢采有时候看到她,也会动摇自己的信念。

    她与谢采同样对心理学感兴趣,但她的感兴趣,是想要成为一名医生,解救那些因为心理问题而伤害自己的人。所以她与谢采也不一样——谢采对心理学感兴趣,于是开始对别人“掏心掏肺”。

    久而久之,谢采才发觉事情好像不妙:他爱上了姜鱼,却也对姜鱼的“心”产生了好奇。

    2018年5月27日19时26分,谢采正和姜鱼谈论他们理想的大学和想学的专业,却在此时接到了月泉淮的电话。他略带抱歉的对姜鱼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去屋外接了电话。

    “现在来我家。”

    接通电话后,月泉淮没有留给谢采说“你好”或是“有什么事吗”的客套时间,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和平常没有变化,但谢采依旧感受到了他语调里细微的不稳,一贯的笑意也全都听不出来了。于是谢采也压低了声音,远离了人群问道:“很着急吗?”

    “死人了,过来处理一下尸体。”

    “……”

    这下似乎是完全没有不去的理由了,谢采叹了口气,他打算回头看一眼姜鱼现在正在做什么,结果透过玻璃橱窗,他正好看到了姜鱼在对他微笑。

    虽然烂事一堆,但看到姜鱼的笑容,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于是他也一边微笑一边对着姜鱼点了点头,并在嘴上对月泉淮进行了承诺:“我现在就去。”

    挂掉电话后,他看了一眼时间,原来两个人已经聊到了七点多,而姜鱼家的门禁时间是九点。现在和姜鱼各回各家似乎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于是谢采回到咖啡厅里将剩下的阿芙佳朵喝完,提出了亲自送她回家的想法。

    姜鱼自然也欣然接受了他的护送,他们一路上闲聊着最近上映的电影的导演,将时间把握的很好,到了姜鱼家那盛放着无数朵蔷薇花的门前,他们的话题正式画下一个句号。姜鱼对着谢采摆了摆手,说:“周末你有时间吗?”

    “应该有,怎么了?”

    “周日,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姜鱼将电影票放在了谢采的掌心,然后不等谢采拒绝,就独自“开着”自己的轮椅推开了栅栏的门。

    谢采目送着大门打开,姜鱼的背影消失。他看了看掌心里的那张纸,转身,隐匿到了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

    谢采打车去了月泉淮家,他在别墅转了一圈没看到人,于是只好去了地下室。

    他打开地下室的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地上,心口插着一把匕首的岑伤,然后就是坐在地上,面色苍白,捂着胸口,浑身几乎都被冷汗浸透的月泉淮。

    “你心脏病犯了?”毕竟做了那么多年朋友,月泉淮身体上有什么问题,谢采还是清楚的。

    不过虽然说他有心脏病,但谢采其实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犯病。

    “没有,”月泉淮的心脏确实不太舒服,但是这种不舒服离直接去世恐怕还有一段距离,“就是有一点疼,还有一点呼吸困难。”

    这股疼痛来得莫名其妙,但他也毫无办法,毕竟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谢采听到他说呼吸困难,十分善解人意地打开了地下室的门,试图让空气流动起来。谢采自然不能指望月泉淮这个病号给自己搭一把手了,于是他这柔弱的读书人只好亲自把岑伤抬到手术床上来,看着胸口的匕首随意地问道:“他是你杀的?”

    “我没事杀他干什么,他是自杀的。”即便身体不舒服,月泉淮的语气依旧没好到哪里去。

    “自杀?”谢采还是感到了一丝不理解——好吧,让他来看看,这又是一个他不理解的人,看看他的心脏和别人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吧,“他把自己捅死了?”

    月泉淮:“……嗯。”

    岑伤死之前说的话,他不是很想告诉谢采,主要是他现在太难受了,难受到根本想不了其他的事情。

    “人真的很神奇,是吧?”谢采慢条斯理地做着解剖前的准备工作,随口说道,“就算日复一日的见面,有过亲密关系,也并不能完全了解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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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泉淮不想听他说这种话,而且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他身体不舒服,所以连站起来都有点勉强,但还是强撑着往地下室外走。

    “你干什么去?”总不能因为这次要拆一个熟人,所以月泉淮要申请回避吧。不过谢采倒是不介意——就是拆人的过程中有点无聊,如果能聊聊天就更好了。

    “别问那么多……我去找个好看一点的罐子。”月泉淮头一次觉得谢采话这么多,和他没关系的事情也要问来问去,“……装他的眼睛。”

    ……可能这就是月泉家大少爷的仪式感吧,认识久一点的,总是需要点特殊礼遇。谢采没再说话,他翻出了一堆瓶瓶罐罐,然后从纸壳箱子的后面拿出了针管和装着透明药液的安瓿瓶。

    月泉淮并没有找到什么特别漂亮的瓶子,最后他只能拿了一个糖果罐子。那个罐子会随着光线的不同散逸着不一样的光,有时候会把一整面墙都照得流光溢彩。

    他回到了地下室,病痛让他有些迟钝,以至于他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太对劲——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口,但是谢采不见了。

    脚步声随即在他身后响起,在他反应过来的一瞬间,沾着乙醚的白布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谢采知道乙醚的吸入量是不够让月泉淮迅速昏迷的,不过他做这种无用功可能也是为了仪式感。他非常感谢月泉淮突如其来的虚弱,这样才方便他直接把药注射进月泉淮的身体里——不然月泉淮挣扎起来,他一个柔弱的读书人,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他也是突然之间才产生了这个想法。

    十二岁那年,一个人表白失败,在月泉淮面前自杀,他无动于衷,还能一边吃东西一边看他被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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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岁这年,虽然月泉淮没说,但谢采觉得他心脏病发作,只有可能是因为岑伤在他面前自杀——就算不是因为岑伤,他能想到找来一个漂亮的罐子装他的眼睛,这对月泉淮来说,也已经十分不正常了。

    明明是一样的人,还是因为,是不一样的人?

    药物慢慢起了效果,玻璃的糖果罐子从月泉淮的手里滑落,摔在地上,变成了漂亮的玻璃碎片,每一个碎片,都反射出了谢采面无表情的脸。

    这个世界对于谢采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实验室。

    月泉淮把他当玩具,他把月泉淮当实验体。他已经让月泉淮“玩”了十几年了,现在总该轮到他了吧。

    月泉淮的心,又会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呢?

    还是说,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心脏和别人不会有不同之处?

    谢采想,如果他提前弄明白了一切,或许就会放下对姜鱼那颗心的执念。

    但是在动手之前,他要先去和姜鱼看完那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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